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公主臉上一熱，頭一低，“我不知道。”
大殿裡太吵，他倆聲音都有點大，叫旁邊的澤淩公主聽得咬緊了牙，心中酸澀。
憑什麼她就能得這樣好的駙馬？
給她的就都是病秧子？
澤淩公主煩悶的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了。
這會兒有人來給章長卿敬酒，他來者不拒都喝了，這表現叫不少人看的都眼熱，心中也起了想把他灌醉的主意，隻是——皇帝跟他坐得近，萬一被皇帝看見眼裡了呢？
安郡王過來給章長卿敬酒，還壓低聲音道：“陛下大宴上最多就喝五杯酒，其中一杯就是跟你喝的。”
章長卿笑眯眯地歎：“雷霆雨露皆君恩啊。”
安郡王額角抽了抽，他這說的是什麼？他這是喝醉了吧。
一會兒齊尚書也來敬他，笑道：“張丞相今兒可被你害慘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章長卿速度極快的反駁。
齊尚書微微發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很快又有人來敬酒，齊尚書隻能帶著疑惑離開了。
無雙公主全程都盯著他，見敬酒的人少了些，急忙拉著他坐下，道：“你快吃點東西墊一墊，都喝了多少杯了？”
章長卿笑道：“其實也沒多少，一人一杯，一會兒去淨個手就什麼都沒剩下了。”
無雙公主覺得自己耳朵尖都燒了，“你怎麼能跟我說這個？”
章長卿便又換了種說法，“多謝公主的關心體貼。”
“誰體貼你了。”無雙公主扭過頭去，覺得熱得很，又到了杯酒喝了。
皇帝坐在高台之上，看著宮女又給無雙公主滿上一杯酒，嘴角不由得翹了翹。
這酒裡加了東西。
當然這酒本身就是花了功夫製的，用幾十種果子釀造而成，果香濃鬱還有點甜，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無雙往年也喝的是這種酒，隻不過今天這個釀造的時間更長，更容易上頭，為了遮住那股有點嗆的酒味，還給裡頭兌了葡萄汁和蜂蜜。
唉……皇帝輕歎一聲，他做事一向天衣無縫，連澤淩也喝的是一樣的酒。
皇帝心裡數著，瞧見無雙喝到第五杯，知道差不多了，他的目的是叫她半醉不醒，而不是徹底的不省人事，不然等她清醒過來萬一說是阿列洪逼她的怎麼辦？
皇帝露出一個微笑，轉頭給成林安一個示意。
成林安下來，走到無雙公主身邊，小聲道：“公主，您今兒喝得有點多了，怕是要喝醉了，後頭喝果汁如何？”
無雙公主已經喝到微醺，眼睛都有點眯了，她掃了一眼成林安，忽然想起她晚上還要去見孟信，那會兒是千萬不能醉的。
她動作有點大的點了點頭，“嗯。”
聲音聽著也跟平常不一樣了，成林安給她換了果汁，又回到了皇帝身邊。
旁邊的偏殿裡坐的都是女眷。
因為沒有歌舞助興，隻有四個角落裡各有幾名樂師，因此一個殿裡就坐下了所有人。
幾位王妃在這兒，劉婉在這兒，孟家的女眷也在這兒。
麗娘坐在錢氏身邊，還專門把椅子稍稍挪後了一點，不敢與她並排。不僅如此，錢氏要吃什麼，要喝什麼，甚至擦手的濕巾都是她給拿來的。
伺候的非常好。
錢氏知道她這是心裡不自在，知道知之跟公主好事將近，又擔心自己被人拋棄……唉，錢氏拉住她，“你吃你的，彆管我了。”
錢麗娘應了聲是，不過筷子出去，夾的也都是什麼青瓜筍絲之物，明顯沒心思吃東西。
錢麗娘半低著頭，用餘光去看周圍一圈的貴婦人。
尚勤伯府雖然能進來宮裡大宴，不過卻是最低的一檔，周圍坐的要麼是一樣的伯爵夫人，要麼是三品官兒的母親或者夫人。
不像武寧侯的母親，坐在最前頭的位置。
雖然她們跟那邊大殿不相通，不過宴席還沒開始，就有人把劉氏的位置從一眾侯爵夫人中挪到了前頭。
跟孟王妃坐在了一處。
比那些郡王妃都要靠前。
叫人又羨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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