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實話。”李魚一口咬死。
應寒的眼神冷下來, 拽住青年的手腕, 穿過人群, 來到一條走廊。
走廊兩邊是包廂, 守在門口的服務生還沒出聲, 眼前多了張卡。
他伸手拿住, 兩眼一瞪, 是張黑卡,正要詢問密碼, 冷峻的男人帶著小青年直接越過他,
房門合上的前一秒, 裡麵傳來聲音,“沒有密碼。”
包廂裡點了香薰, 打開燈, 一片曖昧的粉紅。
李魚心裡七上八下, “1551,救命。”
“等下。”1551聲音含糊, 像在搞什麼東西。
李魚臉上淡定, 對男人說,“有話好好說。”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效果,應寒的眼睛開始泛紅,眸色逐漸加深,“不想好好說的是你。”
李魚的眼睛不受控製的飄忽, 心臟又開始亂撞胸腔。
應寒知道他不老實, 逼問道, “我再問最後一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李魚嘟囔,“不是你先找到我的麼。”
應寒,“……”
他微眯著眼,突然笑了,手指強勢的掐住青年下巴,“米諾,你是真的不怕我。”
屁才不怕,心臟都快蹦停了。
李魚急得要死,“一哥,你還在線嗎?”
1551,“彆吵,馬上好。”
聽到這句話,李魚知道,這事兒肯定能蒙混過去了。
他順著男人的力道仰起臉,“我為什麼要怕你,你不我男朋友嗎。”
應寒愣了下,表情明顯沒有之前嚇人。
他輕咳一聲,故作凶狠,“彆打岔。”
“好了。”1551出聲,“告訴他,你在他手機裡植入了病毒,可以隨時定位。”
李魚連聲說好,把話複述了一遍。
應寒稍霽的臉色又沉下去,“不可能。”
1551,“他的手機有特殊防火牆,比較牛逼,但是難不倒我。”
李魚,“他自己弄的?”
1551,“不是。”
李魚,“哦。”
1551頓住,緊跟著追問,“哦是什麼意思?”
李魚沒理它,盯著男人的眼睛,煞有其事道,“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其實是個已經金盆洗手的電腦高手,但為了你,我破例了。”
應寒,“……”
這話隻有傻逼才會信,李魚硬著頭皮說,“真的,就那晚我們搞完事,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弄的,我這個人占有欲很強,必須時時刻刻掌握你的行蹤才能安心。”
應寒挑了下眉,摸出手機。
也不知道係統靠不靠譜,李魚眼睛死死粘在手機屏幕上,就怕係統掉鏈子。
還好,男人手機上真多了正在運行的小程序,還開著定位和藍牙。
李魚心落了一半,又開始拽,“看吧,我沒騙你。”
對此,應寒沒有發表評論,壓著怒意轉而問,“聖木,你從哪裡得到的。”
李魚這次說的是真話,“天上掉下來的。”
應寒鬆開青年的下巴,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人掐死,“米諾。”
陰沉沉的聲音裡,怒氣勃發,李魚打了個哆嗦,“騙你我就是狗。”
這年頭,真話沒人信,假話也沒人信,當個騙子好艱難。
應寒閉上眼睛,臉上緊緊繃著,拳頭攥得咯吱響。
這人從一開始就帶著秘密,接觸得越深,秘密越多,他還不至於蠢到相信這些鬼話。
沒有人敢這麼騙他,換作任何人,現在已經被丟進刑訊室嚴刑逼供了。
可眼前的人不是彆人。
李魚目光一動,停在男人的拳頭上,捏得這麼緊,不疼?
他把手伸過去,蓋住男人的拳頭,“我確實有秘密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在其他事情上我不會騙你的。”
應寒睜眼看他,青年抿著嘴,一副快哭的表情,心一下子就軟了。
怒火衝上來,焚燒著理智。
他氣自己沒出息,拿這人毫無辦,不,也有辦法。
應寒伸手用力扣住李魚的後腦勺,猛地將人拉近,用力吻住。
兩人氣息交融,周圍空氣升溫。
應寒纏著他的舌頭不放,一會兒吸一會兒咬,呼吸越來越重,手掌扯開青年紮進褲子裡的襯衣,急切的鑽進去,順著凹陷的脊背撫摸。
李魚哼哼唧唧,好幾次差點笑場,癢。
感覺到他的不專心,應寒危險的眯眼,大手繞到前麵用勁兒。
李魚笑不出來了,硬了不說,還他媽有點疼。
應寒警告的在他兄弟上拍了拍,伸手扯開他的領口,露出半截吻痕。
痕跡確實比之前淡了不少。
他繼續解扣子,鎖骨上那一塊兒也淡了些。
應寒不爽,埋頭就啃,啃青年的皮膚紅彤彤才鬆開牙齒。
李魚理虧嘛,屁都不敢放,靠在牆上望著天花板,心想想著真的是個狼人,要不怎麼這麼愛咬人。
這念頭剛落,感覺不對。
他站直,揪住男人的頭發,大喘氣說,“正事還沒乾完呢。”
應寒抬頭,舔了下牙齒,“你就是正事。”
李魚腦子裡響起提示音,有新道具掉落,心裡好奇,道具直接進了他兜裡。
根據形狀,他精準的判斷,是菊花膏。
這東西跟它的表述一樣,效果驚人,上次做完後他背著男人偷偷抹了一次,當天下午就腿不酸,屁股不疼。
心裡突然癢酥酥的。
李魚趕緊把男人拉起來,眼尖瞄到對方嘴裡的獠牙,精神的小兄弟差點嚇出毛病。
他極不自然的夾緊腿,欲蓋彌彰的嚴肅批評,“現在不是搞事的時候,你發現尼克的蹤跡了嗎?”
“發現了。”應寒低頭給他扣扣子,手指有意無意擦過溫熱的胸口。
李魚抖了下,彆開臉說,“他在哪兒?”
“不知道。”想起什麼,男人也彆開臉,“這地方味道太雜亂,我追丟了。”
想起外麵的群魔亂舞,李魚表示理解,“那他還在麼?”
“在。”應寒開始幫他紮褲子,手指伸進褲腰的時候,呼吸頓了下。
他若無其事的抽l出手,“衣服很合身。”
李魚彆彆扭扭的把頭偏回來,“據說是你十四歲時候的衣服。”
純手工的紡織和製作,後領子內側,繡著狄斯·德古拉的花體連筆,貼在皮膚上,讓人有種莫名的親密感。
應寒幫他把背帶整理好,“你乖乖留在這兒,我去弄點喝的。”
李魚不動聲色,“我要檸檬水。”
“嗯。”男人揉揉他的頭發,轉身走出去。
李魚站在原地數數一二三,數到一百男人還沒回來,這是不回來的意思了。
走廊裡響起火警警報。
舞池內的音樂聲和嘈雜聲驟然停止,隨之而來的是女人驚恐的尖叫,和奔跑的聲音。
李魚開門,踏出去的腳被另一隻腳踢了回去。
門外站著四個高高大大的,三十歲左右的成年男人,他們穿著作戰服,背著槍,像是雇傭兵。
“著火了?”李魚問。
右手邊的光頭說沒有。
李魚懂了,警報聲應該是目標搞出來的,好讓酒吧的人趕緊離開。
大概是母親是人類的緣故,應寒對人類,比對血族的同類心軟很多。
李魚眼睛左右瞟,“我能出去嗎?”
“公爵閣下說,您不能離開包廂。”其中一個光頭說,“如果非要走,我們隻能得罪了。”
幾個哥們兒身高體壯,胳膊上的肌肉跟宋安那種健身房練出來的完全不同。
李魚不打算硬碰硬,自覺退回門內,取出紅豆杉木釘,在敞開的門口晃了下。
外麵四個人麵無表情,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李魚氣得吐血,目標個大傻逼,居然防著他的後手。
尖叫聲還在繼續,比之前更大,更雜亂。
隱隱聽見有個男人高喊,“死人,廁所裡好多死人。”
地下酒吧今天的主題是化妝派對,裝扮成什麼都有。
當一群人在衛生間裡發現有死人的時候,都以為是化妝效果。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男人,還湊過去拍了拍死人的臉,摸了摸脖子上的血。
這一摸,就發現了問題。
那人脖子上有兩個洞,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淌,除了這個格子間,其餘四個格子間裡,每個都是如此。
其中兩個坐在馬桶上,雙腿岔開,衣衫不整,顯然之前正在與人歡愉。
衛生間的情況一傳十,十傳百,大家爭相恐後的往外跑。
跑在最前麵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剛拉開門,就被一個人迎麵撲倒在地。
他驚恐地掙紮,呼救聲還沒出嗓子,喉結被硬生生咬下,斷了氣。
來時平靜的小巷外,全是皮膚灰白,雙眼赤紅的東西。
中人齊心協力關上門,死死抵住,不停的喊著怪物,有怪物。
李魚猝然起身,重新掏出木釘舉高,守著他的四個人皺了皺鼻子,剛剛一晃而過的清香味又來了。
一瞬間,舞池方向的巨響停止。
抵住大門的人們明顯感覺,身後的撞擊消失了。
膽兒大的謹慎的一點點拉開門,探出腦袋,那些發狂的人像是在畏懼什麼,退到巷口,不甘的望著他。
警報暫時接觸,大夥兒著鬆了口氣。
他們沒有放鬆戒備,迅速將沙發凳子搬過來,擋在門口。
紅豆杉浸泡過聖水,對血族的影響力加倍增長,李魚猜,這會兒目標和萬年老二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暈厥過去,或者像古堡的侍衛們一樣,找地方鑽進去。
想到男人瑟瑟發抖的樣兒,李魚心裡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