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11(2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9979 字 9個月前

“已經綁起來關柴房了。”

他們還在周文斌身上搜出了六藝會館的銀票,周文斌堅持說是周臣自己給他做上京考恩科的路費,可是沒有人相信。

唐伯虎怒道:“我們這就送他去見官!”

公堂之上,周文斌極力的否認傷人放火,但是六藝會館這邊有人證,一個師兄臉被打腫,牙都被打掉了,說就是周文斌乾的,當時他眼前人影一晃就受傷了,等到他眼冒金星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周文斌,不是他還能有誰?

還有文徵明出來作證,說那天周文斌向周館主索要舉薦書沒有成功,所以惱羞成怒還撂下狠話說不會就那麼算了會報複,沒想到他真的悔恨在心,跑來搶錢放火,還差點兒讓周老師燒死在火場裡麵。另外還有一位城外寺廟的大師說,幾天前在廟裡的時候也親眼見證周文斌和周館主起衝突,周館主一再拒絕周文斌的要求,周文斌當時的態度很不好。

三子更認定了周文斌絕對做得出來這些壞事,他一直為之前他們贏了他的事耿耿於懷,所以連周館主都一起恨上了,三子指認這件事一定是他周文斌做的。

知府歐大人見周文斌已經落魄,身後沒有朱公子撐腰,雖然不至於踩上一腳,但是他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姑息放縱,又聽到其他證人的證言證詞,認為周文斌和周臣之前有過不快。周臣曾經遭到過周文斌的威脅,認為他有殺人放火的嫌疑,根本是想置人於死地,隻不過剛巧周臣被人救了出來,命大幸免於死,不過現在成了個植物人,什麼時候恢複還未可知。依照律例嚴判,殺人未遂等同殺人。

周文斌辯解說是周臣親口要他來六藝會館的,是來拿舉見書,銀票也是周臣親手給的,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他還說當時周臣送他銀票的時候,還有答應給他寫舉薦書的時候,有一個樵夫在現場,知府大人暫且將他收押,然後派人去查他說的樵夫。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周臣沒死,這個黑鍋還是由周文斌來背。不過這件事情對於周文斌來講也不能說全都是壞事。如果沒有他被判決死刑,當年害了他爺爺的罪魁禍首也不會出麵來自我檢討,如果那人不出麵檢討,周文斌將一直背負著仇恨生活。隻有完全的與過去告彆,他才可以重新開始,在思想上卸下這個包袱,證明他爺爺是無辜的,他們周家不是罪犯之後,知道這些真相是任何彆的事都無法代替的。

所以周文斌被收監這件事兒,朱娉婷並未多加插手,隻是讓其順其自然,等待他的那個‘救贖’出現。

朱娉婷是周臣的助教,之前有很多事情都是她代為辦理的,現在館主陷入昏迷,很多事情自然落到朱娉婷身上,至於書院的財監和學政,向來都是各司其職,現在有人能夠接手館主的工作,他們也並無意義,所以朱娉婷第二天才有空來廊坊探望周文斌。

牆倒眾人推,昨天周文斌被關進來之後,獄卒特地把他關到一個特彆的囚室裡麵,那個囚室裡都是身體最強壯的刺兒頭囚犯,見到新人來還不可勁兒欺負,周文斌就算是斷了一隻手,他也不是等著挨打的,他可是從小靠自己,更加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露怯隻會受傷更多,拚成一股狠勁兒,到時把其他人給嚇怕了。

即便如此,他仍然受了傷,被他們打得險些吐血。獄卒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又怕鬨得太狠,真的鬨出人命。正好有那個德高望重的大師要來給周文斌講道,就把他單獨放到一個囚室裡。

五台山的無為大師特地來為周文斌講道,在彆人看是覺得他罪孽深重,而大師又慈悲為懷,想要用佛法感化他,甚至覺得周文斌應該跪受聆聽。

可惜周文斌卻根本不領情,“走開,彆來煩我!我根本沒有殺人,很快就會出去,我叫你走啊!”

看到他態度惡劣,根本不受教,無為大師並沒有惱火,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老衲也不想強人所難,咱們有緣再會吧。”

獄卒說:“周文斌你交了什麼好運,竟然又有人來看你,真不知道這種人有什麼好看的。”

朱娉婷說:“安安,你把那大個的食盒拿去犒勞差役們。”朱娉婷向安安使了個眼色,安安收到她的示意,知道不僅要送吃的還要送銀子打點,“是,少爺。”

朱娉婷提著一個小一些的食盒,走到了周文斌的牢房門口。

獄卒嘴上這麼說,態度卻還不錯,幫朱娉婷打開了周文斌的牢門,放她進去,又從外麵掛上。

“是你。”周文斌隻覺得五味雜陳,原本以為沒有人會來看他,沒人會在乎他的死活,卻沒想到眼前這人是例外,那個什麼滿口佛法的大師當然不被他算在內。

朱娉婷說:“這兩天你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了吧?我特地讓客棧廚房做的。”

進了牢裡能有一口飯吃不餓死就不錯了,他從昨天到現在隻有半碗粗飯,還是被其他囚犯弄臟不要的,那個什麼大師來之前,那些人正看他吃臟飯為樂,不過就算飯是臟的,周文斌也沒有嫌棄,他流浪在外什麼苦沒受過,知道最重要的是吃東西保存體力,不然他沒等沉冤得雪,就先在牢中虛弱死了。

周文斌說:“謝謝你能來看我。”

朱娉婷說:“我當然得來了,等你吃完東西給你換藥。”

朱娉婷看到他鼻青臉腫,明顯是身上也有傷,“他們竟然敢打你?豈有此理,我這就去找歐知府,問問他們為什麼能屈打成招。”

周文斌說:“彆去,不是獄卒打的,就算問了也沒有用。”

不是獄卒那就隻剩下犯人了,她環視四周,果然有很多犯人都對他們虎視眈眈,有的還不懷好意地笑,相信等探視結束,周文斌又會落入險境,朱娉婷的表情有些陰鬱,明白了他的處境:“你放心,我會打點好一切,不會讓你在出來之前再受皮肉之苦。”

被人冤枉,含冤入獄,還要受人□□,這個時候有人肯拉他一把,無異於雪中送炭。周文斌頓了頓說:“為什麼知道我可能傷人放火,你還敢來。”

朱娉婷說:“不論彆人如何指控,周老師出事,我相信絕對不會是你做的。何況我們是朋友,當然要相互信任,就像之前,我生了毒瘡會傳染人時,你也沒有嫌棄我呀。”

周文斌隻覺有她這句話,雖然身陷囹圄,亦是十分動聽。“你真的相信我是清白的?”

朱娉婷點點頭,周文斌高興過後,“可是隻有你相信又有什麼用?歐大人還沒有找到那個樵夫做我的證人,證明我清白。”

朱娉婷說:“你安心在這裡,既然不是你做的,他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如果官員誤判冤枉人他自己也難辭其咎,就算是真的判了刑,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也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周文斌驚訝地說:“判了刑你也要救我出去?你彆亂來!我沒做過怎麼會判刑,這件事情隻能由官府去調查,我不想把你牽進來。”

朱娉婷不以為然的說:“牽扯進來又能怎麼樣,還能說我是你同謀?”

周文斌正色說:“你聽我說,以後你不要再來看我了,人人都以為我周文斌居心叵測,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你仍然與我走得近,一定會受到牽連誤解。”

朱娉婷說:“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來關心彆人的處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周文斌低聲說:“若是彆人我當然不會管,不過是你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

朱娉婷嗯了一聲,表示她有分寸不會冒險,又仿若不經意地說:“對了,我剛剛看到那個老和尚從這出去,你們認識嗎?”

周文斌嗤笑一聲:“據說是個五台山的得道高僧,要來感化我,如果他真的得道,就應該知道我是無辜的,何來用他感化?”

朱娉婷:“他有和你說什麼嗎?”

周文斌說:“沒有,我不需要裝模作樣的僧人,把他趕走了。”

朱娉婷心想那老和尚一定就是那個知道當年真相的人,能讓周文斌解開心結的契機。可是他這次來見到周文斌竟然什麼都沒有說?難不成非要讓周文斌判了死罪,他才肯吐露當年的真相?

仔細想一想也想得通,就算是得到高僧又怎麼樣,他照樣怕身敗名裂。周文斌一旦被判死刑,那麼他到周文斌麵前懺悔,說出當年的事情,道出自己的悔恨就容易得多,否則很難讓他下定決心吐露真相。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臣仍然沒有醒。唐伯虎他們又把長樂坊的華丙寅請了回來。華大夫說的話與朱娉婷當時所說大同小異,就是因為煙熏傷了大腦,所以導致周臣昏迷不醒,什麼時候會醒來誰都不能保證,極有可能一輩子就是這樣一個活死人。

幾天之後,歐大人再次升堂,周文斌以為他找到證據,終於可以洗清他的嫌疑,走出牢籠。誰知道歐大人說派人去那附近找樵夫,找了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都說根本沒有這個人!

歐大人認定他是故意拖延,轉移視線想妨礙辦案,再加上唐伯虎等人的極力佐證,歐大人當堂判周文斌謀財害命放火燒屋罪成立,雖然周臣沒有死,卻毫無知覺與死無異,根據本朝律例,從嚴判決,按律當斬!

唐伯虎三人,以為替老師報了仇,終於得償所願,十分解恨。周文斌卻含冤被判死刑,喊道:“我是冤枉的!你們為什麼不相信,那銀票真的是周臣給我的,他要我去找他,要給我寫舉薦書的,你們相信我啊!唐伯虎為什麼?為什麼你爺爺冤枉我爺爺,你現在又來冤枉我?我們周家究竟欠了你們唐家什麼,要世世代代受人冤枉?”

在三子看來,歐大人已經判了刑啊,無論周文斌怎麼喊冤,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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