陸蒔蘭卻覺得那顏色太豔麗,便自己取了條墨綠色的。她覺得這樣的色彩,在他麵前穿著要安心些。
陸蒔蘭自是不可能當著霍寧珘換衣裳,立即叫他出去。他人倒是出去了,卻叫了月夭進來幫陸蒔蘭一起換。
月夭便從櫥閣裡取出一件柔滑的小肚兜,是件淺淡的翠綠,還繡著半開的玉蘭花苞,她道:“陸禦史,這件是配你這條裙子的。”
陸蒔蘭蹙蹙眉,她原本不想穿,但她想起從前在從南京回京的船上時,就是因為沒有穿肚兜,反而讓霍寧珘更方便。便接了過來。
月夭看著陸蒔蘭穿上這抹翠色時,即便她是個女子,也實在有些難以錯眼。那新雪般的肌膚,還有那對肚兜根本遮不住的顫顫花房,呈現在她的不遠處。
陸蒔蘭也不好意思直接麵對月夭,她側過身,卻令月夭將女子的身段一覽無遺,從腰後起伏的曲線,到兩條玉白姣美的長腿,月夭低下了頭,也無怪七爺迷戀成這樣。
她便幫著陸蒔蘭將那套墨綠繡五色絲花卉的裙子穿上,又略加整理。
陸蒔蘭走出去的時候,月夭便更快地退了出去,隻留下這兩位主子。
霍寧珘正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看陸蒔蘭今日看過的一本策論集,看見她從裡麵走出來,自是放下書起身。
隻是,陸蒔蘭是怎麼也沒想到,他讓她穿這身衣裳,僅僅是為了看看她隻穿一件小肚兜,是個什麼模樣。
她被他像剝玉筍似的,從繡裳裡一點點剝出來,壓在榻上胡鬨一通。雖然沒有真正行事,但陸蒔蘭到後麵,衣裳是完全被褪到了腰間,裙子也不見了,她淚眼朦朧地看到衣衫整齊的霍寧珘,自是更加羞惱。
正要與他理論,兩人便聽到季嬤嬤在屋外重重的咳嗽聲,簡直是咳得撕心裂肺。霍寧珘這才放開了陸蒔蘭,幫她係著衣裳帶子。
季嬤嬤急急回來,就見那月夭守在小姐的門外,裡麵還有些纏綿的聲音,季嬤嬤雖不好進去,卻是立即發聲。
霍寧珘走出來的時候,看了看嬤嬤,難得沉默地走了。季嬤嬤對這個前姑爺簡直是又愛又恨,趕緊進屋去看自家姑娘。
霍寧珘也是考慮過的,此來京城,陸蒔蘭本就是離開了家族,若季嬤嬤沒有跟著,他怕在自己沒有陪著她的時候,她會感到寂寞。
而且,陸蒔蘭身邊總得有個真心關懷她的人,掌管她的院子,他才放心。因此,季嬤嬤的麵子,他輕易不會拂。
***
隔日便是上元燈,熱鬨的程度,絲毫不下於年節。甚至街上遊玩的人,比年節還要多。
霍寧珘大半日都不在府裡,下午才回來,叫上了陸蒔蘭,讓她跟他一起出去。
陸蒔蘭便問:“去哪裡?”
“當然是跟我一起去國公府過大年。”不然,留她一個人冷冷清清在侯府麼。
霍寧珘讓人呈了一襲淺黃色的細縐錦衣來,衣擺繡著折枝蘭草,哪怕是男裝,顏色和樣式也很是出挑。再配一頂明珠發冠。令這般穿戴的陸蒔蘭,瞧著像個十五歲的小公子,水嫩得叫人心癢。
他便拿手指去摩了摩她的臉頰,陸蒔蘭則推開他,道:“可是,我以什麼身份跟著你一起去?”
陸家是蕭隱的心腹。之前她的祖父還帶著兵與霍四哥衝突過。外頭的人,可不會管陸伯爺與陸蒔蘭的感情好不好,時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是血脈。
“當然是以我的未婚妻身份。”霍寧珘道:“不然你以為我大費周章搶你回來做什麼?”就為了睡她?
他的確喜愛她的身子,但還不至於為了欲望便帶著自己的部下涉險,隻是因實在放不下這個姑娘,她若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便覺得心神不寧,這才兩次南下。
陸蒔蘭愣了愣,這兩天,她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站到霍家還是蕭隱的任何一邊,都會尷尬。
擰不過霍寧珘,陸蒔蘭便被他帶上了去肅國公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