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12(2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10696 字 10個月前

田尚書得了一句王爺對周文斌的誇讚,已經明白王爺的傾向,大喜,會意地點頭道:“是是是,卑職明白,明白。”

等到下次上朝的時候,皇上問眾卿家有何事啟奏時,華太師就說:“啟稟皇上,最近老臣聽到一件怪事,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挺驚訝地說:“什麼怪事兒?還難倒了太師,但說無妨。”

華太師裝模作樣地說:“有一個神婆,他不去管自己的元寶蠟燭,反倒跑去廚房幫人家殺雞呀!”

皇上聽得莫名其妙,隨口敷衍道:“嗯?……確實有點奇怪。”

寧王和太師是分彆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邊的,統領百官。兩人也算是離得最近的,都能看到對方的表情動作,可謂一舉一動都在眼裡。華太師一開口,寧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華太師每次明嘲暗諷,基本上都和他有關,是又要向他發難的表現,“太師所說的,莫非是越俎代庖?”

華太師捋著胡子笑道:“王爺真是聰明,一擊即中。”然後臉色嚴肅起來,喝道:“你既然知道是越俎代庖,僭越職權,為何你還明知故犯?啊?”

寧王:“太師所說,本王不明所以。”

華太師義正言辭地說道:“按照大明律例,刑法斷案,原屬刑部執行,王爺你為何要包庇門人?越權過問刑部的判決?意圖官官相護,包庇門人,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呐!”

皇上幾乎是華太師的應聲蟲,太師說什麼就是什麼,當下喝道:“寧王,你好大的膽子呀!”

華太師一口咬定了,寧王一門人被判決之後,寧王過刑部尚書府去插手此案,要他們改判。

寧王無辜地說:“皇上,微臣沒有那麼做,不信你可以問田尚書。”

田尚書不論是請寧王過府,還是套寧王的話,都是想賣寧王人情,他本來就心虛,被華太師當朝點名,滿朝上下的視線看過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皇上看到這個情形,田尚書說不出話來,已經相信了是寧王讓田尚書徇私,說道:“寧王,難道華太師還能冤枉你嗎?你實在令朕太失望了!”

寧王隻覺十分冤枉,他平日裡已經謹慎小心,特彆注意規範言行,周文斌的事他真的隻是隨口一句,沒有包庇的意思,他現在都懷疑田尚書和華太師合夥唱戲坑他了。可是皇上明顯已經是先入為主,相信華太師的指責。

華太師這時歎口氣說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也算善莫大焉,皇上,如果寧王能夠知錯,你就從輕發了吧。”好話壞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還要讓滿朝文武覺得他大仁大義。

皇上說到:“寧王聽旨。”

寧王深吸一口氣,跪倒領旨:“臣領旨。”

皇上說:“即日免去你所司各職,暫時隻負責恩科考試。”

“謝皇上。”

寧王回去之後,來到佛堂祭拜祖先,“蒼天在上,求上天庇佑我大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縱然當今天子昏庸無能,貪圖玩樂,縱情生色,但是萬民無罪……當年成祖登位,實則靠先祖相助,成祖曾答應共享江山,可是我寧王一脈卻一直飽受打壓,他們出爾反爾,根本沒有資格做天子!這個皇位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隻要我朱宸濠早日奪得王位,執掌政權,我一定會儘心儘力為萬民謀福祉,事成之後,定當叩謝神恩。”

隨後,寧王出現在一處東廠的秘密地點,劉瑾帶著屬下跪候恭迎,寧王道:“都平身。”

劉瑾:“啟稟王爺,屬下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藏寶圖已經全部找齊,而且已經讓畫師重新畫好了,請王爺請過目。”

寧王接過地圖看了看,終於露出下朝後的第一絲喜意,說:“好!那麼寶藏的地點到底在哪裡?”

劉瑾說:“在琉球以東的一個小島,隻要找到地圖中所藏的寶藏,王爺就富可敵國,有糧餉招兵買馬,到時大明的江山就唾手可得。”

寧王說:“做得好,那麼事不宜遲,你這就開始點算此次尋寶需要花費多少銀兩。”

點算過後,得出的結論是至少要三五百兩銀子,最少也要三百兩,這對如今的寧王來講也是個不小的數字,他手裡可沒有這麼多錢,所以想要出行尋寶,還要想些辦法弄到銀子才能成行。

劉瑾說:“這次找尋藏寶圖的事,郡主也有參與。”

寧王詫異:“娉婷怎麼會知道?”

劉公公於是解釋了一遍歐陽東取得最後一塊圖當日的事,明顯的朱娉婷對他們東廠在找地圖似乎並不意外,還因此留下了六藝會館周臣一命。

寧王說:“這件事我會找她談談。”其實東廠在長樂坊鬨出那麼大動靜,娉婷當時也在長樂坊,他認為以女兒的聰慧,猜到什麼也不算意外。

劉公公說:“恕屬下直言,郡主所表現出的冷靜遠超常人,正所謂是虎父無犬女,王爺既然有爭奪大業的心思,為什麼不讓郡主幫你呢?”

寧王詫異:“哦?你這麼看好她?娉婷在本王看來隻是一個會鬨脾氣的小丫頭,本王從未想過將她拉下水。”

劉瑾還要再說什麼,寧王抬起手阻止:“這件事本王會考慮。”

連寧王都被斥責,刑部對蘇州的回複自然是周文斌的案子按期行刑,未獲得重審資格。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周文斌第二天就要處斬,也絲毫沒有傳來任何他能翻案的消息,周文斌徹底滅了希望,連獄卒們都不踏足他所處的牢房,因為他是死刑犯,明天就處斬的,人人都怕犯忌諱,怕新鬼寂寞來找生前最後見過的人。

這個時候,牢中竟然走進一個人:“阿彌陀佛,周師主。”

這和尚不是第二次來,而是第三次了,上一次是他剛被定罪判刑,心情糟糕的很,那天周文斌甚至對這個得道高僧拳打腳踢過,他怎麼還敢來?

周文斌一邊吃著監獄裡給他準備的斷頭飯,平靜地說:“大師,我明天才行刑,你要為我超度再等一天吧。”

無為大師說:“我不是來給周施主超度,而是誠心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懺悔。”

周文斌人之將死,人變得平和了一些,或者說什麼對他來講都無所謂了,隨口道:“大師大慈大悲,有什麼好懺悔的?”

“老衲罪孽深重。”無為大師一邊說竟然跪了下來,“我對不起你爺爺周遠才,對不起你們周家,害得你到如此田地,都是我的錯。”

周文斌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你說什麼呢?”

無為大師說:“無為對不起你們周家,害周家的不是唐家,而是我!”

在周文斌詫異的目光之下,無為大師終於把一直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吐露出來。多年前,當時在破廟之中偷了唐宇銀子的人是他,當時他是一個八歲小孩,因年成不好了,他母親扮成一個尼姑四處化緣,又在人前裝不認識他。他偷了銀子後,聽說要報官,母親便替他圓了謊,把偷銀子的事栽贓到當時和唐宇一起的周遠才身上。因為相信出家人不會說謊,當時唐宇相信了尼姑的話,兩個朋友鬨僵了,所以才抓著周遠才報官,導致接下來的一係列悲劇。

“因為我一時的貪念,害了你爺爺無辜入獄,你們祖孫三代流落異鄉,受儘折磨。後來我娘不久就去世了,我日日受儘良心的責備,所以遁入空門,以為就可以贖罪,可是不可以!周施主,希望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周文斌:“贖罪?你贖什麼罪呀?!就因為你一時的貪念,害得我們周家萬劫不複!我爺爺本來是狀元之才!我們周家在江南也頗負盛名,可是全都毀了!原來是因為你,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周家世世代代都要受人冤枉啊?”

無為大師看起來很痛苦,他一直受著內心的煎熬,難以放下:“既然我救不了周施主,我隻有一死以謝罪。”他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周施主,求你成全。”

周文斌看著那把匕首,“我成全你。”

他拿起凶器,高高舉起。無為和尚緊閉雙眼,等待匕首落下,幫他解脫悔恨的苦海。

可是周文斌緊握著那把匕首,卻遲遲紮不下去。

無為大師睜開眼睛,甚至去扳他的手,希望他刺下:“周施主,求你殺了我!”

周文斌狠狠地將匕首往地上一擲,怒吼:“殺了你有什麼用啊?是不是可以回到六十年前,我是不是可以從頭再來?不可以!一切都不可以!一切都沒辦法回頭了。”

無為大師念道:“阿彌陀佛。”

周文斌閉了閉眼睛說:“我周文斌一生為了報仇而生存,這麼多年來,原來受詛咒的不是唐家,而是我,殺你有什麼用,我生存下去也沒意思。”

“施主……”

周文斌才是最痛苦的:“為什麼?為什麼你早不來晚不來,偏要在我行刑之前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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