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我見猶憐33 方紅沒法兒,隻好嘴……(1 / 2)

方紅沒法兒, 隻好嘴裡頭小聲嘀咕著,不情不願地出去叫張興回來,請人去擬贖身文書。

——這東西自有相傳秘本作為底稿,沒什麼可難為的。

請來的帳房先生很快寫好了送過來, 乃是一張正契, 一張收據。集雲結過仔細看過後無誤, 交給方紅蓋章簽押。

陸儀斐更是接過去簽了個中證, 有他的大名在上頭, 走到天邊去也翻不過來了。

至此塵埃落定, 方紅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反而態度又軟了下去,囑咐集雲升發了不要忘了提攜,好歹一場母女。

從此後再沒有交集的人,集雲也沒有現在和她撕破臉的必要, 自然隨著說些場麵話,很明顯是隨口在打發。

方紅又道:“那麼今天晚上還是住在這裡吧?這三更半夜的也沒處去尋去, 放心, 不收你的房錢,這點子還是舍得得的。”

說著自以為風趣, 花枝亂顫笑起來。

集雲卻是一點兒猶豫也沒有地斷然拒絕,道:“謝謝媽,隻是好不容易才得出去,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方紅自討沒趣兒,隻好一甩袖子出去了。

被晾在一邊半天了的陸儀斐此時道:“那麼到我們那裡去先住著好了,這時候投店都不好投的。”

集雲同樣是搖搖頭,但比起剛才那讓人暗自心驚的樣子,態度總算是和緩了不少, 微微笑道:“沒什麼,我就是到尚仁裡去,孟玉珠她們樓底下住一晚上好了——本來就說好了要賃她們的房子的,至於彆的住處,再慢慢找就是了。大少爺,今天晚上多謝你了,下剩的事情,不要你代勞了呀。”

陸儀斐指了指她的打扮道:“她們那裡魚龍混雜的,未必什麼人在,看到你這樣打扮難免當作新聞,就是不上來騷擾為難,總少不了穿些不經的閒話出來,也一樣是煩人。薈園你也是去慣了的,有什麼不好?若是一定介意,那麼我收你一十塊的房費,可合你的心意了?”

這就促狹得有趣了,不像方紅似的惹人厭,話裡夾槍帶棒的,還偏要當彆人是傻子,裝成是好意。集雲被這話逗得,這才終於微微露出了些許笑意來,同意了下來。

該說的都已經說儘,不該說的也不用再去囉嗦,相看兩厭,和方紅自然是沒有什麼最後的告彆,倒是平常嘴碎討厭的張家媽抹著眼淚邁著碎步相送出幾步,囑她照顧好自己。阿偲則是要跟著集雲一起走的,替她拿著一個小之又小的包裹,就這麼邁出了門去。

天還是那片天,人還是那個人,但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集雲愜意的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裡都是大煙古怪的清香味和窯/姐兒的的脂粉氣,她卻似乎覺得沁人心脾。

陸儀斐很是紳士地在一旁等著,替她扶著車門,沒有變現出一丁點的不耐煩。

坐著汽車自然是很快的,集雲在薈園也有自己的房間——她與陸儀斐一路無話,到了地方後,才擠出來了一句,請他早些休息。

轉身要走卻沒走成,陸儀斐拉住了她的胳膊,醞釀片刻,終於還是問道:“儀悅對你···可是有什麼心思?”

集雲這才知道他真是很介意這件事——從她情緒失控後陸儀斐的反常、格外的體貼,也就都有了解釋。

是起了爭勝之心也好,是借著彆人認清了自己的動情也罷,他是在鄭重地對待集雲,或許,也是在模仿陸儀悅,好得她半分垂青,好讓她不要變心。

想明白了,集雲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她狡黠地笑一笑,道:“一少爺對我嚜,就是你大少爺沒有的心思。”

珍視、尊重、傾慕。

但這話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也可以,陸儀斐對集雲有心,想要得到她,占有她,那麼陸儀悅沒有,就是對集雲沒有那方麵的心思了?

陸儀斐抿了抿嘴,又問:“那,你對儀悅呢?”

集雲這次回答得很快,不假思索地道:“就是我對大少爺沒有的心思。”

一樣的,說了跟沒說一樣,看你大少爺怎麼理解了。

······

集雲就這麼在成了所謂的自由身後,第一站,在薈園暫且住了下來。

頭一晚,說起來是幾經比較過後的權宜之計,無可厚非,但第一日集雲本來就想好告辭的,偏偏老夫人荀氏卻對她表現出了十足的友好,一力苦留她,盛情難卻之下,隻好又多留一一日。

這一留,竟是足陷泥潭,成了走不了了···今兒是牌局缺口子,明兒是有一位某某客人請她見一見,後兒又是荀氏病了不舒服,想她陪著說說話。

集雲何嘗不知道這裡頭一定是陸儀斐搞的鬼,隻要想,不管是麵對什麼樣的借口和挽留,也自然有一百種脫身的說辭和方法,但···她得留在任務對象吳麗吟的身邊。

——自從經過127的提醒,知道了吳麗吟的心路曆程後,集雲就總是哭笑不得。

吳麗吟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正拆散了陸儀悅和集雲的,其實並不是陸儀斐,而是唯有如此,唯有一人陰差陽錯不能相守,橫刀奪愛慘遭拆散,才會貢獻憐惜值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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