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2 / 2)

荊瑕之還沒說話,荊寒章就笑吟吟地道:“八弟九弟想和我比試比試誰打的獵物多,想讓父皇做個見證。”

眾人:“……”

眾人麵麵相覷,大概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顛倒黑白連臉都不帶紅的。

皇帝大概瞧出來了,但他卻不在意,笑道:“行啊。”

荊寒章洋洋得意,衝著不遠處下跪行禮的晏行昱揚了揚眉。

皇帝讓眾人平身,無意中順著荊寒章的視線看去,瞧見正緩緩起身的晏行昱。

因為春獵,眾人都穿著一身獵衣,袖口束緊,偌大個獵場隻有晏行昱一人穿著寬袖素衣,腰身纖細,肩上披著寬大的外袍,把他單薄的身體包裹住。

皇帝蹙眉想了想,這才記起來那衣衫好像是他七兒子的。

皇帝:“……”

皇帝有點晃眼,將視線錯開,不想再看,省得讓自己糟心。

眾人擁簇著皇帝進入獵場狩獵,晏沉晰策馬跟在一旁,臨走時看了晏行昱一眼。

晏行昱什麼都看不到,滿心滿眼全是荊寒章縱馬快意而去的背影。

阿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他蹲在晏行昱身邊,小臉罕見地有些蒼白,小聲道:“公子,您不跟上去嗎?打獵正是最適合放暗箭的時候。”

晏行昱依然站著等荊寒章回來,聞言搖頭,輕飄飄道:“隻要他不離開獵場,就不會有事。”

阿滿道:“他如果被人引出獵場呢?”

“不會。”晏行昱還是很篤定,“我昨日告訴他不要離開獵場,他答應了就不會離開。”

阿滿隻好不吭聲了。

日上三竿,晏行昱站得腿都疼了,荊寒章沒回來,大概是在卯足了勁想要坑彆人的錢。

沒一會,二皇子倒是溜達著策馬回來了。

二皇子一出現,晏行昱眸子的冷意擋都擋不住,但他不想給荊寒章招惹麻煩,隻好拽著袖子強行忍著。

阿滿在一旁看得戰戰兢兢,唯恐他家公子忍不住直接一箭將二皇子殺了。

好在二皇子隻是掃他一眼,就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了。

晏行昱這才將視線收回來。

但很快就有宮人躬身過來,對晏行昱道:“公子,二殿下請您過去一敘。”

阿滿悚然看二皇子,好像在看他自己把野獸往家裡引。

晏行昱正在整理袖子,聞言突然溫柔笑了笑,輕輕頷首:“好啊。”

阿滿膽戰心驚地看著晏行昱跟著宮人走了過去。

晏行昱攏著衣袖慢悠悠走到了二皇子麵前,姿態優雅地行了一禮:“見過二殿下。”

二皇子似笑非笑,下巴點了點旁邊的椅子,道:“坐著說。”

晏行昱也不為難自己,從善如流地撩著衣擺坐下了。

二皇子挑眉:“你不怕我?”

晏行昱好奇地看他:“我為何要怕您?”

二皇子笑著道:“我同瑞王奪位之事,整個京都城人儘皆知,公子既然委身我七弟,自然同我是敵人,你什麼人都不帶就敢過來,難道就不怕我拿你當把柄,來要挾荊寒章嗎?”

晏行昱聽到“委身”這個詞,愣了一下,他並不在意彆人怎麼說他,反而笑了起來。

他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擺,柔聲道:“那我好像真該怕您。”

二皇子本來一直在恥笑荊寒章這個白癡竟然被一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但這麼近地看晏行昱,他突然明白荊寒章為什麼會栽了。

這人氣度雍容,麵容堪稱絕色,渾身上下仿佛不諳世事的純澈之氣,是京都城紙迷金醉滿身汙穢的人最妄圖得到的慰藉。

若他不是丞相公子,更有甚者會被人強行從那不沾染紅塵的天邊硬生生拽下來,陪著自己在泥潭中淪落。

讓最無暇的人沾染淫.穢欲.望,是多少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趣。

二皇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淡淡道:“荊寒章給了你什麼?”

晏行昱偏頭:“您說什麼?”

二皇子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他到底給了你什麼,能讓你這般癡心於他?”

聽到這近乎折辱的話,晏行昱也不生氣,他溫和笑著:“二殿下這個問法,行昱都要疑心殿下是不是也瞧上了我,妄圖挖您兄弟的牆角了。”

二皇子:“……”

二皇子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直白,竟然一點不知曉委婉——尋常人哪裡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將他話裡的意思直接解讀出來?

“他給了我什麼,並不重要。”晏行昱琉璃似的眸瞳閃現微微流光,他聲音輕柔得仿佛春風化雨,輕輕傾身湊上前,溫柔地說,“我倒是有一樣大禮要送給二殿下。”

二皇子一怔,偏頭看他。

大禮?

兩人離得極近,二皇子幾乎是一偏頭就撞上了那仿佛流光墜落的眸瞳,罕見地愣了一瞬,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暴怒:“你在乾什麼?!”

二皇子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荊寒章從馬上跳下來,怒氣衝衝地朝他們跑了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暴怒。

二皇子在心中笑了笑,隻覺得這荊寒章還真是愚蠢,明明都得到了晏行昱這樣絕豔的人卻偏要拿自己暴烈的脾氣往外推。

晏行昱隻是靠近旁人一下,他就氣得幾乎要來打人,占有欲也太過重了。

這麼病弱惑人的美人,怎麼能忍受這般粗魯對待?

二皇子正在搖頭,就看到荊寒章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一把將晏行昱拉到身後。

二皇子還以為荊寒章要對晏行昱發脾氣,正等著看好戲,然後就看到荊寒章將手中剛獵來的一串野兔劈頭蓋臉扔到他身上,怒道:“你離他這麼近做什麼?!”

二皇子:“……”

二皇子被扔懵了,愕然看著怒發衝冠的荊寒章。

荊寒章緊緊護著晏行昱,怒瞪著二皇子,竟是不顧臉麵,直接撕破了兩人平日裡偽裝的兄友弟恭。

“看什麼看?!”荊寒章怒道,“再離他這麼近,就算是兄長,我也定饒不了你!”

二皇子:“……”

二皇子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罕見地愣了半天。

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荊寒章已經拉著晏行昱的手顛顛地跑遠了。

二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保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不要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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