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條(2 / 2)

我老婆天下第一 臨州 5956 字 7個月前

“主子。”高少山撓撓頭,略有些尷尬:“不是,是張大人也來了,現在書房等著您呢。”

“叫他走。”趙玄序充耳不聞。他麵上溫熱紅潤還沒有散去,像帶著酒意。他朝著聞遙伸出手,柔聲道:“來,阿遙,我帶你看看這個院子。”

“看什麼?我認得路。”聞遙記性好得很,前天晚上整個王府踩點過一遍,大致院落分布已經記得清楚。她揮揮手:“有人找你,你就去忙。”

趙玄序如今哪裡肯輕易離開,幾乎是聞遙話音剛落,他便迅速開口道:“阿遙隨我同去。”

在書房等著,應當是要同趙玄序談正經事。不過她既然要在待上三年,秘聞要事少不了聽見看見,倒也不需要避諱。

聞遙自無不可,拿起一旁的麵具重新帶上,和趙玄序一同去了書房。

趙玄序住的地方挨著泡澡院子,書房隔得有一些遠,臨近花園。聞遙走過一段連廊 看見書房房門大敞,裡麵站著一個穿著青色衣衫、腰間佩雙魚玉佩的男人,狐狸樣眼睛滿是讚歎,手中輕輕撫著一個象牙梳。

“好!”張鋆大聲讚歎:“這雕刻,這材質,大手筆!”

見到趙玄序帶著一堆人大步走過來,張鋆眼中仍舊笑意不改,悠哉悠哉拱手準備行禮。目光觸到緊跟趙玄序走進來的聞遙後,張鋆才愣一下,動作頓住了:“這位...?”

趙玄序沒有向旁人介紹他的阿瑤的意思,指指上邊的主座:“阿遙,你坐那兒。”

聞遙搖頭,本想站在一邊,可注意到旁邊這個張大人陡然詭異熱切起來的目光後,乾脆提氣而起,輕輕落在房頂橫梁上。

原本蹲在房梁上的暗衛猝不及防被她一擠,身子晃了晃,轉頭茫然地和聞遙大眼瞪小眼。

阿遙不願意坐他的位置,趙玄序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他抿唇,挑剔地掃視幾番頭頂昏暗處,準備立馬叫人把府中橫梁加寬加大墊上軟墊。冬日天冷風大,阿遙若是想待在上麵,坐著也能舒服些。

站在一旁的張鋆表情就像見了鬼。他目光在上方橫梁和趙玄序之間徘徊幾下,幾乎要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脫口而出問出來。

趙玄序終於收回目光,抬腳走到上首坐下。他垂著眼,聲音懨懨,手肘曲起支著頭:“你有事?”

“啊,對對,臣有事。”張鋆終於收斂麵上的神色,拱手對著趙玄序行禮。他眉間輕浮意氣陡然沉下,整個人氣質煥然一新。年輕的、銳氣的,宛若窗外的青竹,矚目萬分。

“殿下今日與秦王在西街上的爭端已經傳到宮中,陛下留人議事,貴妃娘娘早早帶著甜湯在外麵候著了。”

他與一幫重臣被皇帝留下來,被迫聽了這個皇帝的牆角。

趙玄序無動於衷,手指頭探進茶盞中,緩慢翻攪裡麵溫熱的茶水。

“畢竟是秦王先動的手,陛下沒有理會貴妃的哭鬨。”張鋆說著說著,又沒個正經,語氣帶上幸災樂禍,瞬間破壞了他身上的風骨:“不過殿下,您今晚當真要叫十二衛去搜查秦王府?秦王畢竟是秦王,貴妃之子,馮丞相的親外孫,黨羽實力雄厚,足以與東宮分庭抗爭。臣記得,十二衛從來沒有搜查皇子親王的先例,除非對麵是板上釘釘的叛臣賊子。”

趙玄序一腳踩在腳踏上,柔滑的衣袍布料鋪在他長腿。他眼睛裡頭黑的黑白的白,不以為意:“張鋆,修史書,是把你腦子修蠢了嗎?”

張鋆皺眉,腦子轉了個彎,瞬時恍然:“哦,難道是最近馮丞相手伸太長了,陛下本就打算敲打一番?”

當今丞相姓馮名冀,年輕時也算是一代大將,後來做了丞相便是南方文人之首。他和老妻伉儷情深,養育一兒一女。兒子做了尚書,女兒進宮多年一直榮寵不斷,生了四皇子秦王,也很得皇上青眼,貴妃之位穩如泰山。

“平江鹽運乃是天下之最,陛下再偏袒南邊也不會容許有人把手伸進自己錢袋子裡掏錢。”張鋆語氣越發篤定:“監察撫司得到什麼消息了?”

聞遙在頭頂上聽著,沒忍住往衣兜裡一摸,摸出幾粒剝好的花生米放在嘴裡,開始嚼。聞遙周圍的視線瞬間慌亂起來,不住往她以及她手上的花生米上掃。

聞遙轉頭,對上身邊暗衛的眼睛。想了想,拿出兜裡一大包花生米遞過去。

一旁的暗衛也帶著麵具,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在聞遙鼓勵的目光下,他沉默地接過拿了幾粒,並把袋子向旁邊同僚傳去。就這樣,經過多次無言快速的傳遞,書房四根橫梁上的十個暗衛嘴巴都塞滿了酥脆的花生米。

“平江府會死人。”趙玄序的話徹底印證了張鋆的想法。他伸手,在桌上高高一疊折子裡麵抽出一個,扔給張鋆:“你若是有人推舉,可以開始準備…還有事嗎?”

這就是要趕人了。

張鋆閉嘴搖頭。

“那就帶上這些東西,走。”

張鋆看著腳邊麗妃送過來的滿箱寶貝,嘴角再次樂嗬地咧開。名滿天下的大才子,笑容滿是銅臭味,真心實意道:“誒!好嘞!臣這就走!”

文人瘦弱,他一挽袖,吃力地抱起箱子。抬眼時視線隱晦掃過頭上橫梁,實在沒看清什麼,才在趙玄序陰冷下來的目光中屁顛屁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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