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生氣了(2 / 2)

這是來找茬兒的。

她心裡便起來了無名火,“滾——”

“怎麼說話呢,你個資本主義的狗崽子。”帽子一下子掀起來,嘴巴恨不得扯到天上去。

西愛眯著眼睛看這個人,是他。

當初老秦家兒媳婦那事兒,有個打頭的,被張平跟西愛損了一頓,救下來老秦家沒滿月的小孫子,瞧瞧,人家這家裡威風了多少年了。

老子後來成了革命老將,兒子呢,這也成了革命小將了,可真威風,真氣派。

這是不知道打哪兒聽說了當年的事兒,特特的卡著梅如追悼會的日子來找茬兒呢,您說說,這氣人不氣人。

伸伸都急了,眼巴巴的上去講道理,“怎麼了這是,你們這是做什麼?”

氣的不行,看著眼前這孩子,才多大啊,十七八歲的,都是街坊鄰居的。

劉小兵哼哧一聲,往前再走一步,振臂一呼,“黃梅如還有張建國,有海外關係,我們要反資產階級學術權威。”

一個反資產階級學術權威,這麼大的帽子戴下來,可真的是不大不小啊。

這北大的校長,還有學校裡麵多少老師,都人均一頂這樣的帽子,好像是搞學術研究的,做科研的,都得有這樣的一個帽子,才能放心,自己也放心了。

一邊喊著,身邊人跟著喊,誰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誰知道這是什麼道理啊?

西愛就動手了,她氣的渾身發抖,人一輩子這樣子,就不能體體麵麵的走嗎?

出來這麼一個蒼蠅,伸伸就拉著她,“西愛,西愛,彆動手,大家都看著呢,咱們得緩緩,緩緩,阿姨還沒入土呢。”

最後這麼一路了,不能就這麼砸了啊。

你現在動手了,這逝者還屍骨未寒的,多讓人難心啊。

話音剛落,誰知道後麵就有個人上來了,對著那劉小兵就揮拳頭了,劉小兵一個不妨礙,趔趄了一下。

“你胡說。”竟然是張建國,他人氣喘籲籲的,竟然有這樣的血腥,就連王紅葉都嚇了一跳。

他微微弓著腰,指著被打愣了的劉小兵,“梅如做的什麼你根本不清楚,我們當初回國,是因為祖國建設需要,一切都是為了人民,你一個書都沒念完的黃毛小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她。”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

後麵張平京張就一下子靠上來了,就是怕動手吃虧的。

這邊人多,劉小兵那邊人少,自然示弱,他自己捏著鼻子笑了笑,今天就是來找晦氣的。

“這事兒不算完了,咱們回頭見,人民的蛀蟲一定要揪出來。”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走了。

這麼走了,西愛把骨灰盒放在伸伸手裡,“拿好了知道嗎?”

然後自己大跨步,從後麵幾步追上去,自己惡狠狠的笑著,拿起來路邊的石頭,對著劉小兵的頭就下去了。

劉小兵一下子倒地上去了,仰躺著,傻了一樣的,就看著西愛臉上都帶著一小串血珠子,細細碎碎的掛在白幕一樣的臉上,像是新換的雪白的窗戶紙上,映出來窗外新開的梅花。

她露出來牙,極為暢快的語氣,“劉小兵,你知道我有病嗎?”

然後手再次舉起來,她手裡還拿著那石頭呢。

“啊——”

劉小兵已經瘋了,嚇死了。

伸伸手裡捧著骨灰盒呢,你說他不能給扔了啊。

但是真的不能再來一下了。

他個子不高,大家也都沒反應過來呢,就看他已經跑過去了,自己一下子跪撲在地上去了,然後骨灰盒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扶著,一隻手給墊在西愛石頭底下去了。

西愛手下卸了力氣,最後也終究是砸在了劉伸伸手掌去了,下麵是劉小兵的狗臉蛋。

她一下子像是醒過來了一樣的,看著伸伸的手,情緒忽然就散開了,不是那麼濃鬱的要掀開天靈感的那種氣了。

劉小兵喘息著,一下子掀開西愛,自己爬著站起來,人快速的走了,“你個瘋子。”

是的,瘋子。

張西愛做事,總是這樣突如其來,你看她的表情,是猜不到她後麵會做出什麼樣事情來得。

她的情緒,控製的一直都是,很有問題。

“西愛,你沒事吧,你不要生氣。”

劉伸伸這麼跟她說。

這就是他跟高長明的不同,高長明在的話,可能就跟西愛一起瘋了,一起動手,劉小兵就完蛋了,他今天就撂在這裡了。

再然後呢?

兩個人痛快之後,可能就處境很艱難。

長此以往下去,西愛脾氣就會更壞。

因為放縱的厲害。

可是劉伸伸這裡不一樣,他這樣做,然後跟她說,“西愛,彆生氣了。”

西愛就不太一樣了感覺,她覺得自己能控製住自己情緒,能感受到肚子裡麵的氣慢慢的散開。

作者有話要說:  找一個陪你瘋的人,其實沒有那麼完美。感謝在2020-08-14 23:43:42~2020-08-15 20:4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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