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2 / 2)

可不就是嘛,謝氏說徐琳琅不通刺繡,結果徐琳琅在刺繡比賽中取得頭名,還在壽宴上畫出一幅絕妙的畫兒。

謝氏說徐琳琅不學無術,可徐琳琅卻考取了棠梨書院的頭名。

可見,關於徐琳琅的傳言,都是謝氏這個後母捏造出來的,一時間,應天府的貴人們對謝氏也是議論紛紛,說謝氏故意散播不利徐琳琅的傳言,說謝氏身為後母,沒有容人之心。

棠梨書書院,徐錦芙告了病,並沒有來讀書。

李瓊玉馮城璧等人坐在座位上,心裡都有各自的心思。

都要到了上課的時辰了,嚴學正還久久沒來。

往常在上課之前,嚴學正都要到這學舍裡管教管教學生,在馮玲瓏李瑱瑱這樣性子和軟的人麵前耍耍威風,今日倒是難得見的沒有過來。

到了上課的時辰,孫夫子都來了好一會兒,嚴學正才低著頭走進了學舍。

這到了上課時辰,嚴學正是躲不開了,她還得給孫夫子磨好上課要用的墨呢。

嚴學正小心地站在一旁為孫夫子磨墨,眼睛餘光偷偷向徐琳琅掃過去。

還好,徐琳琅隻專注地聽著孫夫子的講解,並沒有注意她。

想必徐琳琅並沒有把賭約當真。

是了,不過就是一個玩笑罷了,難不成自己還真要離開棠梨書院或是給她一千兩銀子。這麼多年,自己收各家夫人的“關照銀子”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來兩。

嚴學正懸著的心放下了幾分。

隻要徐琳琅不當眾追究,她就有辦法把這事情蒙混過去。

磨完磨,嚴學正一溜煙兒的離了學舍,生怕徐琳琅追究。

那些不上課的空閒時間,嚴學正是一定會消失的,她才不會給徐琳琅與她對質的機會。

一整日過去了,徐琳琅似是忘了這回事情似的,根本沒有要找嚴學正的意思。

嚴學正七上八下的心平靜了些,到了第二天,徐琳琅依舊無甚旁的反應。

直到上了兩三日的課,徐琳琅都對打賭一事一字不提。

嚴學正徹底放心了。

這一天的上午茶時間,嚴學正也不躲著徐琳琅了,又過來管教學生們。

徐琳琅卻走到了嚴學正麵前,將嚴學正拉到了一個無人處,開口道:“嚴學正,這幾天,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嚴學正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麵上卻端的凶神惡煞,想要嚇住徐琳琅:“我記性好著呢,沒有忘記的事情。”

徐琳琅不吃嚴學正的嚇唬,溫柔道:“考試之前,嚴學正和我打過賭,說若是我沒有考末三名,嚴學正便給我一千兩銀子或者離開棠梨書院,學正可還記得這事情。”

嚴學正惡聲惡氣回到:“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

徐琳琅一笑:“夫子忘了也不打緊,我們可是立了字據的,我這就拿字據給夫子看看,想必夫子就能想起來了。”

徐琳琅從袖袋中取出一張字據,正要伸手展開。

嚴學正眼疾手快,還沒等徐琳琅將那紙張展開,就一把將紙奪了過來。

徐琳琅的臉色變得焦急:“夫子你怎麼能將這奪去。”

嚴學正狡猾一笑:“我不單要奪過來,我還要撕呢。”

嚴學正說著,將手中的紙撕了個粉碎。

徐琳琅眼睜睜的見嚴學正將那紙張奪走並撕碎,卻是無能為力。

嚴學正撕完紙張。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就是個玩笑罷了,你那麼認真乾嘛,走開走開,我還有事情要忙呢。”

徐琳琅怔怔地看向嚴學正:“看學正這樣子,是不打算認這賭約了?”

嚴學正一臉不在乎:“什麼賭約不賭約,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你還真想訛我呀。”

徐琳琅道:“既夫子不認,我便去找夫子評評理。”

嚴學正一笑,這賭約已經被撕了,若是先生追問下來,自己便要說已經給了徐琳琅一千兩,她收了銀子,卻還想訛自己。

反正徐琳琅手裡的那份賭約就在她手裡呢。若是說起來,便可說是因為結清了銀子,才將這賭約撕的粉碎。

這賭約可就是她給過徐琳琅錢的證據,可不能丟了,嚴學正把撕碎的紙末子裝在了荷包裡。

哼,要怪隻能怪這徐琳琅太傻,竟然在這樣的僻靜地兒把賭約拿出來,那便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嚴學正心裡的石頭便徹徹底底的落了地了。

上課的時辰到了,徐琳琅坐到了座位上。

孫夫子走了進來,打開書本,開始講起了課。

因著已經將那賭約撕了,嚴學正已根本不懼徐琳琅什麼了。

所以,這堂課上,嚴學正磨完墨之後,並沒有著急要走,而是侍立在學舍一側,時不時得意洋洋的瞧上徐琳琅幾眼。

哼,沒了賭約,看你怎麼要銀子。

徐琳琅倒是不搭理嚴學正,隻一心地聽著孫夫子的講解。

一炷香的時間後,孫夫子將釋義講授完了,對一眾學生說:“現在你們可自由看書本再將釋義鑽習一番了。”

“先生,”徐琳琅站了起來,:“學生有一事,想趁著這講完釋義的空隙,讓先生幫我做主。”

嚴學正知道徐琳琅要說什麼事情,心內卻無一絲慌亂。

孫夫子點了點頭,道:“你且說來聽聽。”

徐琳琅斂容正色道:“先生,你也是知道的,在考試之前,嚴學正曾與我打了一個賭,這賭約的內容是,這次考試,若是我考了末三名,便或是離開這棠梨書院,或是給嚴學正一千兩銀子”

“而若是我沒有考末三名,便是嚴學正要麼離開棠梨書院,要麼給我一千兩銀子。”

“現在,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嚴學正也該履行賭約了,在此,我想讓先生幫我做個見證。”

孫夫子道:“確是,你們二人的賭約是在我的見證下立下的,如今也該照約履行了。”

“嚴學正,如今琳琅考取了頭名,並不在末三名裡麵,所以,你輸了。”

“按照賭約,你該在離開棠梨書院和給徐琳琅一千兩銀子之間選一個。”

“所以,你是要選擇離開棠梨書院,還是給徐琳琅一千兩銀子。”

嚴學正走上前來:“徐琳琅,你怎能這般做事,明明我已經將一千兩銀子給你了,怎麼,你還想再訛我一千兩銀子不成?”

徐琳琅麵不改色:“夫子若是已經將一千兩銀子給了我,我怎麼會不承認,明明是夫子想賴賬,卻要說是我想要訛夫子的銀子。”

嚴學正轉向孫夫子:“先生,就在方才的午茶時間,我與徐琳琅兌了那賭約,我給了徐琳琅一千兩銀子,徐琳琅將那賭約給了我。不過轉眼的時間,徐琳琅就不承認了,我真是想不到,我棠梨書院的頭名,竟然是如此德行敗壞之人。”

孫夫子看向徐琳琅:“徐琳琅,可有此事。”

徐琳琅道:“先生,我擔心當眾讓嚴學正履行賭約會讓嚴學正大失顏麵,故而,方才午茶時間,我私下將嚴學正叫了出去說賭約一事,沒想到嚴學正並不承認,所以我才請先生幫我做主。”

孫夫子皺了眉頭:“你們兩個各執一詞,倒是教人難以判定真假。”

嚴學正急忙申辯道:“先生,就在方才,我將一千兩銀子給了徐琳琅,徐琳琅將賭約給了我,您想想,若不是我已經將銀子給了她,她怎會心甘情願地將賭約給我。”

徐琳琅卻沉聲不語,隻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疊起來的紙張。

徐琳琅將紙張緩緩打開,然後拿起,向眾人展示。

“諸位看看,這便是我與嚴學正簽訂的賭約。”

嚴學正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將賭約撕了,那撕碎賭約的碎片,還在她的荷包裡呢。

嚴學正慌忙從荷包中取出那堆碎片,將其放在桌上,開始拚那份“賭約”,那份“賭約”被撕的粉碎,想要拚湊起來絕非易事。

因著徐琳琅總是幫馮玲瓏,馮城璧早就看不慣徐琳琅了,故而,馮城璧主動上前,幫嚴學正拚起了“賭約。”

李瓊玉和胡珺兒也上前幫起了忙。

有了馮城璧三人的加入,隻肖一會兒,那些碎片便被拚湊成形。

嚴學正傻了眼。

他的那堆碎片,哪裡是什麼賭約,不過是一張記事的紙。

紙上隻簡簡單單的寫了一句話:“七月十二,與嚴學正立下賭約。”

徐琳琅開口道:“諸位,方才的事情是這樣的,我私下裡讓嚴學正兌現賭約,嚴學正卻說她忘記了,我便拿出了我記事的紙張,想讓嚴學正能夠承認。”

“不想我剛拿將這記事的紙張拿了出來,嚴學正就一把將這紙張奪過來撕了個粉碎。”

嚴學正神情激動:“你這死丫頭,你騙我,是你將假的賭約給了我,我相信你,才一把拿過來撕了。”

嚴學正說不下去了,他發現孫夫子看她的目光變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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