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2 / 2)

玉佩忽然亮起,沈忘州恍然意識到從進入仙境到現在,他們師兄三個一直未曾聯係過。

他迅速往玉佩裡注入靈力,遇錦懷焦急的聲音響起,沈忘州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小師弟,可否平安?!我是三師兄,小師弟?師弟?莫要嚇唬師兄,小師弟……”

沈忘州沒忍住笑了一聲,遇錦懷總是讓他想起他媽,一樣的念叨。

司溟鳳眼微眯,神色不明地聽沈忘州與遇錦懷熟稔地傳音。

“師兄,我和司溟闖入了一處古神遺跡,受前輩點化有所頓悟,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們現在在哪?”

沈忘州隱瞞了赤燼的事情,畢竟對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如今三界廣為流傳的版本是赤燼貪圖帝尊之位主動挑起戰爭,殘害了無數人族,帝尊出麵力挽狂瀾,最終為了蒼生隕落……

真是筆在誰手裡,誰就有理。

遇錦懷聽見小師弟的聲音才放心,又念了半天叫他保護好自己,兩隊人交換了地點,決定同時出發彙合。

沈忘州放下玉佩,感慨,他居然“消失”了半個多月。

斷寒仙境開啟時間為三十日,他開小差開了一多半時間,遇錦懷和季寒溪一邊找他們一邊收集了仙境裡三分之二的玉牌。

某種程度上竟也算躺贏了。

司溟身體本就不好,經曆幾次傷害已經虛弱得沒辦法獨自久站,沈忘州便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重新與襲焱滴血認主後禦劍趕往一處冷泉彙合。

一路上也遇到過一些弟子,這些弟子也是在仙境中堅持半月之久的“精英”了,看見沈忘州的時候卻都害怕地後退。

可惜沈忘州看都未曾多看他們一眼,滿心的彙合後就可以把事情都交給遇錦懷,自己帶著司溟開擺。

斷寒仙境麵積廣袤,加之其中各類幻境迷宮無數,沈忘州三日後才趕到了約定地點。

寒泉旁,一個金頂琉璃瓦樣的懸空樓閣立在一旁,沈忘州認出那是遇錦懷的防禦法器,因為能力過於強大,在曆練的仙境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

沈忘州意識到不對,迅速掐訣領著司溟閃進了樓閣。

樓閣內設施豪華,最中央的圓形玉床上,遇錦懷嘴唇發紫地躺在上麵,呼吸沉重,雙眼緊閉,口鼻流血,明顯是中了毒。

季寒溪坐在床邊,把住遇錦懷的手腕,強行用靈力封住體內遊走的蛇毒。

看見沈忘州兩人,視線幾乎一瞬間就鎖定了走在前麵的沈忘州,仔細看過幾遍,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收回視線淡聲道:“為了救一位弟子,錦懷中了蛇靈寒毒。”

沈忘州見到遇錦懷的那一瞬間心頭猛然揪緊,大步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俯身伸手探過遇錦懷心口。

雖還未傷及心脈,但已經運轉到內府,極其危險。

他眉頭緊皺,看向季寒溪:“為什麼不捏碎玉牌出去?”

就算遇錦懷中毒沒機會捏碎,季寒溪也應該送他出去。

季寒溪示意他看向床頭,一枚刻著遇錦懷名字的玉牌已然碎裂,但遇錦懷人卻還在這裡。

“半月前,仙境內的所有玉牌都與外界失去了聯係,我們隻能等到仙境打開再出去。”

怕是他與赤燼結契時的靈力波動影響到了仙境內的靈氣,導致了法陣失效。

沈忘州一陣自責,想起什麼,迅速回頭看向依舊站在入口的司溟:“司溟,你手裡那麼多丹藥,有能解蛇毒的麼?”

目光淡淡掃過沈忘州緊攥著遇錦懷的手,司溟掩唇咳了幾聲,遮住眼底氤氳的情緒,緩緩搖頭。

“沒有。”

“你是醫修,進入斷寒仙境卻不帶解毒丹藥?”季寒溪目光審視地看向司溟,從見到司溟的第一刻起,直覺就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掌心的心跳愈發遲緩,沈忘州煩躁地將百寶囊搜羅一番,卻一無所獲。

蛇靈寒毒是一種天地靈氣守護天材地寶的靈獸皮膚裡的,毒性陰狠毒辣,不會要命,卻會一點一點順著經脈滲入內府,腐蝕內丹。

修者內丹損毀必會影響進階,嚴重的甚至修為倒退再難進益。

遇錦懷這種天之驕子若是因為這毒就此一蹶不振,沈忘州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

司溟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沈忘州身上,聞言輕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寒溪,語氣卻低落自責:“蛇靈寒毒如此稀少,我實力低微,沒有捉到過,所以沒有解藥。”

沈忘州為司溟說話,煩躁道:“他身體不好你看不見麼,你讓他拿命去捕蛇?”

季寒溪微微蹙眉,短短半月,兩人便如此親近了麼。

沈忘州小心翼翼地探著遇錦懷的經脈。

蛇靈寒毒是寒屬性,按照常理應用火靈力克之,但遇錦懷是木屬性,沈忘州壓根不敢輕易深入內府去清理寒毒。

正慌神時,沈忘州猛地想起什麼,看向季寒溪,語速飛快地問:“我在話本上看過,木屬性妖丹在木屬性的修者體內可以暫緩毒性,對不對?”

季寒溪點頭:“但若想解蛇靈寒毒,需要的妖丹品階和數目都有嚴格的……”

“陰詭喋木!有很多!”沈忘州轉頭看向司溟,張了張嘴,他不想收回送出去的東西,但人命關天,隻能頂著司溟失落的眼神問:“司溟,那些喋木的妖丹……你先借我一些,等三師兄好些了我去給你拿更好的……”

少年為彆人焦急的表情原來這般讓人不悅。

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笑意,輕輕道:“本就是師兄的東西,怎麼是借呢。”

沈忘州接過被裝進精致玉匣中仔仔細細收好的妖丹,心底暗暗決定要送司溟更好的,轉身一顆顆喂進遇錦懷嘴裡。

看遇錦懷的臉色稍緩,才鬆了口氣。

季寒溪:“妖丹還有很多,應該可以堅持到曆練結束。”

沈忘州“嗯”了聲,確定遇錦懷暫時沒了大礙,叮囑季寒溪好好守著遇錦懷,又叮囑司溟不要隨意動用靈力,然後就閃身出去,幾息間便沒了蹤影。

樓閣內一時陷入安靜,沒人知道沈忘州去哪了,他也沒給彆人機會問。

“你混在忘州身邊,有何目的?”季寒溪率先打破沉默,淡漠看向角落裡自沈忘州走後便褪去偽裝的司溟。

“能是什麼目的……”司溟懶懶倚在太師椅上,麵色玩味地瞥了他一眼,嗓音曖.昧:“隻是與師兄互通心意,互□□侶罷了。”

季寒溪臉色微變,意識到不過是司溟的一家之言,不可輕信後依舊冷淡壓抑。

語氣漠然:“你有解毒的丹藥。”

司溟似乎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漫不經心地點頭,百無聊賴地說:“有,但我有什麼理由給你呢。”

不等季寒溪說話,司溟眼底閃過幾分興味,又問:“你叫他忘州?”

果然有問題。

“你若是交出丹藥,我便不為難你,”季寒溪擋在遇錦懷身前,喚出本命法器厭歸扇,“否則……”

殺意凜然,憑空激起的獵獵勁風掃過司溟耳邊,他卻毫不在意地輕笑,惓懶的聲音被刻意拉長,幾分說不清的狎昵:“真生疏。”

“昨夜師兄還讓我叫他夫君呢。”

司溟手邊的瓷杯應聲而碎。

季寒溪臉色陰沉。

厭歸扇打開,金石紋理閃爍,就要製住司溟找到解藥時,麵色玩味的少年忽然撿起一塊瓷片,緩緩攥緊,鮮血順著冷白的手腕下落,滴在沈忘州給他披上的外袍上,綻開一朵朵荼蘼的花。

在季寒溪警惕的目光下,司溟輕佻地調轉瓷片,割向了喉嚨。

季寒溪瞳孔緊縮。

鮮血噴湧染紅了半個地麵,慘烈的場景讓樓閣內仿若地獄,司溟仿若不知疼痛,還來得及緊了緊外袍,才丟掉瓷片倒向桌麵,嘴角期待地翹起。

就在這時。

樓閣的結界再次被打開,匆忙間給司溟獵了幾顆上品妖丹的沈忘州閃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季寒溪:……………………………………………………你玩的是真變態。

ps:忘州對三師兄的感情類似於對他媽,對,就是他媽……三師兄對忘州也是照顧小孩子的長輩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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