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
“就是好看的男人。”
“我好看嗎?”
書穎再湊近歪著頭看:“好看。”
李玄淡淡道:“隻怕在你心裡,還是皇帝好看點。”
書穎笑道:“他還過得去,沒你看好。”
李玄忽說:“可你還是喜歡他。”
書穎想了想:“我喜歡的人多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嘛!皇帝身體不好,他吹牛說給我當皇後、給我很多錢,我才喜歡他。他都娶彆人了,又沒有錢,我就不喜歡了。”
書穎沒有一點虛偽的掩飾美化,把這大實話都說來了。男人多會追求一個女子不愛他的錢財、不求任何好處全心全意愛他,因為好處都是男人自己的。
但是書穎絕對是一個反麵教材,並且毫不以為恥。
李玄一臉迷惑樣:“還有你這樣的女人。”
“天下的男人多是這樣,偏偏不許女人這樣。李兄這樣說,我會很掃興的。”
“那就不談這個。談談你的夢想吧,你現在離夢想還有多遠?”
書穎長歎一口氣,說:“我不都在努力嗎?我這麼辛苦賺錢,就想離夢想近一步。”
李玄問道:“你努力的方向是不是不對?”
書穎一臉無辜:“一統天下,是拿著令旗就能完成的嗎?還不是靠有錢有人?”
“你真不難過?”
“你陪我就不難過。”
渣女的笑容就算是個太監都要動心動情,何況是他?
書穎本要趕回南陽,但是既然有美男邀約,她又因為孤寂奮鬥之餘有所鬱悶,與他耍一耍,或許能收個情人。
書穎隨他到了當初那個山莊做客,兩人喝酒放歌,書穎被撩後也撩一撩他。
玩樂兩天後,第三天上午用過早膳後,他忽然跟她說:“我真心仰慕你,你願意跟我成親嗎?”
書穎躺在躺椅上,歎了口氣,懶洋洋地說:“彆人會問我不奇怪,沒有想到你會問我。”
李玄沉默了半晌,問:“你心中的那些事有那麼重要嗎?為了那些事,你可以等一個負了你的男人,他除了身份之外,沒有一點配得上你。”
書穎勾了勾嘴角:“那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執念。使命比愛情重要,執念至死方休。我沒有等他,我根本不在乎名節清規。他娶他的老婆,我找我的情人,這都不妨礙。你也知道中原承平數十年,人心思定,另立門戶,談何容易?”
李玄眼中透過失落,他是李唐後裔,可惜現在不是李唐天下。
“那你何不儘快回京入宮?”
書穎輕笑一聲:“我一無所有時進宮,什麼都得伸手問人要。一旦問他要權力,矛盾自然顯現,他對我那些熱情很快被矛盾消磨殆儘,帝王對自己的權力都是很敏感的。
他三十歲前不出意外,身體還可以,他與我的矛盾多了,他照樣寵幸彆人,還會捧彆人氣我或以此變相要挾征服我,讓我跪在他麵前求寵愛。我可不想在宮裡束手束腳、耽誤我猥瑣發育的時機。
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獨自美麗的話,十年後我還是他的女神。傻瓜才進宮伏低作小,跟一群女人爭來鬥。我不爭才是爭,難道你不明白嗎?
等他身體又差下去時更會想到我來給他安全感,那時候他要依賴我,而我的力量根基比現在強。他就算半途後悔了,我挾製住他號令天下,外朝有人呼應,反對者也壓得下去。”
從原著皇帝和趙瑋身上,書穎得到一個真理:男人都是錢權在左、美人在右,兩手抓兩手都硬。
他們不到玩不動時,豈會想要一個給他安全感的女人與他相濡以沫並懷有感激之情?
所以她對趙瑋當然沒有多少真情了,他借她救命之緣進了柳葉派,受她調養身體,有機會活著當上皇帝。
而她計劃將來適時到他麵前,再借他得到權力,完成小藍讓她做的嫖皇帝的任務,也了卻原主一生渴求的權利執念。往後她與趙瑋雙雙歸於黃土,也不過是互不相欠而已。
李玄忽問:“你信任我?”不信任怎麼會說這些?
書穎輕笑:“以趙瑋的年紀閱曆,降服不了你這樣的人,宗室藩王和文臣中也應該沒有人能讓你效忠。重要的是你早看破了我卻不想殺我,你要有彆的所求,以後未必不能合作。”
李玄閉上眼睛,長長深呼吸:“你真是個膽大又離經叛道的女人。但我想問你有真情嗎?”
書穎怔住,垂著長睫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眸子,眼中滿是譏諷:“真情?當初是趙瑋承諾我地位權勢,不然就他的武功身體我起初也沒有什麼興趣,可他回頭就娶彆人了。
你怎知如果他真心待我,我不會保護他一生一世?不會選擇以輔佐他的方式實現夢想?這世間從來都是男子先辜負女子,你問我有沒有真情,不是很可笑嗎?”
李玄到底是男子,聽她說起那樣的算計,自然覺得她離經叛道之極。因為他最初誤解天意想娶她時,心中對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幻想也是基本符合男人的要求的,要說不符合的點也是他希望妻子更加文武雙全能為了他獨擋一麵、對他全心全意、一片丹心。
這時看到她眸中的譏諷,他像是觸到了她心頭的傷,才生出幾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