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琦當仁不讓： “我想吃酸菜魚!”</p>
"還有紅燒排骨!"</p>
“再來一個小炒肉。”</p>
"水煮牛肉也來一個"</p>
顧青寒側過臉去看幾個孩子， "行，今晚給你們做滿漢全席。"溫暖無奈地搖頭： “你們可真能吃!”</p>
大</p>
十二月一過，很快便到了八四年。</p>
生活雖然沒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街道肉眼可見地多了不少汽車，街道上也多了很多說不同方言的的同誌。</p>
女同誌們都愛穿各種各樣顏色鮮豔的裙子，頭發也做了各種卷的發型。這些變化都藏在了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麵。</p>
年後，桂花嫂子給溫暖打了個電話，不過卻是從老家打回來的，桂花嫂子說她公公去世了，打算留在老家一段時間。</p>
而菊香嫂子那邊也沒有空，她的丈夫趙永福轉業回了老家，菊香嫂子也開了個店，現在忙得飛起。</p>
溫暖跟兩位嫂子聯係過之後，湊不到時間就隻能暫時作罷。</p>
中考過後</p>
，顧挽月順利直上第四中學的高中部，也是這一年的夏天，小姑娘第一次來潮了。這天，樂樂跟蔡思齡和花花她們圍在了電視機麵前看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傳》。</p>
蔡思齡便說： “天啊，女主角真漂亮，我當時看這本小說的時候就想著要是能拍成電視劇就好了，沒想到居然還真拍了。”</p>
顧挽月肚子不太舒服，挨著貝兒一起坐著，說： “對了，那本小說現在在誰手上?得還給劉華清了。"</p>
貝兒便應聲道： "在我這呢，不過我沒看完，你幫我跟劉華清說一下。"</p>
顧挽月皺眉： "你趕緊看，都借了人家多久了，我都替你羞。"</p>
貝兒歎氣： “還不是因為要上音樂團的課，我都沒時間，真羨慕挽月，她居然能一邊考第一名，還能一邊練鋼琴。"</p>
蔡思齡便說</p>
： “最可惡的是，這家夥居然還能有時間看各種書，絲毫不耽誤。”</p>
說完，蔡思齡發現了顧挽月的不對勁，問： “你怎麼了?”顧挽月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我肚子一直在疼。"花花便說： “中午我們都是一起吃的，我們都沒事。”顧挽月擺了擺手："不行了，我先回去躺一會，你們看吧。"顧挽月這一趟，就躺到了溫暖回家來。</p>
溫暖知道樂樂不舒服，便進去她房間看了看，誰知道就看到樂樂哭了起來。溫暖直接就衝了過去，一臉蒼白地看著她，問： “樂樂，你怎麼了?”</p>
樂樂看到了溫暖，直接就撲進去她的懷裡，抱住了她： “嗚嗚嗚，媽媽我可能要死了……我</p>
"什麼?"溫暖直接就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看著她： "你彆嚇我，你怎麼了?"</p>
樂樂嚎啕大哭： “我肚子好疼，又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床上都是，嗚嗚嗚……”</p>
溫暖愣住了，思考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試探性地說： “你先讓媽媽看看，是不是褲子也是血?"</p>
樂樂哭得眼睛都紅了，點頭： “嗯嗯。”</p>
那邊聽到了樂樂大哭的顧青寒也從廚房走了過來， "怎麼了?樂樂怎麼了?"</p>
溫暖便皺了皺眉： “沒事，你先去做飯，出去幫我們關</p>
一下門。”</p>
顧青寒雖然心裡擔心，不過溫暖這麼一說，還是先退了出去，順手幫她關上門。</p>
溫暖便抱住了樂樂，說： “沒事傻孩子，你這是來月經了，你長大了，你不記得花花和思齡她們都有嗎?"</p>
溫暖一開始還擔心樂樂是不是營養不夠，蔡思齡在初一的時候都來月經了，不過樂樂還遲遲不來。</p>
要不是樂樂一直在長個兒，溫暖還真的有點擔心她不夠營養。</p>
樂樂聽迷糊了，抬起頭看向溫暖，問： “月經就是這個樣子嗎?一直流血?我不會流血過多死的吧?"</p>
雖然思齡她們是來月經了，不過樂樂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的，就知道她們偶爾會肚子疼，還得買衛生棉。</p>
“傻孩子，不會的。”溫暖安撫道： “也不是一直這樣流，就是前兩三天會特彆多，一般六七天就沒了，然後下個月又來。"</p>
顧挽月傻眼了： “以後都是這個樣子嗎?”</p>
溫暖點頭： "嗯，正常來說每個月都會有幾天這樣子的。"</p>
顧挽月又慌了，哽咽道： “那我不會流血過多死了吧?”</p>
溫暖哭笑不得： "不會，媽媽每個月都是這樣的，思齡她們也是，不都好好的嗎?"</p>
顧挽月看向了溫暖，問： “那是不是都會肚子疼?”</p>
溫暖： “也不是每個人都會，但是不部分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你平時要做好保暖，不要做激烈的運動，多休息，少吃一些冰棍雪糕之類冷凍的東西。你要是覺得疼也可以吃止疼藥，反正不要硬撐，不舒服就要說出來，知道嗎?"</p>
顧挽月點頭： "哦，那我明白了。"</p>
溫暖摸了摸孩子的頭發，說： “那你先找個乾淨的衣服褲子，我過去拿一包衛生棉給你，等會教你怎麼弄。"</p>
樂樂點頭： "好，那媽媽你趕緊回來。"</p>
溫暖出來之後，顧青寒便擔憂地走了過來，問： “樂樂怎麼了?她沒事吧?怎麼哭得這麼厲害?"</p>
溫暖看了眼樂樂的房間，壓低了聲音說： “樂樂長大了，來月經以為自己身體不舒服就哭了，你先打兩桶熱水去澡間，</p>
讓她等會先洗個熱水澡吧。"</p>
顧青寒愣了下，不過還是很快便點了下頭： "好，我現在就去。"</p>
溫暖很快便拿了衛生棉回來，受經濟開放春風的影響，有工廠在前兩年就已經開始生產膠粘型衛生巾，現在基本上都在京市普及了。</p>
溫暖拿了兩包過來，隨後便拆開了一片，一邊教樂樂，一邊說： “你先把衛生棉的粘紙撕開，然後貼到你小內內中間的位置。像這樣——"</p>
顧挽月一邊認真地看，一邊捂著肚子，問： "就這樣可以了?"</p>
溫暖點頭： “對，這樣就可以了，不過也不能隻用一片，量多的時候你要經常換，不然容易弄臟褲子。就是量少也要幾個小時換一張。"</p>
顧挽月皺眉："這麼麻煩的嗎?"</p>
溫暖： “哪裡麻煩了?勤點換自己也舒服。”</p>
顧挽月苦惱道： "就不能彆讓它來嗎?"感覺好影響生活哦，連冰棍雪糕都不能吃了嗎?</p>
溫暖：</p>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可能得等到更年期吧。”</p>
顧挽月： “更年期是什麼時候?”</p>
溫暖： "大概是五十歲?我也不太記得，你回頭問問你姑姑。"顧挽月“哦”了一聲，拿著那條貼了衛生棉的小內內，又苦惱地歎了一口氣。</p>
溫暖沒再理會她，隻是說： “我已經讓你爸爸提了熱水去澡間，你順便洗個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褲子，媽媽來處理你的床鋪。"</p>
顧挽月點了點頭： “好，那我先過去洗個澡。”</p>
家裡麵一片平靜，除了溫暖和顧挽月，大家似乎都不知道這件事。</p>
不過樂樂這晚睡得特彆早，還拉著溫暖回去她的房間，問： “媽媽，今晚陪我睡。”溫暖點頭： “可以，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p>
顧挽月抱著溫暖的手臂，笑道： “爸爸不會生氣吧?我把他最愛的媳婦兒搶走了。”溫暖聽著孩子這話，哭笑不得： “你爸爸忙呢，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小氣。”</p>
顧挽月又歎了一口氣： "本來還跟劉華清約了去圖書館的，不想去了。"</p>
溫暖想了想，便問： “聽說華清的叔叔回去南方發展了，那華清現在怎麼辦?是留在京市上學還是回去老家?"</p>
溫暖跟劉明飛聯係上了，他之前在一家國營廠當廠長，但是去年的時候說是想辭職了。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溫暖在餐館碰到了他，說是五月份準備去深圳，看來也是決定下海了。就是不知道劉華清怎麼處理。</p>
顧青寒說沈白蓉夫婦去了航空研究基地，恐怕又是好幾年的事情，估計隻能偶爾才能回來京市。顧挽月便說： “他說留在京市，他應該能照顧自己的吧。”</p>
在顧挽月的印象中，劉華清似乎什麼都會，做飯就更難不倒他了。</p>
溫暖：“再能乾也還是個孩子，雖然能照顧自己，但一個人也是不安全的。”</p>
隨著經濟開放的落實，現在京市也湧來了不少外來人口，人多就雜，劉華清估計就比樂樂大半歲多點，不過也就十三四歲的孩子。</p>
顧挽月： “媽媽你不是白天的時候才跟我說我長大了，怎麼輪到劉華清他就是個孩子了?”</p>
溫暖：</p>
顧挽月打了個哈欠， "媽媽，我肚子又疼了，你給我講個故事吧。"</p>
溫暖頭疼，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都買各種小說看，你現在故事含量比我都高了，要不你給我講吧。"</p>
樂樂很喜歡去圖書館，一去就買很多書，除了小說，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書籍，自然的，科學的，人文的都有，平時跟陸正陽和陸正琦他們說起知識點來，直接侃侃而談。</p>
顧挽月“啊”了一聲， "不想說，那要不你給我唱歌吧媽媽，我喜歡聽鄧麗君的歌。"溫暖笑了笑： "這個倒是不難，那我給你唱一首甜蜜蜜?"顧挽月一聽，精神起來了，說： “我來彈琴，媽媽你來唱。”</p>
溫暖： "……肚子不疼了?"</p>
顧挽月吐了吐舌頭： "疼，不過媽媽今晚陪我睡，我太開心了。"</p>
溫暖也被女兒的這句話說得很開心，便說： “那你彈琴吧，我來唱。”接著，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便在樂樂的房間響起來。</p>
陸正陽聽著那鋼琴聲，便看向了顧青寒： "爸爸，姐姐說謊，她說回去睡覺的。"陸正</p>
琦剛剛才被姐姐胖揍了一頓， "就是，還不讓我進她房間，還說睡覺呢!"</p>
顧青寒看著兩個兒子才寫了一半的作業，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他們一人一下： “專心點，趕緊把作業做了!"</p>
陸正陽和陸正琦對視了一眼： "偏心!"</p>
顧青寒抱著手，看著他們： "你們要是有你姐姐一半那麼自覺，我也偏心你們。"</p>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好吧，還是玩比較開心。</p>
八月一過，很快便要開學了。</p>
雖然顧挽月是上了高中，但依然還是在第四中學，她倒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就是學習的時間越來越緊張了，看課外書的時間越來越少。</p>
不過顧挽月卻沒有放棄鋼琴，每天中午都會抽出三個小時的時間去練琴。</p>
陸正陽和陸正琦這一年也跳了級，直接上了五年級，對於這事，溫暖還是感到很欣慰的。雖然兩個兒子還是愛上房揭瓦，但起碼學業跟得上，不至於太頭疼。</p>
到了八五年的時候，陸司令決定要退下來，回家安享晚年。</p>
溫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回了家屬院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