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第 131 章 誰知道這是個王爺?……(2 / 2)

李孝儒聞言瞪向謝堯臣:“你!”他正欲責罵,可將要開口時,卻發覺根本不知如何責罵,畢竟此人說的沒錯,確實是乘了新政的東風,可這些年在河南府,誰不說是他的功勞?

李孝儒順了順氣,對謝堯臣道:“陛下製定政策,可落實的,是我們這些官!給到百姓實際利益的,也是我們這些父母官,你憑什麼說我將功勞攬去了自己身上?難道不該在我身上嗎?”

謝堯臣聞言笑了:“嗬……居功自傲。”看來給父皇的折子上,還少了這樁罪名。

李孝儒聞言更氣:“你到底是誰?好大的膽子……”

李孝儒被身邊的那位賓客拉住,勸道:“大人莫氣,莫氣,外地人,不懂咱們這裡的規矩。”

說著,那賓客又看向謝堯臣,對他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若想銀子回來,就按規矩回城去報案,莫要在這裡糾纏,所謂入鄉隨俗,便是如此。”

謝堯臣聽罷,麵上神色儘是嘲諷,連連點頭:“好好好,規矩,本王今日便要看看,你河南府到底有多大的規矩。”

一聽本王這個自稱,李孝儒和近前的幾位賓客齊齊愣住,隨即便見辰安上前,從懷中取出一枚證明身份的金令牌,張開手臂立在眾人麵前,朗聲道:“見到琰郡王,爾等還不行禮?”

琰郡王?李孝儒大驚,連忙提起衣擺,雙膝落地跪下,其餘人見狀,連同湖對岸的賓客,雖不知情況,也跟著全部跪下,齊齊行禮。

一時間,偌大的院子,人跪了一地,好些人酒都醒了一半,尤其李孝儒,麵上神色,當真可如生不如死來形容,怎麼會是琰郡王?這下,他終於明白方才兒子擺手的緣故,完了,全完了。

辰安順手從旁邊抽出一張椅子,放在謝堯臣身後,謝堯臣也沒叫眾人起來,自扶膝在椅子上坐下,衝那李孝儒一挑下巴,道:“本王沒教養,怎麼,你還要去找本王的爹算賬嗎?”

李孝儒聞言,身子都有些顫,恨不能掐死剛才那個自己,他居然剛才說琰郡王沒教養,豈不是就是在說皇帝沒教好?

李孝儒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認罪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是下官冒犯了您。”

謝堯臣懶得和他掰扯這些,直接切入正題,斥道:“本王問你,你們河南府到底是什麼規矩?為何擠壓政務和案子不辦?還有你們巡防的官兵,本王居然看到他們在巡防時去酒樓喝酒。你這個知府也是上梁不正,今日分明不是休沐日,你竟跑來莊園擺宴!你可知居安思危?便是連百姓尋常更個籍契,你們也能拖上半月之久,你還有臉居功自傲,自認河南府如今的安居樂業是你的功勞?本王父皇呢?及不上你?”

李孝儒聞言痛心合目,複又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對謝堯臣道:“下官知錯!下官知錯!實不該居功自傲,更不該貪功憊懶!我這就回去,我這就回官府!”

說著,李孝儒都不敢起身,便要往外爬。

“站住。”謝堯臣淡淡道。

李孝儒忙跪著掉轉身子,麵朝謝堯臣。謝堯臣掃了一眼在座所有人,朗聲道:“本王不知在座是否還有官,但無論是官是商!有個道理,你們須得明白。大秦一統天下,又二世而亡,足可見千秋大業,草創難,守成亦難!爾等如今自詡轄地安定,驕傲自滿,貪.欲享樂,敷衍塞責,若遇災禍,豈能應之?”

眾人忙齊聲道:“王爺所言甚是。”

謝堯臣再次看向李孝儒,對他道:“本王不甚遺失銀兩,尚且遭此待遇,遑論旁人?既見此地風氣不佳,有心一糾,從今日起,本王日日會去你知府衙門,看你整頓,直到你河南府上下風氣儘改。”

李孝儒忙點頭道:“是!下官領命!定不負王爺厚望!”

“好……”謝堯臣衝他一笑,隨後抬手指向李光宗:“那便從他開始。”

李光宗聞言一怔,本跪著的人,嗖一下抬起頭來。

直到此時,李孝儒方才意識到,兒子方才便認得琰郡王,一定是因為什麼事見過,眼下琰郡王直指他,想來是犯了錯。

但這都到了什麼時候,琰郡王隨時都會上報皇帝,他豈敢再造次?隻好狠下心,表立場道:“犬子所犯何事?王爺大可直言,下官絕不姑息!”

謝堯臣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求奸罪。”

李孝儒身子一怔,轉頭怒視李光宗,早知這小子好.色,常留戀煙花之地,竟不知乾起了強迫人的勾當。但琰郡王說求奸罪,而不是強.奸罪,想來是事未成,那便尚能留他一命。

大魏開國高宗,一向對此類罪行重罰,聽聞高宗一朝,有少女撞見一男子在外小解,那男子看見後不僅不躲,反而戲謔大笑,朝那少女展示私.處,卻不知少女回去後便懸梁自儘,那男子亦被高宗判絞監候(注1),刑法甚重。此後更是詳定求奸罪與強.奸罪,處罰甚嚴,隻可惜大多數女子,怕旁人知曉,很少報案。

一旁的李光宗,聽聞此處,身子已是震顫不止。

謝堯臣接著道:“本王方才進來時,親眼見此李光宗求奸不成反施暴力,本王便是人證!大魏律法嚴明,諸職官求奸未成者,笞五十七,解見任,雜職敘(注2)。”

謝堯臣站起身,緩步走至李孝儒麵前,笑道:“李知府,回官府,按此處置吧。”

說著,謝堯臣還不忘笑著補上一句:“本王陪你!”

李孝儒心中叫苦不迭,但麵上還得表現出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起身行禮,叫人押了自己兒子,又眼神示意解散園中宴會,側身禮讓,引著謝堯臣往外走去。

謝堯臣才要往外走,方才被那名女子留下的護衛,上前行禮道:“王爺,適才那名女子對臣說,李家在此勢大,即便日後李光宗不找她麻煩,可但凡他說一句話,她就會被孤立,無法存活。且她不想再過這種日子,她方才見王爺肯出手幫她,便知王爺是個好人,便鬥膽,想懇求王爺,給她一條出路,買了她的身契,叫她做個粗使婢女也好,好過賣藝賣笑的營生。”

這護衛之所有會留下聽那女子說這番話,又將這番話傳回來,著實是謝堯臣通過這類途徑,收了不少人,那護衛知曉他們王爺的習慣。

謝堯臣想了想,對那護衛道:“成,人先帶著,去詳細查一下背景來曆,若乾淨的話,便給她講明白王府規矩,然後送去花字輩裡教著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爺會幫,護衛唇邊出現笑意,行禮應下。王府的人,大多都是這麼來的,他們王爺心善,人極好,每個遇上他的人,都會得到全然無法想象的人生變化,大家對王爺,都是打心眼裡感激,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王府裡所有人都這般認為,但隻有謝堯臣和辰安心間清楚,他留下的所有人,無一不是培養成了死士,但他們都不知曉,對謝堯臣唯有感激。他要的,就是他們這份,肯為他獻出生命的感激!

出門後,謝堯臣嫌坐馬車慢,直接命李孝儒等人上馬,一同騎馬回去。可那李孝儒,安逸享樂數年,身子骨早已綿軟,騎在馬背上根本穩不住身子,這一路委實受了大罪。

回去的路上,謝堯臣心間琢磨著,接下來的日子,李孝儒這邊肯定是得盯著的,但是宋尋月那邊,他也不能耽誤,本來就是出來玩,怎麼能把他的王妃晾在一邊?

他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盯著李孝儒等人整頓官風,處理擠壓的政務,又要痛痛快快的帶著他的王妃遊覽河南府。

謝堯臣越想越頭疼,恨不能將自己劈成兩半,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兩不耽誤呢?

謝堯臣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這個問題,想了許久,直到快進城時,他終於眸色一亮,想到了一個極其合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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