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92)(2 / 2)

過了一刻鐘左右,忽見前方設有圍欄,明麵燈火比旁的地方更亮,並且守衛格外嚴密。書穎和白承奕伏身在兩個帳篷之間,白承奕看了看,輕聲道:“這就是西朝皇帝的金帳……”

“西朝皇帝在這金帳裡?”書穎吃了一驚,她雖然聽說西朝新帝禦駕親征,但想他應該應在兩朝邊境的城池鎮守。

白承奕指了指遠處大帳一旁旗杆上的大纛:“你看那是可是五爪龍,而且大纛上以獵鷹羽為飾。”

五爪龍是南朝、北朝和西朝的皇室不約而同采用的象征,正是華夏文化圈的特點。而西羌人有馴獵鷹的傳統,崇拜獵鷹,常用這類猛禽羽毛做裝飾。

書穎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都在中原行走,方才沒有細看那旗上的龍圖騰,也不了解西朝戰旗的樣式和等級。

但是白承奕是西北人,自西朝開國前,白承奕的師父就紮根在這裡了,後來又一直做生意,這對他來說隻是常識。

書穎不禁欣喜,拍了拍他的胳膊:“等到深更人困馬乏時,我再潛進王帳去,宰了西朝皇帝。”

白承奕急道:“這裡守衛如此嚴密,怎麼潛進去?那西朝皇帝身邊必還有高手護衛,此外還有弓箭手,想要刺殺他後再安然逃走,這不可能……”

書穎發現王帳外層層防守確實是個問題,盤算一會兒,說:“等下我們找到糧草處放把火,你用西朝話叫著說南朝人來夜燒糧草了,製造混亂,然後你就先走。我趁亂尋機會潛進去,如果能得手最好,如果不能得手,必定會用輕功逃出來。”

“這太冒險了。”他搖頭。

書穎肅然道:“要麼咱們就合作賭一把,你要是怕了現在就走。”

白承奕見她固執,便道:“我跟你一起去王帳。”

“不行!”書穎斷然拒絕,“你輕功太差。如果是我一個人,不能得手我就跑,若帶上你,我也許就跑不掉了。”

“崔姑娘,你對自己的輕功未免自負……”

書穎麵容嚴肅:“我最討厭婆婆媽媽的男人了!你再要囉嗦,拖我後腿,壞我大事,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白承奕被她突然增強的氣場所鎮懾,生出敬畏之意,他一時並不明白這時的感覺。

“好,我依此計行事就是了。既然崔姑娘嫌在下輕功差,在下絕不會拖你後腿。在下做完事就先走,在下會在飛雲寨西吉據點等你。你若平安自然好,你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書穎見他說得誠懇,竟是對她用情不淺的樣子,她雖然沒有主動勾引卻也生出些抱歉。書穎在嫁趙瑋之前就想勾搭一些情人,好為將來的女皇路鋪路,她原沒有什麼女子的貞靜觀念。

可是嫁了趙瑋兩年,她雖然對他沒有深愛,趙瑋待她葉氏也有所保留,可是在夫妻感情上從來沒有對不起她了,她才不想在婚姻存續期間節外生枝。

“我不會死的,請相信我。”

白承奕不想惹她厭煩,隻好答應了。兩人依計又潛到西朝軍大軍一處糧草堆積地,此處守衛遠沒有王帳嚴密。

書穎和白承奕點倒守衛,然後進去放火,等到火光驚動旁人,白承奕便依計行事,用番語大喊大叫。

“著火了!糧草著火了!南朝人來放火了!”

“賊子哪裡走!”

“快抓南朝奸細!”

果然附近帳篷的將士被驚動,巡夜人員首先趕來,看到糧草倉庫的火,連忙發出警報,又有人喊著救火。

又有從營帳中出來的將士逮人就問南朝奸細在哪,但是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書穎眼見白承奕借著會說番話遇上兩批人也沒有引起懷疑,依計往外圍遁走,稍放下心。

書穎此時化為一條泥鰍在敵營各帳篷中來去,見有機會遇上少數的敵人,她就趁旁人看不見下毒手。

書穎此時的戰鬥就像是巔峰時的令狐衝遇上嵩山派的刺客:嵩山派的刺客沒有人可以抵擋令狐衝一招,這些人自然也擋不住書穎輕輕一劍。

書穎殺了三十幾個人後,便有後來的西朝將士發現屍體,他們誤以為南朝大軍先鋒軍潛入夜襲。消息一傳開,營中大亂。

書穎靠著輕功、演技和臨時學的幾句番話,終於摸回王帳附近,爬上了一座哨台,點倒了原來在這裡的兩個哨兵。

書穎本想潛進王帳去刺殺西朝皇帝,卻遠遠見王帳外衛兵雲集,火光點點。

侍衛層層疊疊簇擁著一個身材修長的披著狐裘的錦衣金帶男子,那男子大聲用番語詢問,便有兩個將領跪到他身邊。

書穎耳力雖好卻不通番語,隻憑他們的姿態判斷。

那人就是西朝皇帝?

書穎如果在這哨台之上,居高臨下,暫時還沒有人發現。書穎的暗器功夫雖好,但是這裡離西朝皇帝的位置有百步以上,暗器的殺傷力沒有那麼遠。

她取出大腿上的提前裝好彈的自製火/槍,便朝那西朝皇帝瞄準。因為營中發現了死人,他們一時之間堅信是南朝人夜襲,營中亂局一時不定,西朝將領就怕被動陷入南朝的伏擊圈。

一位大將奏請皇帝率軍往北撤,而他帶兵留守斷後。

西朝皇帝納悶:“南朝大軍從哪裡來,白天斥侯探查附近幾十裡地都還未發現南朝大軍,他們能飛不成?”

那位大將奏道:“皇上,我軍深入此地半個多月,南朝南路和東路軍隊不願深入,直到此時也未取得進一步的戰果。可是西路幾城複落南朝之手,投誠我軍的部落本是蛇鼠兩端之輩,若是聯合裴家軍斷我軍後路,後果不堪設想!”

單獨的裴家軍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依附部落的動向不定,他們既可以投誠西朝打南朝,也可以歸順南朝打西朝。

西朝打幾個勝仗顯示強大,所以他們就投誠了,現在天武軍、裴家軍、神機營又打勝仗,西朝皇帝對他們的忠誠度並不自信。

西朝皇帝就像是被常遇春夜襲的元朝名將王保保一樣,當下決斷先逃。

書穎等到那些侍衛簇擁著西朝皇帝出逃,眼見他上了禦馬奔出圍欄,不禁心下大喜。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她扣動火%槍,砰一聲巨響,鉛彈就打在他左上唇,西朝禦林軍不禁大驚。他們急於撤退,就算四周圍著侍衛防衛前後左右,但是沒有人發現她躲在哨台上。

書穎打完了一槍,連忙飛下哨台,此時便有幾十支箭朝她的身影射去,書穎揮刀支落箭支,見前方有四人巡邏小隊的人來了。

“抓住奸細!”

那巡邏小隊的人連刀持刀攔截,書穎兩招就殺了這四人,抓住一人屍體擋箭退到一個帳篷之後。

這時又聽到四周的巡邏士兵趕過來了,書穎用暗器擊滅這四周的營前的兩個燈籠躲進一個帳篷裡。黑暗中,她忽感背後有人,正要下殺手,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用漢語道:“崔姑娘,是我!”

此人正是白承奕,他之前假裝已經逃走,可終究不放心她,靠著熟悉番語潛回王帳附近。

他聽到廝殺聲,看到一個黑影接連殺人,自然就知道是她,因此出聲。

書穎恨道:“你不是走了嗎?”

“我……”

“我什麼我?跑吧!”書穎拉了他就走,暫不作爭論,心下卻想著:男人果然都是婆婆媽媽的,真麻煩!

兩人相伴逃跑,眼見第一隊巡邏人員趕到,書穎忙用暗器滅了他們的燈籠,這時四周暫時陷入一片黑暗。

古代時雖有夜襲的戰例,其實夜襲並不好操作。因為古代不像現代的燈光條件,照明就靠火把、燈籠和月光,並且古代的普通士兵的營養不良,夜視能力極差,就算有燈籠和火把,視力都不太好。

書穎就借著這片刻黑暗時機,拉了白承奕又跑了一段路。

因為西朝皇帝遇刺就“證實”了“南朝奇兵夜襲”,此時西朝大營更加混亂,總共六七萬人在黑夜裡難找到自己的建製。

書穎夜視能力比普通西朝士兵強多了,眼見兩支大部隊相遇,計上心來,附在白承奕耳邊吩咐如是如是,然後出手使暗器打落雙方的燈籠。

白承奕隻覺這耳旁風讓他身子都酥了,可是此時容不得他有過多的心猿臆馬。

白承奕一見燈籠在眨眼間陸續滅了,便提聲叫著:“南朝奸細殺人了!是南朝奸細假扮成我們的人!兄弟們,立功就在此時!彆讓他們逃了!”

西朝兩支不知敵情的軍隊相遇,聽了這句西羌話,雙方都以為對方是南朝奸細喬裝,衝上去廝殺。六七萬的大軍,本就不可能每個人都熟識,何況是夜裡?

雙方一見血就殺得更凶,旁的軍隊聽到這廝殺聲還以為友軍逮到奸細了,連忙趕過來“幫忙”。驚嚇時互不信任,更加混亂。

書穎和白承奕卻趁夜色偷溜,黑暗中遇上分隊的軍隊時就如法炮製,白承奕負責叫,書穎負責暗中用暗器傷人。

一旦有人傷亡流血,就一時說不清楚了,難免亂打一通。也有領隊的互相知根知底打到半途才認出對方,知道上當已是遲了。

書穎和白承奕趁亂跑出營帳區域,隱入夜色荒野之中。他們也擔心天一亮,西朝亂軍到底點了人數優勢,所以不敢停留。

兩人跑上了一個小山包,借著微微亮的下弦月月色,白承奕辨識著附近山影形狀定位,然後帶著她往回跑。

白承奕十分興奮,說:“崔姑娘不但功夫好,還很會用計!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刺激的事!”

書穎道:“也虧得你會番語,才能渾水摸魚!”

“我這點微末本事能幫到崔姑娘就好。”白承奕頓了頓,“崔姑娘行刺西朝皇帝,不知……”

書穎沉吟了一下,道:“他被我打中了,就是不確定生死。”

白承奕喜道:“就算隻是重傷,此時西朝軍隊必如驚弓之鳥,不可能再有誘我朝大軍深入的謀算了。”

書穎點了點頭:“他們的主力北退,我軍可順勢收複懷遠等數個城池保壘。”

此時天空東方露白,借著晨光,白承奕見她容顏如玉,不禁道:“崔姑娘,我們也算是共生死了一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古代時,女子這對不是很親密的朋友確實不會告訴他們名字,但是比較熟悉的朋友間卻是知道名字的。

除了親人同門之外,如裴延慶、皇甫元均、諸葛寄川、趙玨、韓澈、潘彬與她相識多年,都知道她的名字。

書穎道:“白兄,我叫……崔淑英。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和朋友義氣。你若願意,憑你助我的功勞,我可保舉你做官,咱們也可以合作生意往來。可是旁的事,我怕是無法回應你。”

白承奕不笨,問道:“崔姑娘喜歡富貴官宦子弟嗎?”

書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成親了。”

白承奕不由得怔住,呆呆看著她:“你……你騙我的吧。你要是成親了,你丈夫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出來冒險?”

書穎解釋:“我真的成親了。因為我……丈夫不會武功,所以我才一個人出來。”

白承奕更不想麵對,道:“你武功這麼好,為什麼會嫁給不會武功的人?”

“因為……是皇帝賜婚,不管他會不會武功,我都得嫁。”

白承奕腦子似乎嗡嗡響,心頭發酸:“那你就甘願嫁給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嗎?”

書穎歎道:“我甘不甘願也不重要。我家世代為官,倘若抗旨,整個家族就完了。我丈夫雖然不會武功,但他對我還不錯,我想來西北乾一場,他也同意我來了。之前你說我要是死了,你也不獨活,我才知道你的心意,我想我有義務要說清楚。”

白承奕沉默半晌,問道:“你丈夫家裡是大官嗎?”

“是。”她點頭。

白承奕陷入苦思,想要從此再不見她,可是他的腳就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離開她。

當日一見她“從天而降”,見到她的身姿和容貌,清冷的眼波,他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活到這個年紀,他就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大官又怎麼樣?你要是喜歡,我也去當上大官。”

書穎搖了搖頭:“不成的。”

白承奕道:“你覺得我沒有本事做上大官嗎?”

“我……我的婚姻是聖旨定的,無法更改。天涯何處無芳草,白兄文武雙全,何患無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