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在了(2 / 2)

待你心裡不挪窩 舒虞 14137 字 6個月前

李東成就是其中之一,販毒是為了撈金,但因為膽量不大,做了不久便不想做了。

前段時間李東成不想再販毒,中途那位“紳哥”來接觸自己,作為毒販最忌憚的不過是這些,怕被人認識被人抓住把柄,以後怎麼脫都脫不清。

但李東成壞便壞在貪錢,想趁著離開販毒圈後再撈一筆,紳哥開出的價錢是比李東成自己撈的黑心錢還多,一時沒抵擋住誘惑便將原來那些跟在他手下的兄弟介紹給“紳哥”,甚至都沒想有多不對勁。

那位紳哥聲稱自己第一次接觸販毒,不太懂規矩流程,讓他指點一下,收了人錢就要答應人做事,介紹客源,提供弄貨渠道。

也慶幸李東成這次因為一貪,警方才有機會抓到這人。

從頭至尾,李東成就如被人玩弄的玩偶,甚至連紳哥身份都不清楚。

今晚算是一件事陰差陽錯扯出另一個毒販,原來那個還是徹底找不到痕跡。

審問李成東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吃早餐的時候崔童吐槽道:“是毒梟洛自己原因嗎?怎麼感覺他接了鷹鉤位置後,他底下的人越來越蠢。”

陳宙說:“毒梟洛可能根本不知底下有這種人。”

“這種毒梟提供毒品,要貨越多越好,”許騁已經吃完,點了根煙,“也沒精力監視什麼人賣。”

不管是毒梟映沙想靠警察的手清理掉毒梟洛,還是毒梟洛本身,禁毒警方都不會再坐視不管。

毒梟洛的毒品已經進入到境內,且這種新型毒品吸過量致命。

“話說這些毒品是早存在的,隻不過最近格外猖狂。”崔童說。

“是,”陳宙說,“以前明顯沒這麼明目張膽,不清楚鷹鉤死後毒梟洛有沒有再製毒,但現在市場的確有這種毒品流動。”

許騁吸著煙沒說話。

崔童說:“但現在毒品這麼大規模出現在警察麵前,明顯就是毒梟洛所作所為了,畢竟他那倒黴爹沒辦法重新詐屍,至於這麼做是毒梟洛蠢還是其他目的,都不管了,反正端了就對了。”

這不過是他們閒暇時瞎聊聊。

陳宙喝完最後一口豆漿,起身:“行了,走了走了,回去乾活了。”

崔童還塞著半根油條,看許騁和陳宙起身,罵道:“媽的等等。”

早餐店就在市局旁邊,三人剛過馬路遇上從外麵回來的蘇岸。

蘇岸從車上下來,崔童問他:“蘇隊這麼早去哪兒?”

陳宙經過上次被許騁說了,眼力見好了不少,看到蘇岸手上提的早餐自覺發問:“蘇隊早餐嫂子給買的嗎?”

這是隊員第一次在蘇岸麵前提嫂子兩個字。

陳宙說出來的時候旁邊崔童和許騁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陳宙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這麼順嘴。

平時蘇岸太嚴肅了,導致陳宙說出來之後也有點不自在,他們雖然跟蘇岸不生疏,關係也好,但很少這樣對蘇岸說話。

哪知蘇岸卻是嗯了聲。

看起來完全沒覺得他們這句話有何不妥,很沉靜。

“上去了。”說完蘇岸進了大樓。

等蘇岸進去了,崔童才說:“這是……戀愛改變了我們蘇隊嗎?”

陳宙糾正:“是婚姻。”

“醫生早班都很早吧,蘇隊是送嫂子上班去了吧,”陳宙說。

“以前咱們隊就周隊是已婚人士,現在連咱們蘇隊也加入已婚隊列了,”崔童說,“有老婆的人真好,早上還能吃老婆送的早餐。”

陳宙:“我們周隊都幸福到發福了。”

許騁笑了聲,走進去,將這兩人甩身後:“醒醒,乾活去了,乾緝毒這行什麼女朋友,不存在的。”

“操。”

“去你大爺。”

/

這天上班,蘇母意外給蘇岸打了個電話。

蘇母已經很久沒聯係蘇岸。

畢竟是養育蘇岸二十幾年的養母,且蘇家就剩蘇岸一個兒子,期間他有回去看過二老。

蘇父還會與他說兩句,蘇母則是連他一麵也不見。

當初蘇母便放話如果蘇岸還執意要易胭,她不會認他。

蘇岸不妥協,他們之間便不會有緩和的一天,而蘇岸不可能妥協。

但今天蘇母聯係了蘇岸。

接電話的時候,蘇母也沒多說什麼,語氣也不壞,隻是讓他中午回家吃頓飯,兩人之間格外平和。

蘇岸沒等飯點才回蘇家,提前過去了。

回家的時候蘇母還沒買菜,蘇岸正好回來,便喊上他一起去商場。

平靜得仿佛一段時間前的對峙都是假象。

臨近中午超市清冷空蕩,廣播難得沒有播放擾人的打折消息。

蘇岸推手推車,蘇母在前麵挑揀蔬菜。

蘇母放慢步子,把東西放手推車裡。

這麼久不見麵蘇母也不生疏,隻道:“最近太忙?”

“還行。”

蘇母說:“瘦了。”

她挑了蘇岸喜歡吃的菜放推車裡:“是不是沒吃好?”

蘇岸:“沒有。”

蘇岸本來就話不多,經常是話題終結者。

兒子本身性格悶,蘇母也不怪他不說話,又問了他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蘇岸也沒不耐煩,她問他便答。

看蘇母手推車堆了很多蔬菜禽肉,蘇岸說:“買這麼多吃不完。”

蘇母說:“你小姨一家今天過來,東西要多買點。”

“哦對了,”蘇母轉身看蘇岸,“你小姨的小姑子也來了。”

蘇岸淡淡看她一眼,沒回答。

蘇母被他這種冷漠淡然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仿佛他早就看穿她目的。

鎮靜看她平靜演戲,然後冷漠看她露出麵目。

她轉開眼神:“那女孩小了你三歲,年紀跟你般配。”

蘇岸不再反應,正好走到香煙貨架區,他掀眸,目光淡淡落在一包白色香煙上。

幾秒後,蘇岸抬手,修長的食指敲一下香煙邊緣,抽出這包香煙扔進手推車裡。

一旁的蘇母眼神轉冷,那是包女士香煙。

但她不想她和蘇岸之間出現易胭這兩個字,繼續說:“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溫柔孝順善良,門當戶對的父母也都乾淨,多好的結婚對象。”

蘇岸終於有了反應,眼風淡淡掃向蘇母。

蘇母看蘇岸看她,笑問:“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蘇母的錯覺,她感覺蘇岸的目光比之前還要冷漠不少,冰雪一樣寒人。

他啟唇,看似什麼都不在乎,態度卻篤定:“不是。”

蘇母一愣。

他說:“我已經結婚了。”

直至出了商場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

蘇岸開車將蘇母送到樓下,沒準備上去吃飯。

蘇母即將下車的時候,蘇岸開口:“彆費心了。”

蘇母推車門的手一頓。

“我不可能離婚。”

蘇母臉色陡黑,沒再看蘇岸,徑直下車:“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

連續幾天易胭和易檬表麵和平相處。

也不知為何兩人一點也不想打破這種平靜。

易檬這幾天變著法給她做飯,雖然每樣都做得不怎麼樣,但看得出來用心。

還總問易胭一些以前她不會問的問題。

但易檬本來就話多,從以前就這樣,待一起的時候她話比易胭多多了,易胭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昨天吃飯的時候易檬還嫌棄易胭越來越少,說易胭肯定是被她那話少的小男友傳染了。

今天中午易胭接到易檬電話,她居然讓她下午下班帶晚飯回去。

“怎麼今天不逼我吃你做的飯了?”易胭正在休息時間,靠在椅背裡笑著問。

易檬語氣很嫌棄:“吃什麼吃,你沒吃吐,我自己都吐了,太難吃了。”

“還行,”易胭給中肯評價,“比以前好點。”

“行行行,”易檬說,“下午記得帶晚飯過來啊,太久沒吃到好吃的東西了。”

易胭:“你現在想吃也可以叫外賣,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懶。”

“懶,”易檬說,“我現在就想躺著睡個好覺,困了。”

“知道了。”

診室有病人進來,易胭說:“先這樣,要工作了。”

正想掛電話,易檬那邊忽然喊她一聲:“幺兒。”

易胭一愣,這是長大後易檬第二次這樣叫她,她怔愣半晌,問了句怎麼。

易檬嘿嘿笑:“幺兒多好聽啊,幺兒比易胭好聽多了,就想這樣叫你一下。”

“行了行了,”她說,“上班去吧,我睡覺去了。”

易胭從沒想到這是易檬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下午的易胭回家帶著熱飯,等她的易檬躺在床上渾身冰冷。

等她晚飯的人,再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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