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 2)

小人參她三歲半 浣若君 10100 字 3個月前

何向陽也聞著隔壁挺香的,扒牆頭一看,眼睛裡直接要冒血了:連工作都沒有的賀譯民倆口子居然吃上肉啦?

陳月牙那麼好的肚子不給她生大孫子她本來就生氣,賀譯民都成植物人了又活過來,她就更不高興了。

但這倆樣都比不上她的大外孫饞肉讓她心裡不舒服。

“咋,豬頭肉不香嗎,為啥盯著人家的烤肉看?”何向陽問。

福生呸了一口:“那豬頭都放半個月了,又腥又爛,有個啥吃頭,我想吃烤肉,乾炸炸的烤肉。”

福運也說:“奶,我就想吃烤五花肉,我不想吃膿湯爛豬頭。”

“豬頭好吃!”何向陽心虛的說。

但其實那個豬頭為了等陳月牙嫁給程大寶,都放半月了,沒醃好,一股餿臭味兒。

福運和福生一起呸:“豬頭有個屁吃頭,五花肉才好吃,你拿著我爸給的生活費,就得給我們弄五花肉吃,要不然你就從我們家滾。”

俗話說的好,啥家庭教育出啥孩子來。

賀帥吃肉的時候都知道讓著媽媽和妹妹,因為賀譯民從小就教他要懂禮,小孩要讓著大人。

但福運和福生不一樣,他們的這個外婆在外麵一蹦能有八丈高,凶的要死。

但在女婿張虎麵前卻連個屁都不會放。

為啥,就因為外婆盼著他爸從鋼廠給程大寶倒鋼材,整天得巴結著張虎。

所以這倆孩子才有恃無恐:“外婆,我們也要吃五花肉,要不就讓隔壁也吃不成,不然我們就鬨你,往死裡鬨你!”

你說去偷肉吃嗎?

何向陽個老婆子,她倒是想偷,可她沒那個膽量啊。

不過,沒膽偷肉,乾點壞事兒讓隔壁吃不成肉,她的倆大乖外孫不就不鬨了嗎?

何向陽從雞欄裡抱了一隻蘆花大公雞出來,抱到牆頭,故意哎喲一聲,一隻大蘆花就飛出去了。

大蘆花在半空中飛著,直奔烤肉的爐子。

賀帥難得吃頓肉,正吃的美著呢,眼看一隻大蘆花飛過來,頓時開始大叫了:“爸,爸,那兒有隻雞!”

超生站了起來,兩隻小手在空中揮舞著,還厥著屁股拿小嘴巴往天上吹著氣,想把雞給吹跑。

賀譯民自己也站了起來,準備去撲飛那隻正在朝著他家的肉飛來的大公雞。

不過任他們誰猛,也沒有陳月牙的猛。

她本來是拎著菜刀在切肉的,隻是轉頭的功夫,一刀過去,大蘆花頭身分離,血濺當場。

“我的大蘆花!”隔壁的何向陽一聲尖叫,沒控製住自己,直接從牆上撲了下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她的大蘆花衝過來了。

這一摔下牆,哢嚓一聲,哎喲,腰折了。

超生和賀帥同時愣在原地,超生還給嚇的打了個無聲的咯兒。

隔壁的何奶奶這是咋啦,居然直接從牆上跳下來了?

“月牙,那可是我的大蘆花,你咋能一刀就給劈了呢,原來那可是隻活生生的雞啊!”何向陽爬不起來,捶著地不住的嚎著。

陳月牙拎著把菜刀,突然回頭,目光陰森森的:“譯民,你聽說過沒,咱們縣城正在搞文明城市建設,專門清查治理的,就是那幫子在胡同裡養雞養鴨,搞的滿胡同一股雞屎味兒的人家?”

……

“剛才我咋好像看見一隻活雞?”陳月牙拎著菜刀,目光寒森森的回頭看著何向陽,一菜刀剁在了案板上:“要不,我去把這事兒給舉報到居委會去?”

人還沒爬起來,何向陽連忙擺手說:“哪有什麼活雞,明明是我從菜市場宰的死雞,月牙,街道是我家,文明靠大家,說誰養活雞呢,你可不能瞎說。”

政策都是一陣一陣的,原來講究打黃掃非,現在就要文明你我,真給居委會抓成典型,雖然現在不流行批D了,但肯定要貼大字報批評。

何向陽看著那隻頭首分離的雞,哎喲,還等啥,趕緊帶回家放血啊。

雞血在沒肉吃的年月也是寶貝呢。

……

肉肉吃的太飽也有太飽的麻煩。

賀帥翻騰兩下,一隻胳膊壓著妹妹的胳膊就睡著了,超生吃了太多的肉肉,卻怎麼也睡不著。

爸爸肯定也是肉吃多了,一直在媽媽的身上動來動去。

“怎麼就不行了呢?”低沉的嗓音裡帶著疑惑的,他說。

超生不知道爸爸是在乾啥,但下意識覺得,爸爸還沒有完全恢複好。

得,吃肉肉攢來的小須須,她忍著痛撥下來,伸著手夠巴夠巴,就摸著放到爸爸嘴裡了。

好了,揪掉須須的疼讓超生短暫忘了吃太飽的難受,超生可以安安穩穩睡大覺了。

可憐本來正在蓄足了力氣準備乾一番大事的賀譯民,還在妻子身上呢,就見閨女突然坐了起來,笑眯眯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本來他就不行,這下直接給嚇僵了。

小超生才不知道自己把爸爸給嚇壞了呢,她香乎乎的做了個夢,在她的夢裡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兩把/槍。

有槍,那就證明爸爸明天很可能要比槍。可爸爸都已經睡了那麼久了,他還能瞄得準嗎?

超生想讓爸爸能瞄準,就得在他的手上種一枚嫩芽芽,但是,超生自己已經沒有嫩芽芽了怎麼辦呢?

早晨起來,超生在自己的掌心裡吮啊吮,吮了好半天,哎呀,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吮出一顆還沒長成的小須須,悄悄塗到了爸爸的右手上。

現在,疲憊的超生急需要很多很多的水果和糖,來補充她身體裡的靈力,要不然,她連床都起不了,至於走路,想都不要想。

但是哪裡才有水果呢?

超生記得,媽媽已經很久都買不起水果啦。

賀譯民得去縣局麵視,雖然他自己自信滿滿,但陳月牙還是無比的擔心,聽說去了縣公安局還得比槍法呢,就不知道賀譯民退伍十年,還能不能端得住槍。

這不,倆口子剛走到門口,就見門口蹲著兩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女人,旁邊還擱著兩大筐的蘋果。

“大哥,三弟,你們咋來了?”賀譯民說。

賀譯民的大哥賀德民,一直在農村種地,看起來比他爸賀晃還老,站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衣襟說:“聽說你醒了,哥半夜從自留地給你摘了兩筐子蘋果,來看看你!”

老三賀親民和鄧翠蓮倆口子也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望著賀譯民,老三賀親民指著筐子裡的大南瓜說:“我種的!”

得,親爹雖然靠不住,但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永遠都是彼此最大的靠山。

這才聽說他醒來,就來看他了。

超生在床上躺著,其實是爬不起來,但賀帥以為她在賴床,正在催她起床呢,就見超生突然慢慢的,睜開了那雙圓軲轆的大眼睛,衝著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聞到大蘋果那種熟熟的,醉人的香味啦!

而且 ,她還聽到她最喜歡的,三叔的聲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