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1 / 2)

荊寒章惱羞成怒, 本能想要策馬往前跑,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跑到天邊去, 讓這隻鹿再也不能撩撥自己。

最後,滿臉通紅的荊寒章還是沒忍心跑,踉蹌著從馬上跳下去,欲拒還迎地進了馬車。

教學去了。

行了半日, 在太陽落山下,車輦到達千杖山獵宮。

晏行昱靠在荊寒章懷裡睡了一路,身下雖然顛簸但奈何荊寒章身上的氣息太過令他安心, 哪怕四處皆是危險重重,他依然安穩地睡著。

等到再次醒來時, 他們已經在獵宮安頓好, 夜色已深。

荊寒章帶著侍衛和皇帝塞給他的驚蟄衛將獵宮上下檢查一遍,未曾發現什麼賊人埋伏, 反倒瞧見了不少野貓。

七殿下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恐懼,吩咐眾人將野貓驅趕走。

忙活完了,已是半夜。

荊寒章頭重腳輕地回了獵宮的住處,晏行昱正在看院子裡那棵桃樹。

滿樹桃花盛開, 晏行昱沐浴在燭火下微微仰頭看著花,荊寒章剛進來掃見這一幕, 呼吸猛地一窒。

荊寒章心顫動了一下。

晏行昱聽到腳步聲, 回頭笑了:“殿下。”

荊寒章快步走過來,乾咳一聲,彆扭地獻殷勤:“你想要折花?你殿下折給你?”

晏行昱卻笑著搖頭,道:“我聽說桃樹不能種在院子裡,似乎是寓意不詳, 好奇來瞧一瞧罷了。”

荊寒章不太懂這個,他“哦”了一聲,隨口道:“來人。”

親衛立刻過來。

荊寒章一指那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桃樹,道:“砍了。”

親衛:“……”

晏行昱:“……”

晏行昱哭笑不得,拽著荊寒章往房裡拽:“殿下,不必這樣。”

荊寒章還在扭著頭對滿臉複雜的親衛道:“給本殿下砍了,聽到沒有?立刻,馬上。”

親衛:“……”

晏行昱一把把荊寒章拉了進去,將門關上了。

晏行昱還惦記著“學”,和荊寒章躺在榻上後,湊上前一下又一下地親著荊寒章的唇,將荊寒章親的渾身□□騰地燒了起來。

荊寒章一把扣住晏行昱按著他心口的手,艱難道:“你、你彆亂動,明日我還要去打獵。”

晏行昱聽話地不動了,他拽著荊寒章的衣襟,道:“明日殿下不要出獵場,好不好?”

荊寒章疑惑道:“我出獵場乾什麼啊,那麼大個獵場夠我跑的了。”

晏行昱這才放下心來,他打了個哈欠,道:“陛下的身體還能打獵嗎?”

自從兩年前皇帝撞鬼,身體便每況日下,聽說他常年噩夢,深夜總是叫著“義父”,短短時間兩鬢發已雪白。

“他恐怕就射上一箭博個彩頭就回營吧。”荊寒章想了想,道,“他身子已經不太好了,這次春獵還有太醫隨行,嘖。”

晏行昱不知道他“嘖”什麼,隻是點頭:“那我就等著明日殿下大發神威。”

荊寒章哼道:“整個獵宮的人加在一起,都比不過我。哼,你等著看吧,我明日找荊瑕之荊邇之那幾個小廢物比賽打獵,到時候坑他們一堆金子給你數著玩。”

哪怕兩年過去,晏行昱還是很愛數金子,更何況是荊寒章送他的,他忙點點頭:“我幫殿下收著。”

荊寒章湊到他耳邊小聲唧咕:“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去打水漂玩都行。”

晏行昱笑得不行,他連一文錢都要掰成兩半花,怎麼可能拿錢去打水漂。

荊寒章還記得晏行昱說在陌生地方很難睡著,一邊抱著他一邊輕聲哼著八百年都不變的歌謠。

“小鹿噠噠噠,跑去了安睡窩。”

晏行昱昏昏欲睡間,又聽到荊寒章將聲音放得極輕,像是做賊似的,小小聲唱。

“小鹿噠小鹿,跑到了我心房,噠噠噠。”

晏行昱:“……”

晏行昱心間一陣溫暖,被荊寒章的“噠噠噠”給噠睡著了。

荊寒章借著晏行昱睡著的時候利用童謠撩人,自覺終於雄起了一回,翌日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抖擻,好像打了勝仗一樣,容光煥發的模樣讓瑞王都吃了一驚。

“你這是怎麼了?”

荊寒章騎在大馬上,和一眾皇子聚在一起等著皇帝出來射出第一箭的彩頭,聞言哼了一聲,發間赤絛一甩,哼唧道:“我贏了行昱。”

瑞王:“……”

瑞王匪夷所思道:“你和他比什麼贏了能讓你這麼開心?學識?”

荊寒章:“……”

荊寒章大逆不道地瞪了他哥一眼:“你覺得我比學識能贏得了他嗎?”

“能啊。”瑞王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長身玉立的晏行昱,幽幽道,“你若是說想贏,行昱肯定放水讓你贏。”

荊寒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怒道:“我是那種會逼著人家放水也要贏的人嗎?!還有!彆叫得這麼親密!”

瑞王:“……”

瑞王抬腳踹了他馬一下,沒好氣道:“往後彆叫我哥,我沒你這個沒出息的弟弟。”

荊寒章哼了一聲,也不和瑞王嗆。

他策馬慢條斯理地走到荊瑕之荊邇之旁邊,似笑非笑道:“喲,你們兩個竟然也會騎馬啊,我還當你們就隻會臭顯擺幾句《大學》呢?”

兩人:“……”

荊瑕之荊邇之自然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他硬懟,更何況瑞王還在一旁,隻能強忍著怒氣,強顏歡笑道:“七哥說笑了,論騎射,我們哪能比得上你?”

荊寒章點點頭:“這句話說得倒是對。”

眾人:“……”

誇你就還認,都不帶謙虛的嗎?

“既然我騎射最厲害。”荊寒章勾唇一笑,“那我們今日就來比誰打的獵物多吧,日落後比比誰的獵物多,若多一隻獵物就給對方十顆金子,如何?”

兩人:“……”

就連一旁的瑞王都被自己弟弟的不要臉驚到了。

荊瑕之努力保持冷靜:“七哥,這不妥……”

推阻的話還沒說完,皇帝終於到了,他朗笑著騎著馬慢悠悠而來,道:“你們兄弟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