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9(1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11098 字 10個月前

朱娉婷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有些眼熟,然後她把已經邁入飯堂的一隻腳又退了回去。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大家表情都很奇怪,開始抓癢癢。

隻聽秋月在說:“乾什麼?你們是在跳舞嗎?”

一學子說:“不是跳舞,那是女子的玩意兒嘛,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渾身癢癢。”

另一個也道:“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

朱娉婷離得更遠了,堅決不打算進飯堂吃飯,隱約聽見秋月說:“哎呀,應該是有跳蚤吧,你們快把衣服脫了甩一甩。”

“啊?不好吧!”

“在這脫衣服?”

秋月:“怕什麼嘛,怎麼婆婆媽媽的,萬一是毒跳蚤那問題就大了。”

周臣走過來,看到她:“哎,朱庭,你怎麼不進去吃飯?”

朱娉婷說:“哦,老師,我還不餓,我的書童說今天中午會給我送飯。”

周臣說道:“何必送飯這麼麻煩,我們六藝會館的夥食還不錯的,你試試就知道了。”但是不論他怎麼說,朱娉婷都不肯靠近食堂,堅持要去吃書童帶來的飯,她還順便跟他請了一下午的假,堅決不打算和這些滿身跳蚤的人待在一個空間,要回去配了驅蚊蟲的藥再來。

周館主走到食堂門口,看到裡麵的情景,不由得氣急敗壞地教訓:“你們在這乾什麼?衣衫不整,成何體統啊!秋月姑娘是女兒家,在她麵前寬衣解帶,簡直是有辱斯文。”

因為大家都穿了裡衣外衣,又有周館主到來,秋月大半夜抓跳蚤放到飯堂裡讓大家脫衣服的計劃也沒能成功,反倒弄得自己身上怪癢的。

秋月也注意到朱娉婷不在,其實她對朱娉婷是最先排除懷疑的,因為他們是同一天進入六藝會館,也知道朱娉婷之前與六藝會館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謹慎起見,如果其他人那裡都沒有線索的話,她仍然會去調查朱娉婷。

這天是八月十四迎月,也是秋分。

萬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也就是一個生長周期的結束。國人相信陰陽,中秋拜月即是膜拜太陰之精,隨陰尊陰,因為從這一天起,陰氣將左右天地萬物,直到來年春分陽氣重新破地而出。

中秋自古以來就是團圓的日子,迎月這一天會館照常上課,第二天可休沐一天,放學之後大家而紛紛回家去與家人團圓,無家可回的就留在會館中。

朱娉婷正在欣賞一幅畫作,周文斌的油畫很有意境,且不提後世賦予的藝術價值,每一幅畫都很美,有金燦燦的太陽花田,有黃昏傍晚的滿天雲霞,有忙碌的碼頭勞作的人群。每一副都用色大膽,該豔麗的豔麗,該沉重的沉重,寫實中透著幾分浪漫主義色彩。

安安進來回報說:“小姐,少爺來了,正在樓下大堂等你。”

朱娉婷走下樓:“你又來乾什麼,不是回京城了嗎?”

朱子健裝情聖,說:“郡主,我是特地來陪你過中秋的。”

朱娉婷不悅地說:“我沒興趣和你過中秋,而且你要記住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不可以再在王府外叫我一聲郡主。你沒做到我爹交代的事他已經很不高興了,如果又因為你暴露我的身份讓我前功儘棄,你說他要怎麼處罰你呢,會不會覺得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朱子健表情收斂了一些,不再叫她郡主,說到:“我也隻是想多陪陪你罷了,特地從杭州辦事趕過來,你何必要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朱子健是寧王的義子,寧王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他,在寧王看來,就算不是親生,從小養大也要比外人來得可靠,可以說除了東廠的劉瑾,他是寧王的頭號心腹。

朱娉婷這個時候又不能跟他翻臉,想打發掉他,還得花了一點時間。朱娉婷乾脆決定把他送出城去,有什麼事情路上說,不準他留在蘇州,這樣還能親眼看著他離開,以免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再留下來。

朱子健早就習慣了朱娉婷的刁蠻任性,向來都對他不假慈色的。朱娉婷肯送他一程,送他出城,他便從善如流,爭取路上相處的時間努力表現:“我已經讓人運送了最好的月餅,有雙黃的,蓮蓉的,都是你喜歡的,還有你最喜歡的陽澄湖大閘蟹,各色品種的菊花也送來幾盆供你觀賞。對了,客棧掌櫃受到我的吩咐,應該沒敢怠慢你吧?”

朱娉婷說:“何止不敢怠慢,現在那一層除了我,他都不敢收彆的客人,你讓人家損失那麼多,要把銀子補上吧?我可沒錢包下客棧。”她身上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朱子健似乎對她的說法覺得很好笑:“你帶著有寧王府的印鑒,想取多少錢都行,何況是包下一個小小的客棧,不過這點小事哪用得著你操心呢,我早就安排好了。”

朱娉婷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寧王若真的是已經富可敵國,又何必到處去找那什麼藏寶圖呢,她來之後,還沒有拿印取過錢,奢侈享樂的生活人人羨慕,不過還不如把錢花到有用的地方去,想到日後的處境,簡直如刀架頸,她就什麼享樂的心思都沒有了。

朱子健他們是騎馬來的,為了配合朱娉婷的步伐,這時牽著馬再慢慢走。兩人走在一起的畫麵被文徵明看到,他自言自語道:“朱子健?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這兒?朱庭和他認識,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

文徵明悄悄跟了上去,離得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到朱子健常常露出笑容,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到了城外三裡處有個亭子,朱子健意猶未儘地說:“雖然很不想就此分彆,不過郡主你該回去了,不然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城,還是要送你回去,送到天黑也走不成。”

朱娉婷根本不想跟他上演互相相送的橋段,不由得眯起眼睛,剛要發作。

朱子健也知道見好就收,朱娉婷今天已經是難得的有耐心,竟然還會送他出城,就算目的是趕他走,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那就讓侍女陪你回去,我這就走了,不久之後我們在京城再見。”

朱娉婷不耐煩地說:“你快走吧,我在這休息一會兒。”

等到朱子健一行人走了之後,朱娉婷說道:“跟了我一路了,還不出來!”

文徵明從旁邊的草叢走了出來,有點尷尬:“你知道我在後麵跟著?”想到他跟來的目的,又理直氣壯了:“你和朱子健到底有什麼陰謀?”

朱娉婷:“你在胡說什麼?”

文徵明說:“你還想狡辯,周文斌不是好人,朱子健更加不是好人,你和他們都認識,要說你進入六藝會館沒有陰謀誰相信,你是不是想做出什麼事情陷害六藝會館,要把我們六藝的名聲搞臭?”文徵明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道理。

朱娉婷則是被他的腦洞大開打敗了:“文徵明,我看你不應該寫什麼書法,憑你的想象力,出話本故事一定比現在的名聲大。”

她起身要離開,文徵明卻張開雙臂攔著不讓,“不能走,你還沒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呢。”

安安氣道:“喂,你彆太過分了,我們公子好言相向,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朱娉婷說:“沒有陰謀,我沒想過要對六藝會館不利,就算有,也不會算計到你頭上,因為在我看來你毫無價值,所以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裡。”

文徵明說:“不行,口說無憑。”

朱娉婷沒想到他這麼難纏,說:“那你想怎麼樣,再找我去見官,以什麼名義?”

文徵明說:“總之今天我若是不查出你有什麼奸計,你就彆想離開。”

安安忠心護主:“喂,你彆動手動腳的,離我家公子遠點兒。”

朱娉婷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呆的人,認準了死理兒就要堅持到底,幾個人在爭執之間都是把注意力放到對方身上,沒注意到亭子旁邊的樹上爬下來一條蛇,當朱娉婷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它已經狠狠的咬了她的小腿一口。

安安嚇得叫道:“啊!有蛇啊!”

朱娉婷當下受毒素的刺激,就有些站不穩了。

文徵明說:“喂!你怎麼了?彆以為裝模作樣就可以蒙混過關,今天不說清楚彆想走。”

朱娉婷說:“是毒蛇!你走開啊。”

文徵明這時也看到她腿上那個帶血的牙印,“我扶著你吧。”

朱娉婷揮開他說:“我說了讓你走開,不要來管我。”他走開她才能處理傷口,否則怎麼能在一個男人麵前把腿露出來呢,郡主多年的皇家禮儀教育讓她做不出來這種事。

“安安,趕他走。”

安安已經六神無主了,“公子讓你走開啊,聽到沒有?”

文徵明是個十分固執的人,看到她受傷需要幫忙,更不可以這時候一走了之了,卻不知道他留下隻能越幫越忙,隻會將小事化大。

朱娉婷已經意識越來越模糊,隻能時不時掐一下自己,保持清醒。知道這蛇毒已經擴散出來,就算是再放毒血也沒有用了,時機稍縱即逝,隻能回去想辦法解毒,“那就先帶我回去。”

正在文徵明不知是抱是扛還是背她的時候,朱子健和他的手下又出現了,看到眼前的一幕,簡直是驚愕:“住手!你在乾什麼?!”

文徵明被他喝得一愣,“我……我隻是想幫忙而已。”

安安驚喜道:“少爺,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快來看看小……公子,公子她被毒蛇咬了!”

“什麼?!”朱子健快速勒馬下來查看,朱娉婷蛇毒發作,腿已經麻木無知覺,她聲音也透著虛弱,“扶我上馬,客棧裡有一些解毒丸先服下,不過還要找當地的大夫問清楚是什麼蛇毒,再配專門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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