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第25章

暴雨如注,可澆不開孟如意抱著寧折的手,也澆的地上粉色的花瓣紛紛掉落,空氣裡都是香甜的味道,竟是大雨都無法將味道衝淡。

這味道,仿佛這世間最好的催化劑,鼓勵著孟如意去追尋快樂,但在寧折聞起來,卻不過是普通的花香。

“你……你鬆手。”寧折不自然的說道。

可她不但不鬆,還用臉蹭著他的肩膀,甚至,看著那惑人的鎖骨,她還輕咬一口,活脫脫一副女登徒子的模樣。

寧折被她咬了這一下,忍不住身體一緊,神色也有些不自在,這般與女子親近,他也是第一次,即便他沒做過那事,但也清楚孟如意這一咬意味著什麼。

但比起孟如意的混亂,他的神智是清明的,知她練功途中突然這般沒有章法,必定有什麼蹊蹺,於是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移開:“喂,清醒一點,把手鬆開。”

孟如意雖聽得見他在說什麼,也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就是做不到,她現在高熱,身體像在焚烤,而他,是能解救她的良藥。

“不要。”她抱的更緊:“你能不能專心一點,你既然將我帶到你身邊,為什麼還要把彆的女子留下,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啊,我都不想喜歡你了,我都難受死了。”

她沒有喝酒,沒有醉,可卻像那醉酒之人,說著心底的話,蠻橫的,不將他放在眼裡的,但卻放在心上的。

這相處的半個多月的陪伴相處,不知何時,她對他的感覺,從感激,從見色起意,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歡喜,一種思念,一種嫉妒。

雖剛開始的時候看到他和安兒在一起,她告訴自己若是他這樣三心二意她絕不侍奉,可現在,她隻想獨占,將他藏起來,誰也不能看不能碰才好。

寧折怔了一下,眼中有著詫異:“你……喜歡我?”

他一直都能聽到她心中的,知道她對自己白天晚上性格不同有懷疑,但從未在她心中聽見喜歡兩個字。

殊不知,女孩子將自己的心若是藏起來,即便是仙神,也不一定聽的明白。

剛成年的小龍,雖已收到過其他女仙的明示或暗示,也被父母玩笑下說要給他與某仙府長女定娃娃親,但這樣直接被當麵表白,還是頭一遭。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不討厭她,他與她親密接觸過,也被她辨雌雄時瞧過隱秘之處,常被她捧在手裡撫摸,但若是問一聲是否喜歡,他現在的回答是:沒有。

他清楚的知道她是誰,他之所以不討厭,應該隻是,有些習慣和她的相處罷了。

“你雙眼發赤,可能是走火入魔了,我帶你回去。”他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心跳也是有些急速的。

孟如意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笨蛋,我這是眼睛裡進了雨水,不信你看看你自己,眼睛也是紅的。”

他下意識的鬆手去揉眼睛,可也就這麼一瞬,兩片溫柔覆在他的唇上,竟是孟如意趁這個空隙吻了他,甚至得寸進尺,輕咬不放,但畢竟沒有經驗,越界之事她也隻會做這些。

若此時有旁人在側,必定會感歎女子荒唐起來,也並不輸於男子。

雖說美人在懷,且又十分主動,但孟如意的這一舉動更加的讓他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雖說她平日也是不拘小節,但這樣大膽之事,她不一定能做的出來,於是又將她臉推開:“我先帶你回去,你不要亂動。”

哪知孟如意會錯了意:“好,你帶我回去,但是要輕一點,不要吵醒安兒和小黑,更不要弄的像打架一樣。”

寧折臉一黑,知她是在笑話他還在她家住的時候錯將夫妻之事當成打架。

回到蘭園,一院子的蘭花都被打的七零八落,這麼大的雨,武兒和安兒竟然都沒起來收拾一下,有些奇怪。

“你自己把衣裳換了,我讓安兒燒點熱水過來。”他打算把安兒叫醒,這樣有個人在身邊,孟如意應該會收斂點。

遠離那湖邊之後,孟如意也清醒了一些,但對寧折的那點念想又還在,她不想他和安兒有什麼接觸,於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用,我自己去燒水。”

“好,那我也去把衣服換了。”他將胳膊從她手中拿出,然後回到武兒房間,但奇怪的是武兒並不在房中,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裡,難道回湖底了?

不對啊,自己和孟如意剛從湖邊回來,若是他回了湖中,不可能感覺不到。

他立刻換了身乾淨的衣衫,打了傘準備去湖邊瞧瞧,今日孟如意的突然告白和武兒半夜不在園裡讓他有些懷疑,不,是這個時日的整個無定仙門,都讓他懷疑。

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見說要去燒熱水的孟如意正站在安兒住的藏書閣前,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裡麵。

他見她如此模樣,猜測是不是安兒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是鬼妓今夜趁他不在來附身安兒的身了,因為一旦鬼妓附身後就不得不不斷附在人身上,否則間隔的時間長了,她們也會虛弱的,算了算時間,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趁著孟如意不注意,他繞到藏書閣的另一麵,從窗子向裡麵看,然看隻看了一眼,他也驚住了。

藏書閣中,書籍和衣衫散落一地,閣中的書桌上,玄武獸變做的他躺在那裡,他的身上,是一臉迷醉的安兒,她雙手撐在武兒的身上,細弱的身軀如海上浮舟隨波逐流,正做著那無法自拔之事。

而武兒,雖平日看起來懵懂,但此刻眼中卻全是不遮不掩的歡喜,熱烈又純粹,到了極致處,他甚至突然坐起,掐著安兒的細柳瘋狂起來,安兒起初還能由著她,須臾之後竟是含著淚低聲求饒,也是受不住他的莽撞。

寧折心中叫了聲不好,玄武獸雖平日憊懶不怎麼熱衷此事,但一旦進入繁育期或者被人勾出享樂之意願,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否則世人也不會用龜來形容男子那物那事。

雖他現在聞到安兒身上有鬼妓的味道,知她肯定是被鬼妓附身了,所以才意圖采玄武獸的修為,可安兒是凡人之身,怎麼會經的住玄武獸的擺弄,看來這鬼妓是完全不在乎安兒的性命。

更讓他擔心的是,武兒的眼中是喜歡的,這種喜歡不單單是目前他正在做的事,而是他對安兒的喜歡,是男子對女子的真情實意的喜歡。

安兒來了這半月,兩人都玩在一處,竟然生了感情,他這個主人竟然沒有察覺,讓事態發展到這一步。

不行,現在必須阻止,再晚一些,不懂控製的武兒恐怕是要鬨出人命了。

他立刻走到孟如意身邊,見她此刻已經沒有向藏書閣看去,臉上寫著大大的不解。

孟如意也的確是不解,剛才她準備去燒熱水的時候聽見藏書閣有響動便過來看了一眼,當看到仙尊和安兒這忘我的一幕時,她第一時間是傷心和難過的,以為是仙尊選擇了安兒。

但是,她也不是個沒頭腦的,轉念一想,自己和仙尊分開也不過才片刻功夫,他怎麼可能和安兒做到如此地步,所以才疑惑不解,並懷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了仙尊。

正訝異著,突然感覺身邊有人走近,扭頭一看,又驚的目瞪口呆,抬起一隻手指了指來人,又指了指閣內:“你……你們是雙生子?”

寧折這時無法詳細解釋:“安兒被鬼妓附了身,你來幫我一下。”

“鬼妓?”孟如意現在已經完全清醒:“要怎麼幫?”

寧折回道:“我會將鬼妓驅逐出安兒的身體,在此同時,你用我教你的術法封印住藏書閣,然後……然後看下安兒有無性命之憂。”

前麵的這句話孟如意表示能懂,但後麵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寧折說完就推開門,然後咬破手指將一滴血彈向雖神色痛苦卻依舊攀附著玄武獸的安兒,血滴粘上安兒身體的那一刻,孟如意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然後一道身影從安兒的身體飛出向門口衝去,但那裡已經被她封住。

“衣服穿好。”寧折拾起地上的衣物扔在安兒和玄武獸身上。

玄武獸這才緩過神來,見了那痛苦伏在地上的鬼妓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而他懷中的安兒現在已經奄奄一息,毫無血色。

他慌亂的退了出來,害怕的看著寧折:“少君,她是不是要死了,求你救救她。”

“你將靈力度些給她,然後交給孟如意。”寧折吩咐道,他知道孟如意懂醫術。

玄武獸立刻照做,不一會兒安兒終於吐出一口氣醒轉過來,孟如意將她帶到隱蔽處檢查了身體,方知寧折那句話什麼意思,她雖不精通婦產醫道,但看著也是心疼,她將安兒帶回自己房中,找了止血補氣的藥喂安兒服下。

安兒昏睡下後,她又返回藏書閣,玄武獸此刻已經變成他原本的凡身模樣,眼中是滿滿的擔心:“安兒怎麼樣了?”

她回道:“已經服藥睡下,身體並無大礙,修養一段時日就可以了。”

玄武獸很是懊惱:“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不想傷她,一點都不想。”

這種事她又不好勸,隻能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麵前,讓他能靜心。

做完這些後她去了寧折那邊,見那鬼妓正瑟瑟發抖的跪在寧折麵前,而寧折手中握著一把鐵尺,尺上帶著他的血,隻要他稍微用鐵尺碰一下鬼妓,那鬼妓就痛苦不堪,幾欲魂飛魄散去。

雖然還不知道仙尊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還是打算等鬼妓審訊過後再問。

“你最好老實交代為何藏身在這裡,何人指使,何人包庇。”寧折嚴厲的問道,他不認為鬼妓敢自己獨自來仙門並生活了這麼多年。

鬼妓雖然害怕,但卻一口咬定都是自己行為,沒人指使包庇,若是問的急了,她竟然直接向那鐵尺撞去,竟是寧願死了都不敢說出幕後的主使。

寧折見逼問不出,便將她封在這閣中,等抓了另一個再來擊破。

出了藏書閣,雨漸停,天漸亮,玄武去房中守著安兒,孟如意和寧折都沒了睡意,站在廊下聽著滿山風雨。--

“你不解釋一下麼?”她偷偷的瞧了他好一陣問道。

寧折也不打算隱瞞了:“你沒有發現你養的那頭黑蛟經常會不見麼。”

孟如意這才醒悟過來:“你……你是小黑?”

寧折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土土的名字:“你以後不要小黑小黑的叫,我有名字的,我叫寧折,寧折不彎的寧折。”

“哦。”孟如意聽他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男人,想著從她撿到他一直到現在的種種情形,半晌後才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你不僅僅是有神識這麼簡單,你早就可以變化成人,那現在你的這副模樣是你本來的模樣,還是你學做仙尊變來的?”

寧折回道:“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隻是因為我化身成人的時間有限,為了避免被看出來,白天玄武獸會變成我的樣子,子時到第二天午時,才是我的時間,而且這段時間裡,我說話是不受限製的,你有什麼儘管問。”

孟如意聽了偷偷歡喜,她方才還擔心自己弄錯了人表錯了意,現在才知每天晚上陪著她的都是他,怪不得每天午時醒來後,她都會覺得仙尊和教她之人不是同一人,原來是這般緣故。

“嗯,我知道了。”她想了想,然後鼓足勇氣又對他道:“我之前湖邊對你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吧。”

寧折咳嗽一聲:“你那時候神識不清,說的是胡話,你放心,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她卻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胡話,我是真心實意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用仙尊的名號將我帶來這裡,可是,話你都說出去了,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你的人,你不能不往心裡去,而且……而且我那時親你的時候,你也沒有把我推開,我聽見你的心跳了,可見你並不討厭我,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否則你早就推開我了。”

她,豁出去了。

方才誤會安兒和他在一起後,她心中非常難受,如今知道不是,她更明白若是喜歡就要主動一點,雖說女子要矜持一些才好,但若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人奪去,那她寧願不要這矜持,豁出去後,說不定就成了呢。

寧折見她這樣直白說喜歡,一顆心也不禁又跳了起來,眼中也有著被再次告白的青澀:“我哪裡心亂了,我不推開你是因為怕你摔倒了。”

“哦,是麼,難道是我聽錯了?要不我再親你一下試試。”她故意捉弄他。

寧折臉騰的一下紅了:“你一個女人家,怎麼這麼不矜持。”

他本就生的好看,此刻臉紅,更顯在男女感情上的生澀,若是旁的女子絕說不出這樣的話,可偏偏他遇到的是孟如意這麼個有些經曆的人,哪裡會被放過。

孟如意看著他這副模樣,越看越是喜歡,越喜歡越想逗他:“我不知輕重的何止是說話,我們第一天見麵的時候,你不是都領教過了麼?”

“你真是……無可救藥。”他匆匆丟下一句,大步走進房間,並砰的一聲關上門。

這七百年裡,沒人能將他逼的逃走,即便是他那三界皆懼怕的父君,可今天,他卻栽在了這個人界女子的手裡。

而且,他都躲進房間了,她還在窗外捧著臉笑嗬嗬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唄,你看我,長的不錯,又溫柔體貼能乾持家,身體也好,三年抱倆不是問題,你娶了我,不會吃虧上當的。”

他終於忍無可忍,砰的一聲將窗子也關上,這才讓她消停了一些。

天微亮的時候,雨終於小了下來,外院的弟子也送來飯菜,送來後就如往常一般離開。

孟如意想著安兒這幾日恐還需要一些藥才行,便追出去讓這些弟子送一些來,可剛出門就聽兩個弟子在簷下躲雨閒聊。

“我昨天看見容侯了,半夜回來的,你猜他後來去了什麼地方?”一個弟子故作玄虛的問道。

“他是摘星樓之主,自然是回摘星樓了吧。”另一弟子回道。

“錯了,他去了玄鐵囚室。”

“他怎麼去了那裡,莫非是因為靈犀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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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怎麼了?”孟如意著急問道。

兩個弟子見了她不由慌亂,本想撒謊,但在她逼問下,隻好告知靈犀因為犯了錯已經被關在玄鐵囚室已經好幾日了。

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她一直以為以靈犀如今在無定仙門的地位是可以橫著走的,未曾想竟然也被當作階下囚。

於是,她飯也不吃了,直接讓這兩個弟子將她送過去。而此時,靈犀一直被提起的腰也終於被身後的男人放下,她沒有力氣再移動一下,這一夜,她所有的力氣都被他剝奪走,此刻,她除了還能本能的呼吸,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昨夜從他俯身的那一刻,她就在承受他不斷的力量,她不敢亂動,不敢發出聲音,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重一些。

而臨於她上方的男人也是如此,他本就少言,這樣的事也能做到一言不發,即便額上和脖間青筋爆出,腰腹也是緊繃,可他眼神依舊清明,並未因為這身下前所未有的滋味而失神露出破綻。

他的最後一下,迫使她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可也就這一聲後,她就緊緊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下後,容侯也完成了任務,他直接退離她,隨手扯過棉巾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準備離開。

靈犀聽見他拿衣服的聲音,知道他是要走了,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有了一絲安定。

沒想到她這一細微的動作還是被他察覺,他拿衣服的手臨時改變了方向,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水,不緊不慢的飲下,喉頭不斷滾動,眼中也是更深的顏色。

她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三年的相處時間,他清楚的知道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她方才是以為解脫了吧。她的情緒他既然能抓住,自然也知道怎麼破解。

他記得他第一次訓練她殺生,她不願意,他就一遍又一遍的殺死那些用作訓練的小鳥,並告訴她,隻要她殺一隻,後麵的就都可以活。

最後,她當然是屈服了。

所以,要瓦解她的盔甲,最快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她害怕的事,她就會屈服,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