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斷續下了兩天。
簡嘉留在103公寓看書, 本來, 她要離開。陳清焰把她衣服統統鎖起來, 底褲都不留, 她光著身子隻穿睡袍,哪兒去不了, 隻能在暖氣十足的家裡備考。
這非常完美地製造了兩人複合的幻境。
門開時, 簡嘉潔白的小腿露著,腳上套陳清焰的襪子,她跑過來。陳清焰一身寒氣, 把她揉進懷裡用涼的唇親吻她。
簡嘉起雞皮疙瘩, 她朝後一掣:“我衣服呢?”
“不用穿……”陳清焰抱著她不放,他鼻息溫熱,忽然讓簡嘉想起喂馴鹿的感覺, 她忍不住笑了笑。隨後, 繃著臉問:“你該不是那種偷藏女孩子內褲的變態吧?”
她真空的風景不錯,陳清焰理所當然地摸著簡嘉,說:“是,我出診時你的白色蕾絲內褲就在我口袋裡放著。”
醫生喜歡對著她一個人騷話不斷。
簡嘉立刻去翻他大衣口袋,並沒有,陳清焰已經攥住她兩隻亂找的手把人壓向了沙發。
這樣的動作, 不言而喻。
陳清焰老道的讓她頭皮發麻, 任何時候, 隻要他意念起來了, 整個世界活色生香又危險黑暗。
簡嘉餓著肚子被按在沙發裡碾過每一層褶皺。
很久, 兩人又不說話,陳清焰抓住她的手貼向自己的掌心,比大小。十分無聊,摩挲不停。這個時候,簡嘉有點委屈地說:“我快餓死了。”
“我再喂你。”陳清焰的手慢慢遊弋到她腿根,他太壞了。簡嘉害怕地直躲,她拚命搖了搖腦袋,挺翹的小鼻子上布滿汗:
“我們一起去廚房做飯好不好?”
“不好。”
“那我不會答應你去英國,”簡嘉軟著腰伸手戳他的臉,“陳清焰,你總這麼霸道,很煩人。”
陳清焰認真看了她會兒,把人拉起來,兩人進了廚房第一次一起做晚餐。
半途中,手機在客廳響了,陳清焰出來接手機。他告訴簡嘉:“我下去一趟,很快回來。”
十分鐘後,陳清焰背著琴盒進了家門。簡嘉在擺飯菜,一轉頭,兩人目光碰上,陳清焰把琴盒放在客廳,她怔怔地看著,是大提琴。
有多久沒碰琴了?她做夢都想再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琴。
“先吃飯。”陳清焰走過來,把她按在座位上,簡嘉沒有問,她生怕自己會錯意兩人尷尬。或者,琴即便是送給她的,她不能要。
於是心不在焉吃飯。
“試試音色怎麼樣。”陳清焰等她擱下筷子,平靜說。他一副拿了個普通快遞的模樣,神情淡薄。
“這是你買的嗎?”簡嘉識貨,她默默打量著知道是歐料,價格不菲。
“嗯,送你。”陳清焰靠近了,他身上的味道瞬間又把她淹沒,“我等了三個月,你試試,看喜歡不喜歡。”
簡嘉沒動,她用漂亮的眼睛望向陳清焰。
當初,父親送她的大提琴無疾而終,她曾無比珍視。最終,還是遺落。她生命裡另一個重要的男人,重新送給她琴。
這讓人傷感。時間像重疊了一樣。
可是眼前的男人,冷冷清清地站在那兒,在等她反應。
簡嘉眼睫一垂,她哭了。
“程程?”陳清焰皺眉過來撫了撫她肩膀,“你不喜歡?”
簡嘉雙眼全是眼淚,她伏在他胸膛,抬起臉,胡亂搖頭:“我想起胡桃裡,那天下雨……”
是的,那天雨很大,他像風一樣捉摸不定出現。
風把天刮黑了,他又把她的世界照亮。
“你那段solo不錯,共和樂隊的。”陳清焰輕輕笑了,他伸出手,彈去她的眼淚,“我看到你站在公交站台那,裙子緊貼著腿,很狼狽,程程,那個時候我就想擁有你了。”
再順著回憶的路走,陳清焰一手摸上她軟軟的頭發,眼眸暗下來:“原諒我,我從一開始想的是占有你的身體,現在也是。不過,我更貪心,”他另隻手放在她胸口,“還有這裡,我都要,你是我的這一點我不會放棄。”
說完,他目光調向大提琴,“我和這間屋子裡的一切卻都屬於你。”
簡嘉睫毛輕輕顫動起來,她低下頭,兩手微抖著在他毛衣前停停走走,被心臟撞的劇烈。
隨後,她再次仰起小臉,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嘴唇:“陳清焰,我要你再說一遍,你所有一切都是我的。”她在主動,陳清焰清晰地重複一遍。之後,便用一種低沉沙啞的聲音命令她:
“好好吻我,程程。”
他擁著她又倒向沙發,簡嘉伏在上方,陳清焰托住她的臉,像誘哄:
“我要舌吻。”
簡嘉紅著臉塌下腰,她慢慢湊上去,輕柔地探進他的口腔,含住舌頭,很快,鼻底瀉出含糊的呢喃。陳清焰回應著她,一隻手,把閃著黑緞的睡袍撩起,堆到腰間。
兩人在沙發吻了很久。
“程程,頭發不要再剪了,留起來,嗯?”陳清焰摸著她的小耳朵,他發現,還是喜歡她的長發,這樣的角度理應把他淹沒。
簡嘉捧著他的臉:“你嫌我醜?”
“彆偷換概念,你怎樣都好看。”他笑笑。
“臭直男。”簡嘉忽然難耐地起身,她有點慌,迅速逃開。陳清焰想抓她,簡嘉已經整理好睡袍,去調試大提琴。
他坐起來。
褲子上有塊濕潤黏膩,陳清焰伸出手指,摸了摸。剛才,兩人幾乎同時情動。他不動聲色微笑抬首。
簡嘉餘光看到,她害羞極了,期期艾艾地弄著大提琴,試了段《apologize》的solo。陳清焰慵懶地躺在沙發裡,點了煙,叼在嘴裡,欣賞著她。
這樣看過去,簡嘉有種端莊的優美,她太安靜。
短發下,五官更突出。
兩人鬨到半夜,恨不得一天是4時,才能堪堪夠用。
太陽出來後,又是一種晴冷晴冷。陳清焰帶簡嘉去辦加急簽證,她在車上,嘴裡含糖,聲音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