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科舉出仕(士) 黃薑 7202 字 7個月前

就像高考、國考這樣的大考前要做好準備一樣,科考前也要做好充足準備。黎池不想再發生縣試時忘記帶磨墨的清水, 那樣的事情了。

當然, 據說鄉試不需要帶水, 考場上會有水供應, 否則九天的用水量……怕是要提一隻水桶進考場了。

考前準備,首先是筆墨和硯台,答題紙和草稿紙這些紙不需帶, 到時考場上會統一發放。

筆墨硯台黎池都已經準備好了。他沒有買新筆, 而是備了一支已經用熟但還未用禿的舊筆, 這樣寫起來就很順手。硯台和墨錠也是一樣,說不上精品,但卻是他用慣了的。

鄉試要在貢院裡待上九個日夜, 除了筆墨硯台外, 還要帶些必需的日常用品。比如燒水煮飯的小陶罐、碗筷, 還有清潔的布巾、換洗的裡衣和外袍等。

像是桐油燈、炭火這些是不用考生帶的。到時會給每個考生發三支蠟燭, 讓白天沒能答完的考生夜裡答題用。炭火也是這樣,每個考生發一盆木炭,隨便考生是用來煮飯還是取暖, 總之隻有一盆炭,用完即止。

需自帶的物品不多,黎池都是從家裡帶了的, 因此不用再費心準備。

除此之外,還要準備食物。黎池和大多數男子一樣,一直都沒去學做飯、自然也就不會做飯, 因此帶米麵進去他自己做飯是不用想了的。

何況是在貢院的狹窄考棚裡做飯,不太靠譜。做飯時湯湯水水、煙熏火燎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濕了或燒了試卷,因此黎池選擇帶做好的乾糧進去。

農曆的八月份已是秋天時節,天氣已轉涼。可從黎水村到省城要花上七八天的時間,之後又還要等上一些天才進考場,從家裡帶做好的乾糧來是不現實的。而他們自己現做乾糧也不行,因為除了黎池,黎棋和黎湖也不會做飯。

於是,第二天,黎池和黎湖就決定出門去,看看買些什麼乾糧。

如今正值鄉試前夕,像黎池他們這樣的穿著,走在路上很容易就能知道他們是來赴考的秀才。

因此當他們邊走邊問,找到有名的吃食一條街後,一路走過去就有很多小攤販熱情地招攬,推銷他們家的東西當乾糧帶進考場再好不過!

黎池淘汰了饅頭、甜糕、餡餅……等等,這些東西都可能不滿九天就壞了。

最後,黎池選擇了和包煎餅果子的餅皮差不多的薄餅皮。薄餅皮厚度約0.1厘米、幾乎薄可透光,直徑約三十厘米,烙熟後被去掉了大部分水分,這個天氣放上十天半月沒問題。

黎池撕下一點嘗了一口,味道尚可很有嚼勁,於是就決定買這個當乾糧了。

“這個餅皮我先預定一百張,待鄉試前一天來取,可以嗎?”

一百張聽著挺多的,可將鄉試提前一天入考場算上,鄉試前後就共有十天了,這樣的話每天不過十張而已。以黎池不太大的食量,一天吃這樣薄薄的十張餅皮,剛好保持不飽不餓的狀態。

“可以可以!這位秀才老爺您一看就是識貨的,老孫我這餅皮當乾糧是再合適不過了!不是吹牛,我這孫記餅皮,在這淮陰城裡可是出了名的好吃,還放得久!保管秀才老爺您出貢院時,我這餅皮還像剛出鍋的一樣香!”

一百張餅皮八十文錢,黎池付了三十文的定金。“看孫老板的這個店麵,就知道孫老板你所言不差。”

孫記餅皮有一個小店麵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孫老板就基於此也會認真經營的。相比流動的小攤販,這孫記就要可信許多。

這也是黎池選擇它的原因,否則如果鄉試時入嘴的食物,是在路邊小攤上隨便買的,他是不放心吃的。

預定好鄉試吃的乾糧,黎池和黎湖也不忙著直接回住所,而是決定在外麵走走,繞遠路回去。

黎池正路過一個二層客棧的下方街道時,感覺身體陡然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

就在他被推得失去平衡的瞬間,耳邊響起‘嘭!’的一聲清脆而後又沉悶的聲響!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黎池本能地在空中側了一下身體,護住了拿筆寫字的右手,避免右邊身體最先接觸地麵。

黎池倒地之後,驚魂未定地轉頭看過去。

在他被推開之前所在的地方,墜落了一個破碎的花盆,碎瓷片和泥土四處濺開……

若他剛才不是被推開,那個花瓶可能就砸在他的頭上了。

一想到這,黎池後知後覺地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抬頭看向花盆墜落的客棧二樓,目之所及處,空無一人。

“黎兄?還好嗎?可有傷到哪裡?”鐘離書上前扶黎池起來,“情急之下隻能將黎兄推開,不知傷得可嚴重?”

“鐘離兄?” 黎池回過神來,循著聲音看過去,借著攙扶的力道站了起來,“隻是小擦傷罷了,相比被那個花盆砸到可能受的傷,這傷幾乎算不上傷了。”

黎湖因為分心去看路邊小攤上的小玩意兒,落後了黎池幾步,聽到聲響後轉頭過來就看見黎池倒在地上。再一細看場景,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黎湖趕忙上前,和鐘離書一起攙扶黎池,並且還將他拉離了客棧樓下,以防二次意外。

黎池站定後伸開左手,手掌上被擦破了油皮,正在往外冒血珠,看著血肉乎乎有點慘烈。

“萬幸,黎兄這是傷在左手。”一向與鐘離書形影不離的明晟,圍上前來慶幸地說道。

“明兄。”黎池與明晟打了個招呼,將左手傷口中的石子砂礫輕輕地抹掉,“是啊,萬幸。而且若不是鐘離兄,說不定我黎池這條命就懸了……”

順著黎池的眼光,鐘離書和明晟看向依舊空無一人的二樓欄杆處,神色不怎麼好。

鐘離書的聲音冷凝中透著厭惡,“三年前你沒參加的那屆鄉試,也有幾個在學子中頗負盛名的考生,或是被發瘋的牛馬衝撞,或是被擠得落水,還有被意外掉落的異物砸中,有的僥幸躲過了沒事,有兩個卻因此受傷沒能參加那屆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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