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2 / 2)

經陸辭解釋後,眼前又有明晃晃的銀錢擺著,他們的疑難,也就迎刃而解了。

瞧著隻是輕鬆地玩樂,又不觸犯律法,居然還能掙那麼多錢!

饒是隻是年輕時能乾的把戲,隻消再掙上幾年,也能買個大些的房子,置些田地放租出去,哪怕日後隻靠收租子,都不用擔心會餓死了。

而陸辭所畫的‘供奉’這塊大餅,不論是鐘元還是鐘家父母,都沒太抱期望,卻在心態上加了一道‘也能有做官這一出路’的保險而已。

解決了鐘家這一樁大事後,功成身退的陸辭,當即就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覺。

待他悠悠醒轉,窗外已是華燈初上的夜間了。

他在下仆的服侍下洗漱過後,又披上外裳,詢道:“我娘可回來了?”

那健仆忙應道:“一個時辰前,就已回了。”

陸辭頷首。

當他不疾不徐地行至小廳邊上時,就聽得裡頭傳來陸母熟悉的溫和嗓音:“……你才這麼大歲數,家裡人就放心你獨自遠行?”

這是在他還睡著的時候,娘親就已經跟狄青聊上了?

陸辭頗感興趣地眨了眨眼,停下腳步,同時衝下仆比了個手勢,示意其噤聲後,就一派坦然地聽起了牆角。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跟前經常緊張臉紅、說話也結結巴巴,對外人更是冷冷淡淡、沉默寡言的小狸奴,居然在麵對他娘親時,還表現得挺能說會道的:“隻要是同公祖一道,不論去哪兒,爹娘都是再安心不過的了。”

陸母卻對他口中的稱謂頗感興趣:“你怎稱呼大郎為公祖?”

狄青遂將自己來自汾州,而陸辭曾為知州之事,簡單做了解釋,極誠懇地補了句:“當爹娘得知是公祖寫的信後,即刻高興得緊,還將我帶到祖墳前,好好燒了幾炷香。”

陸母既欣慰,又驕傲地歎了口氣。

若不是陸辭做官做得極得人心,治下百姓又怎麼可能對他這般信任,肯將重要的兒郎就這麼簡單地托付給他?

狄青機靈地摸準了陸母那‘想聽與大郎有關的好話、但不好意思開口’的脈,接下來就陸辭在汾州任職時所建的諸多功績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吹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很快就讓暗地裡偷聽的陸辭都為之臉皮發燙,實在忍不住了。

他故意將腳步加重幾分,又輕咳一聲,成功打斷了狄青那滔滔不絕的話語。

剛聽得津津有味的陸母,麵上還帶著幾分被貿然打斷的遺憾,狄青卻是驚喜至極地向廳門處看去:“公祖!”

——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陸辭展顏一笑,溫聲喚道:“娘親,正是大郎回來了。”

陸母愣愣地站起身來,朝他疾步行了幾步,但等近到跟前後,又有些不知所措般,將早年做活太多而發糙的手在裙上擦拭了幾遍,才緊張道:“你……模樣變了許多。”

這眉眼也好,氣質也罷,竟與她那英年早逝的夫君半點不似。

跟相貌平平的她,更是沒有多少相似處可言了。

若陸辭不是她十月懷胎誕下的骨肉,多少母子連心,陸母險些都不敢認這太過亮眼的英俊郎君了。

陸辭固然心細,卻也沒能猜出陸母這微妙的停頓背後的意思。

對相貌漸漸與現代的自己靠近這點,更是並無察覺。

他見陸母頓住腳步,隻彎了眉眼,稍一俯身,就從從容容地將與近些年來身量抽高、修長挺拔的自己相比、要顯得瘦弱矮小多了的娘親輕輕擁住,輕笑道:“在我眼裡,娘親芳華仍在,卻還是從前模樣。”

陸母不由失笑。

那點因這三年來容貌氣質上的變化而產生的些許隔閡,仿佛也隨著這熟悉的玩笑煙消雲散了:“淨瞎說。你怎還是這麼個喜歡玩笑的性子?”

陸辭歎息:“僅是過去了三年,連我這發自肺腑的大實話,娘親竟都不肯信了。”

陸母哭笑不得,隨口道:“這般油嘴滑舌,怎不見你娶個娘子回來再對她說去?”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她這大郎人長得俊、才學也是頂天的好,年歲才及弱冠,也是時候物色好人家的小娘子了。

雖還沒看到陸辭如何反應,聽到這話的瞬間,狄青麵上的笑容就倏然消失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