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事成(1 / 2)

緣行上次回到天禪寺時,將那本用不上的《酒三千》留在了藏經樓。

如今孩子病情耽擱不得,當即回到房中找到紙筆,寫了封書信給了張養道。

後者自從道侶去世後,一直將孩子帶在身旁,一刻不敢遠離,就怕孩子什麼時候夭折了。

雖說緣行不敢保證這本秘籍一定有效,但畢竟有了些希望,大禮拜謝後,與一同前來的師兄弟們招呼了一聲,背著兒子匆匆下山而去。

而緣行也終於見到了提前到此的天師道眾道士,老天師年紀大了,受不得奔波,沒有趕來,倒派出了幾個徒弟,說是來見見世麵。

其實,緣行已打定主意,甬道挖通後,為防萬一隻有他一人進入,其餘人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依他的本意,是不願意驚動這許多人的,雲岩寺的僧人參與是沒有辦法,因為隻有他們距離最近。而老天師當初幫了很大的忙,也約定有結果要知會人家一聲,不好臨時反悔。

他隻為如何向老天師解釋頭疼,師兄寧沐則擔心另一件事。

這日夜裡,天禪寺三人又重新聚在房中。

寧沐有些憂慮的道:“來的道士是不是太多了,要不要我出山找些同修過來?”

那邊善果聞言卻是皺眉:“聽說天師道與小師叔關係一向親近……”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緣行,又道:“這畢竟關係天下安危的事情,道家不至於在這時候做出什麼事吧?”

“關係親近那是以前,那時你小師叔以俗人身份與之結交,再加上聲名卓著武力超凡,又受了朝廷的官銜,無論僧道都要給些麵子。可現在他是一名僧人,封禁魔種的事情成功後,將極大的提升佛家在修行界的聲望,你說道家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或許老天師虛懷若穀,可你怎知旁人會是何種心思?”

“我已與道家道友說清楚了,封禁魔種之日隻我一人入洞,料想他們不會成為妨礙。其餘的事情,隻能等將來看情況而定了。”緣行搖了搖頭,他知道師兄所言在理,可這件事關鍵點還在自己的身上。若事情順利,憑他的身手與神通,當可威懾住在場的道家門人。若事情出了意外,自己的名聲受到打擊,道家更沒有理由出手了。

寧沐聞言,緊鎖的眉頭鬆弛了些,也跟著點頭,是的,現在兩邊相處的還算和睦,要發生什麼事,真的隻能看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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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緣行也忙碌起來,諸位修士上山,同鄉民們一起清理加固甬道。隨著眾人加班加點的趕工,挖掘工作很快便接近尾聲。

隻是緣行則不再上山了,甚至連跨出房間都極少,而是一直在打坐修養,力保維持住最佳狀態。

六月初七晚,之前坍塌的通道終於完全被打通。

為免夜長夢多,緣行決定第二天就進入地下,儘早結束這給大雍帶來沉重災難,甚至會影響未來的糟心事。

正是清晨,明媚的陽光照在山壁上洞口時,卻好似遇到了阻礙一般,甬道依舊幽深,絲毫看不清裡麵的全貌。

緣行用麻繩將那塊封印著魔種的琥珀緊緊係在背上,再次深深看了眼聚在洞口的眾人。

怕再次爆發地動,之前雇傭的村民已經被分發的工錢遣散,連距離近一些的村莊都被勸到了安全的地點。

此時此刻,這裡剩下的,都是有武力在身的修行中人,以及做俗家裝扮的宮中內官。

目光在師兄寧沐與師侄善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才用力緊了身上的繩索,深呼口氣,抬腿一步跨入了無邊的黑暗。

到了緣行這種修為,根本不必點燃攜帶的火把,暗中視物已是尋常,洞中的黑暗根本造成不了阻礙。

這個通道不算太長,他過去來過,之前挖掘時更不知進來多少次,所以前進的速度開始時很快。

但漸漸的,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因為是沿著過去的甬道進行挖掘,洞壁上的歲月痕跡依然能夠看到。

包括一些詭異的圖案與失去色彩的壁畫。

緣行其實一直好奇,這些祭壇與甬道到底是何時挖掘建立的,先民們建造這種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惜,在以白景行的身份行走天下,甚至後來苦行曆經大雍各地,他翻遍了曆史典籍,竟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的記載。

或許,遠古時代也曾發生過魔亂,而這些祭壇,很可能是先賢們將魔物趕回去的手段,後來反而被魔物利用了?

亦或者,如他身後琥珀中的魔種一般,被寄生的人取得無上權利,驅使人們建造了這些祭壇?

而人類的文明得以延續,又有多少人為之犧牲呢?

這些,可能也會如自己這次一般,成為了秘密,永遠的掩埋在曆史長河當中。

自己經曆奇特,才會在變故發生不久便尋到魔種,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否則,人間還不知要經曆多少的磨難。

懷著複雜的心思,他終於走出了甬道,來到了山腹內的巨大溶洞。

一眼,便看到高高佇立的巨大祭壇。

祭壇造型粗獷,僅有兩層,上麵毫無裝飾,隻有頂部刻畫著未知的圖案。

“砰”一聲,緣行將琥珀重重的安放到祭壇中央。

霎時,一道詭異的紅色光芒從琥珀上升起,然後,紅光流動一般,順著祭壇上的刻槽向外延展。

果然,如預料中一樣,一旦魔種觸碰到祭壇,陣法便會被啟動。

“接下來,將另一半舍利放上去?”緣行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那半顆綠色的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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