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明明已經不喝奶,可孩子身上就是有種好聞的香味,錦西離他們很近,看著孩子的睡顏,忍不住想到前世。
前世的她很少陪父母看春晚,其實長大以後她就不大願意回家了,她跟父母的關係一直很僵,錦西記得自己小時候參加合唱團,她為此努力了幾個月,可母親聽說這個消息,直接找到老師幫她取消了合唱機會,說是會耽誤學習,還有一次她撿到一隻小貓帶回家,媽媽直接把貓扔了,說養貓會分散她的心力,再後來她跟一位男同學一起參加演講比賽,媽媽直接找到男同學叫他彆對她有彆的心思,說她女兒不會談戀愛,搞得男朋友後來看她的眼神一直很微妙。
這一切讓錦西和母親的關係很僵,再加上父母關係不好,生活在那樣家庭裡的她從小對家庭關係有著本能的恐慌,她厭惡這種虛偽的夫妻關係,厭惡被父母安排的人生,大學後她離家很遠,並再也不想回家,可父母卻開始催促她談戀愛結婚,知道她不願意結婚後,媽媽很崩潰,罵她沒用說她連個男人都找不到。
從此後,母女倆的關係更僵,到錦西穿越來時,倆人已經好久沒見過麵。
眼下錦西聽著孩子平靜的呼吸聲,忍不住想,年輕時的母親是否也曾注視著年幼的她,就在這樣一個尋常卻又月明的夜晚?
也不知道父母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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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西胡思亂想了一夜,等醒來時天已大亮,孩子們正在一旁翻看著恐龍書籍,自從錦西買了這本書,倆人能自己看一個小時,完全不需要錦西講解。
“媽媽!”見錦西醒了,芝麻激動道:“給我們講故事!”
團子直接把書遞給錦西,嚷嚷:“媽媽,dinosaur!”
錦西勾唇,孩子的記性還真是好,教什麼會什麼,她忍不住摸摸孩子點頭,笑笑:
“好的,媽媽講給你們聽。”
講繪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一開始錦西一本書幾分鐘就能讀完了,現在她故意跟孩子們互動,每頁拋出一些問題,引孩子們去思考,還經常要孩子複述故事,這樣一來,她既省心又省力,還能拉長每次講故事的時間,一舉多得。
與此同時,京州市。
秦宴剛進家門,就被廖海蓉念叨:
“你怎麼又一個人回來?”
秦宴捏著眉心,無語失笑:“媽,我不一個人還要幾個人?”
“你說幾個人?你同學家的孩子都要上小學了,就你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不是媽想催你,兒子啊,過年了,你又長一歲了,今年的你還是單身一人,連個對象都沒有,你說跟去年比,你有什麼進步?”
秦宴沒說話,他去申城投資之後,廖海蓉一年見不到他幾次,每每見到總是要催婚的,這大院裡同齡的孩子都婚了,隻剩他孤家寡人,廖海蓉見了難免著急。
“當然有!”
“什麼?”
“資產翻了一倍。”
廖海蓉唉聲歎氣:“連個老婆都沒有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秦宴隻當沒聽到,大部分時候,廖海蓉都很好,至少比起同齡人的母親,廖海蓉寬和又開明,很少為難孩子,更很少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孩子,唯獨在結婚一事上,變回中國式父母,免不了俗喜歡催婚,常常讓他哭笑不得。
“就是因為沒老婆才需要錢,要是連錢都沒有,那不是更可憐?”
秦宴說完,上樓換了身衣服,等他下樓時,正好看到一個遠親帶著對雙胞胎來家裡做客,廖海蓉很喜歡孩子,見了這對雙胞胎,喜不自禁:
“看這雙胞胎,多好玩,你說你,就不能生點孩子給媽帶帶?”
這是對雙胞胎男孩,兩三歲的樣子,倆孩子一個性格活潑一個沉穩,一動一靜相互配合,很是可愛,不知怎的,秦宴忽而想起小南村停車場的那對龍鳳胎,那對孩子比親戚家的孩子好看許多,長相漂亮,性子活潑,聰明伶俐,嚷著要他堆雪人時,讓他有種被依賴感,滿足了他對父親這一身份所有的設想。
他要是生孩子就想要那樣的。
回神時,秦宴也覺得奇怪,怎麼會想到他們?明明是不相乾的路人,這輩子也不會再見第二次,可奇怪的是,腦海裡關於他們的記憶卻格外清晰。
搖搖頭,秦宴把這些記憶排出腦外。
幾天後,遠在小南村的錦西開始收拾包裹,準備陪方錦南去城裡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