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羽毛球這方麵,汀汀的確是個菜鳥。她的那點知識還是和半吊子小剛學的,就算超越了小剛,也頂多算是多半個半吊子。
一開始時,當然是被精通這項運動的古澤琛完虐。
古澤琛自稱大學的時候是校隊選手,對付他們兩個不在話下。
古澤琛還讓他們兩個站一邊,他自己站一邊,囂張的表示二打一絕對沒問題。
如果說汀汀還能勉強掙紮,偶爾回擊幾個球。小剛那就更不是對手了!幾乎發到他那邊的球個個都接不住。
小剛還自己左腳絆右腳摔倒,動作幅度太大還閃了腰,不過他嘴硬不承認閃了腰。
汀汀卻是被古澤琛的囂張激起了不服輸的勁頭。
她是不太會,不過她可以現學現賣呀。最好的教學對象自然就是對麵的古澤琛了。
阿琛很快發現被模仿了,他剛剛用出的招數,很快會回擊到他身上。
休息的時候,幾人停下來,汀汀走到網前說:“你打的不錯啊。”
古澤琛由衷地說:“你打的也不錯啊,真看不出來是剛剛接觸網球,我發現你的運動細胞很發達,簡直一學就會。”
汀汀笑道:“還是你教的好。”她對於自己照搬照抄毫無愧色,本來嘛,她隻是了解了規則,至於打出自己的方法風格當然還沒有,對付古澤琛,那就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言下之意古澤琛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笑道:“哈!你真是學得很快。”
看他們兩個言笑晏晏的樣子,小剛走過來頗為嫉妒地說:“你們究竟是來聊天還是打球的啊?”
於是繼續,可是打到後來幾乎沒有小剛什麼事兒了,明知道打到他那邊的球他也接不到,就會丟分。汀汀就先一步把球搶過來,或者跑去他那邊把人擠開接球。
三個人當中,現在小剛明顯是吊車尾的,和兩人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了。
古澤琛如果故意往小剛那邊打,就成了在給汀汀故意製造難度,那樣就太沒有風度了,他乾脆隻和汀汀打。
兩個人你來我往,三個人的羽毛球幾乎變成了兩個人的羽毛球,反倒比之前順暢的多了。
打完這局,汀汀有些抱歉的對被忘在一旁的小剛說:“小剛,一切都是為了勝利。你不介意的哦?”
小剛對汀汀當然是露出笑臉,“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你打的很好啊,你玩的高興就好。”
實則轉過頭來,他對古澤琛就怨念頗深。
汀汀說:“其實我覺得羽毛球有點兒輕盈,反倒難以掌握力度。”
古澤琛說:“你要是覺得羽毛球輕的話,可以跟我去試試壁球啊。”
汀汀問:“壁球會不會很難?”又是一個她從未接觸過的體育運動。
古澤琛說:“對彆人來講也許有難度。你學東西這麼快,熟悉一會兒就能上手了。走吧,我剛好帶了一套拍子。”
汀汀也想試試,“哦,對了小剛,我覺得你的羽毛球還要多練習練習,我和阿琛去試試壁球,不耽誤你練習了。”
小剛好不容易約了汀汀出來打球,心想好好表現培養感情,可是表現的一點兒都不好不說,還這麼快就被撬了牆角。
小剛說:“……我剛剛也跑累了,我去休息區待會兒。”
“那也好。”
古澤琛和汀汀打完壁球出來,汀汀去女士換衣間那邊洗澡換衣服。他出來時正好看到休息區的小剛,在那兒換個動作就哎呀一聲。
古澤琛走了過來:“真的閃了腰啊,讓我看看。”
小剛說:“不用啊不用。”他一動又扯痛了腰,他十分懊惱:“真失敗呀!”
古則稱坐回到沙發上,“什麼事這麼失敗?”
小剛埋怨道:“我是說你啊,你打壁球就打壁球嘍,乾嘛來打羽毛球呢?不累的嗎?”
古資深不可思議地說:“你叫我打我才打的。”
小剛後悔萬分,說:“我隻跟你打個招呼嘛,可沒叫你一起打。就我跟汀汀打也挺好的,水平差不多,不就沒事了……不用把我顯得這麼失敗。”
古澤琛這才意識到什麼,不由得莞爾笑道:“哈,原來是喜歡人家。”他覺得自己很無辜:“但是你沒跟我說,我不知道啊!”
小剛對阿琛怨念頗深,當然更多的是自暴自棄,“那你現在知道了。”
古澤琛認真道:“但是汀汀知不知道?”
小剛立刻說:“不知道!知道就糗大了!”
古澤琛看汀汀還沒回來,湊過去說,“你這麼追女孩子怎麼能行呢,要不要我教你兩招啊?”
小剛很想表現得不屑一顧,“誰要你教啊。”
古澤琛說:“那不用就算了,你自己在這等等汀汀吧,我走了。”
看到阿琛不把話說完就走,小剛急了,按著他胳膊,“彆,彆,聽聽也無妨。”
古澤琛見他受教,坐回去擺開長談的架勢,“我覺得追求女孩子,必須要知道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你自己的優點是什麼呢?”
小剛若有所思,古澤琛繼續說:“我覺得你的優點就是有耐性啊,夠細心……最糟糕的就是剛才你打羽毛球的時候,把你的缺點全都暴露出來了!你明明不會為什麼要逞強說會呢,你看剛才多丟臉啊。”
古澤琛語重心長的教育後輩:“要知己知彼,才會百戰百勝。”
小剛說:“這倒是,不過,你的理論行不行啊?行的話你就不會搞不定我姐姐了。”
古澤琛說道:“我跟你姐姐是因為個性不合才分開的,你沒看我們分開之後全都很開心嗎?就這樣吧。”
拍了拍小剛,古澤琛向外走。
小剛叮囑道:“還有啊,千萬彆告訴汀汀啊!”
古澤琛遠遠地說,“知道了,情聖。”
這個時候剛好汀汀也出來了,“什麼事不能告訴我,你們兩個背著我說什麼呢?”
小剛慌張的否認,“沒有啊,你聽錯了。”
汀汀明知道他們有古怪,不過見小剛不願意說,也不便再追問下去,就一起回去上班了。
小柔他們組接到報警,渠務工人在清潔一處汙水道垃圾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頭骨。
現在警方懷疑汙水道下麵還有其他的身體部位,所以要請法證部幫他們一起搜證。
眾人來到發現頭骨的現場,並且調集了整個區汙水道地圖。
高彥博分析道:“我們現在站的位置是碧田街的回旋處,這條街有16個井口。現在發現頭骨的位置就是在這個井口,編號是409874,我把它定為中心點。不過這條水道是從上一個井口通往這裡的,也不排除有部分的骸骨已經衝到了下一個井口。”
德安說:“也就是說編號73-74-75的上下段,都是我們的搜索範圍。”
高彥博說:“不錯,我們目前要沿著這三個地方搜索,希望大家運氣好,不然還要擴大搜索範圍。”
何永章聽到高彥博這麼說,就知道這是個苦差事了。他眼珠轉了轉,立刻說道:“哎呀,我有幽閉恐懼症!Madam,高Sir.不能進很黑封閉的環境啊,不然我的身體受不了啊。”
何永章是重案a組新來的同事,風評很差,大家都知道到他是‘人球’,在警隊被人踢來踢去,總是做不出一年就得換組。
因為原來的隊伍都受不了他,他出了名的好吃懶做等退休,還經常連累搭檔出事受傷。
哪個高級督察見了他都會頭疼,不願意收歸麾下,整組的破案率都會拖低,投訴率變高。
何永章隻能在警隊裡從這一組換到那一組,大家均攤風險,湊合到他退休。
阿勝小聲向旁邊的沈雄抱怨,“真丟人啊。章記這樣怕苦怕累的樣子,簡直把我們a組的臉都丟儘了,真明白為什麼madam要收他進來。”
沈雄身為警長,當然也不希望手底下出現難管的人了,而這個章記就是典型的滾刀肉。不過在剛接到人事調動消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向madam提過這個何永章不能要,不明白madam梁為什麼還那麼好心?
汀汀向高sir申請道,“高Sir!我想下去。”
何永章驚訝地說:“你長得乾乾淨淨的,汙水道又臟又臭,你也敢下去。”
汀汀說:“我從來沒進汙水道去搜過證,這麼難得的機會當然要把握。高Sir,怎麼分組啊,我能跟哪一組。”
高彥博說:“在下水道搜證非常危險,汀汀,你經驗尚淺,就留在上麵和章記他們做支援吧。”
汀汀說:“可是高Sir.我體力很好的,進汙水到搜證需要體力強,能夠長期堅持的隊員吧,不如我先跟著下去。”
裡麵空氣長期不流通,人進去後有很多種情況都可能發生意外,而且汙水道會有很多細菌,防護服薄薄一層,一不小心劃破了傷口,都有可能麵臨截肢的危險。
高彥博需要綜合考慮,為自己的組員負責:“這樣吧,你先做支援,如果誰的體力不支需要換人。那就把你換下去。”
他都這麼說了,汀汀也隻能在上麵無精打采的當替補了。
因為裡麵可能存在沼氣,要開蓋特地等這些有害氣體散的差不多,測試過裡麵能夠進人之後才下去。
法證部的人和重案組大家穿好防護服,分成三組下去搜證。
沈雄,俊碩,梁小柔分彆跟著法證下去搜證了。其他人都留在上麵支援,汀汀和何永章在同一個井口,還有個阿勝。
何永章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說道:“不能進汙水道,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我跟你說,不下去就撿到便宜了,偷懶都不會!”
彆人看到何永章以為他是個不做事的老油條,汀汀卻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連環殺人案,那個殺人凶手之前曾被何永章逮到過,不過當時證據不足,法庭無法判定那人有罪。
何永章為了盯住那個凶手,他升職沒升成,老婆也跟人跑了。從那時開始,他整個人都變得頹廢,得過且過。
按照原著,不久之後,何永章還會被那個囂張的凶手害死。
本來還在遺憾不能一起去的汀汀來了聊天的興致,“你為什麼不想下去?”
何永章說:“我說了呀,下麵又臟又臭,腦子正常的哪個願意下去搜骸骨?當警察的都是太想不開了,隻有像我這樣聰明的人,能見機行事才會過的舒服。”
阿勝極為鄙視何永章,他那是能偷懶時就偷懶。還大言不慚的說出來,簡直是警隊蛀蟲無疑了。
汀汀說:“可是你怕臟,怕累,為什麼要做警察呢,做警察不就是甘願當人民公仆,夢想都是主持正義,除暴安良嗎?”
何永章有些唏噓地說。“少年時的夢想怎麼可能堅持到中年?這個社會呀,會給你當頭棒喝的,年輕人!”
也許是覺得麵前的人沒有威脅,才讓他放鬆了警惕,透出一點點心思。
汀汀說:“從心理學的角度講,越是對什麼表現的玩世不恭不在意,其實心裡麵越是在意什麼。你這麼在意‘臟不臟,累不累’,在意‘為什麼做警察就要做那麼多’,就是說你特彆在意是不是能當一個好警察。”
何永章愣了一下,之後渾不在意地說:“不用對我用激將法,我不吃這套。”
汀汀想從他口中套出那個凶手的名字,不過以何永章現在的狀態,表麵上自暴自棄,恐怕是會對當年的事情諱莫如深,如果沒有必要,他再也不會提起那個人。根本沒給汀汀問下去的機會。
何永章得意地說:“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還想給我上思想課!”
汀汀明顯感覺到他又縮回自己的殼裡了。
汀汀隨口說:“你口味這麼重,我建議你要經常去醫院檢查身體,因為長期高鹽飲食會引起高血壓、心臟病等一係列心血管類疾病。”
一旁的師兄阿勝忍不住噴笑出聲,差點給汀汀鼓掌了。
不愧是高Sir.教出來的,真是有成為下一個高sir的潛質,總是能很犀利還能顯得自己很有知識,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沒看章記被噎的翻白眼,卻沒話反駁嗎!
章記來了幾天,人人都不喜歡他,好吃懶做,天天請假,一點兒不得人心。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同事關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麵上還得過得去。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汀汀這樣,懟他懟得讓人心情這麼暢快。
阿勝已經決定了,等一下一定要把章記啞口無言的這一幕,轉播給其他人,心怡他們一定特彆感興趣。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候,他們在發現頭骨的汙水道附近發現了一個麻包袋,原來有個鐵絲網把麻包袋攔住,才不至於被水衝走。
袋子裡麵裝著剩下的骨頭,骨頭當然是交給法醫。剩下的周邊證物拿回法證部做化驗。
汀汀打算從章記這裡做些調查,查查那個變態殺人狂到底是誰,看看能否阻止將要到來的又一場命案。
何永章號稱人球,就是說他換了一個組又一個組,每個待的時間都不長,這導致和他做過同事的人對他的過去都不清楚。汀汀問過一些人,發現一無所獲。
警局的人事檔案又不是汀汀這個級彆的能翻看的。
汀汀幾次三番向何永章套話,也沒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
汀汀不敢查的太明顯,因為她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警隊精英。如果她對某一個問題太感興趣,過於執著。日後出事兒的時候,就可能會被懷疑。
她稍有不慎,被高sir這樣的高智商破案高手懷疑,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就算想幫人,也要在先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
這樣一天又過了一天,終有一天,梁小柔那組接到報警,說在山邊小路的叢林裡發現了一名女性死者,是一起煎刹案。
犯罪分子還非常狡猾,也很懂得最先進的科學知識,就算留□□液,他懂得用漂白水破壞留下的DNA,也就是說沒有證據留下,讓警方什麼都查不到。
死者是窒息而死的,頸部有一道很細的勒痕,無法確定凶器是什麼。
在野外拋.屍案現場搜查證物的時候,汀汀注意到,何永章本來也要到現場幫忙的,不過他看到一個人之後,突然神色凝重,然後他沒有上前,反倒慢慢的退回人群中。
他的樣子不是像平時那樣嬉皮笑臉的躲懶,他是根本不想讓人注意到他。
一向八風不動的何永章明顯表現出了憤恨的神色。
何永章一見到那人,第一個表現是警惕,隨後就是戒備。他在暗中觀察那人,卻不想讓那人發現他,他想暗中觀察。
汀汀知道,就是那個凶手出現了。而且竟然還囂張的和目擊報警人一起,在現場給警察錄口供。
這人叫鄭曉東,是個IT精英,前不久從國外回來的。他履曆很光鮮,出去也能騙住一群無知少女。
報案人是個生物學博士,是做大學教授的,他們兩人是朋友關係。
那位教授每天都會繞山晨跑,今天就在他固定的路線上不遠處,就發現了死者。
屍.體是鄭曉東留在那兒的,而他卻故意留在這個朋友晨練的路上,明顯是想讓他發現之後報警。鄭曉東自己也能名正言順作為一個路人,旁觀警察辦案。甚至還能借機跟他們聊幾句,掌握警察發現的動向。
這種人無疑是極為自信的。
犯了案子不準備跑,還留在原地看警察怎麼查,他應該有信心警察找不到證據是他做的。
果然,法醫和法證沒有在受害者身上提取到有用的證物。
汀汀知道何永章不會就這麼算了,一定會去跟蹤鄭曉東私下調查。
當何永章看到鄭曉東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定了這件案子又是他做下的。
汀汀推掉了最近下班後的所有活動,也做了簡單的偽裝後,跟著鄭曉東,以防他再犯案。
她跟著鄭曉東,自然就能看到何永章,因為何永章也在跟著鄭曉東。
不過,在一個地下車庫的停車場,何永章暴露了。
鄭曉東還認得他,想起了這個曾經一直在圍著他轉,想找到他殺人證據的蒼蠅警察。
鄭曉東明知道這次何永章又來跟蹤他,是開始懷疑他了!
鄭曉東一腳油門兒踩下去,想用倒車去撞何永章。
何永章的確被他刮倒了,之後何永章把他揪下來,揮拳上去。
最後兩人雙雙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