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第 154 章 怎地又沒了一個皇子?……(1 / 2)

那太監從皇帝麵上看見了鮮見的慈愛之色,問這句話的他,仿佛當真隻是一位尋常人家的祖父。

太監不由跟著笑,他在琰王處住了兩日,見著不少有趣的事,陛下這態度,必是愛聽,他便想著給皇帝多說些,含笑緩緩道:“回陛下的話,小皇孫會走了,就是走得還不穩當,臣去的時候,小皇孫穿著一身石榴紅棉襖,走得快一些,好似個小紅球在地上滾。”

“哈哈……”皇帝朗聲笑,心情眼可見的好了起來,跟著道:“接著說。”

那太監接著道:“小皇孫會叫爹爹,也會叫娘親,餓了會說點心,渴了會說要水水,說話還挺清楚,臣都聽得懂。有時候他想玩,若是大王沒注意,叫又沒聽見的話,他就會拿著玩具去丟大王,但太小了,又沒什麼力氣,隻能砸到大王的膝蓋。平時出去玩的時候,隻要停下來,就喜歡去抱大王的腿,走不動的時候,就纏著大王要坐肩膀,但是若想睡覺,就一定得去王妃娘娘懷裡,要王妃抱著才肯睡,特彆黏爹娘。”

皇帝腦海中勾勒著小謝澤的模樣,麵上笑意不斷,福祿總算在皇帝麵上見著愉悅的神色,忙使眼色給那太監,示意他再說些。

那太監見此,繼續道:“哦!臣記起來了,臣回京前去跟大王處辭行時,還沒進院,就聽見了小皇孫咯咯的笑聲,您猜臣進去後見著了什麼?”

皇帝眼露好奇,那太監忙笑道:“大王坐在院裡石椅上,同王妃剝鬆子吃,他翹著腿,小皇孫就抱著他翹起的小腿,坐在他的腳麵上,大王不斷抬腿逗他,跟坐蹺板似得,小皇孫可高興了。”

“哎喲……”皇帝聞言嫌棄道:“這老……怎得逗孩子都這般不著調。”

話中雖是嫌棄,但皇帝明顯看著情緒比方才更好,眼底全是笑意。

那太監接著講述:“還有樁事,臣是聽王妃娘娘閒聊時說的。說是臣去的前幾日,大王和王妃帶小皇孫出去玩,大王見著沒見過的吃食,便去給母子二人買,王妃和小皇孫在車裡等著。當時集市人多,大王進了人群後,小皇孫便瞧不見爹爹了,當下就哭成了淚人,等大王回來後可給感動壞了,但沒想到吃的一拿出來,小皇孫的哭聲跟打嗝一樣沒了,眼裡淚水都沒擦乾淨,就低頭去爹爹手裡吃好吃的。”

皇帝蹙眉不解道:“已經斷奶了嗎?能吃這些?”

太監回道:“回陛下的話,小皇孫是十個月大的時候斷奶的,那日大王買回來的也是軟糯甜食,應當無礙,不然大王和王妃也不會給小皇孫吃。”

皇帝無奈笑笑,搖搖頭,伸手淩空點一下那太監,道:“還有什麼,接著說。”

太監行禮,將這幾日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的講給皇帝聽。自皇後和太子之事後皇帝陰鬱煩躁許久的心情,終於見好了些,等那太監走後,福祿瞧著皇帝,眼裡明顯有了些精氣神,不似之前那般疲憊,委實放心了不少。

謝堯臣和宋尋月,在潭州呆了將近兩個月,頭一個月因著謝澤周歲生辰,在潭州開了一個月的粥場,後一個月,在潭州過完年後,一家口又好生在潭州遊玩一番,僅是洞庭湖,便去了回。

唯一可惜的是正月,沒能見著洞庭夏日滿池荷花的景色,本想著要不要住半年,但宋尋月更想看夏日西湖的盛景,便作罷,啟程上路。

在潭州兩月後,謝堯臣和宋尋月繼續啟程,去了隆興府,又見著了鄱陽湖。

給皇帝的家書中,大筆墨的描繪一路的風光景致。

如今謝堯臣的家書越寫越熟練,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寫得時候有點收著,但寫到現在,他完全放開,不僅寫每到一地的景致特色,便是連沿途經過的州縣都沒有落下,但凡有值得說道的地方,必會寫進家書裡。

於是這家書,自是越寫越長,皇帝看得心情也是越來越好。

隻是和從前不同的是,從謝澤一歲半起,家書中的“吾妻甚喜”就變成了“吾妻兒甚喜”。

但有的景致或吃食後麵,還是“吾妻甚喜”,或者隻有“吾兒甚喜”,皇帝看著這句話出現的位置和差異,便是他遠在天邊,也基本了知了兒媳和孫子各自的喜好。

剛開始皇帝還笑話,但看多了著實有點煩,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這兒子的腦子裡,隻有六樣東西,吃,喝,玩,樂,妻、兒!但好在還知道給他和儀妃寫家書帶特產,勉強腦子裡也算有爹娘,還算可以。

偶爾謝堯臣的書信裡,還會提及兒子的成長情況,他說謝澤一歲半的時候,便已經能磕磕絆絆的表達一點自己的意思,遠比他們見過的同齡孩子要早,想要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會告訴爹娘。

皇帝看著這些話,著實沒太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合該如此!這孩子,怎麼可能不聰明?

宋尋月和謝堯臣的行程越來越慢,畢竟不像剛出京的那時候,要卡著時間去靜江府生孩子,如今完全隨心走。七月份,一家口才慢慢悠悠的抵達杭州,杭州人傑地靈,風物景觀更加迷人眼,於是謝堯臣和宋尋月當即便決定,在杭州住一年,將此地的四時風光都看了,明年八月再啟程。

自然,今年一家口的生辰,全是在杭州過得,先是謝堯臣的,過了一個月後,跟著就是宋尋月的,又過了四個月,自是又到了謝澤兩歲的生辰。

謝澤夫妻二人不禁感歎,小孩子長得可真是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兩歲了。兩歲的謝澤,已經會寫簡單的字,比如一二,還會拿著紙筆,胡亂畫畫。而且,兩歲的孩子,是真的調皮,每天屋裡都是他噠噠跑來跑去的腳步聲,伴隨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尖叫。

對於謝澤,謝堯臣最欣慰的一點,便是同他沒有半點距離,他記得他小時候見父親,總是像隔著點什麼,不能儘情的去親近。但是謝澤不同,若是耍賴,能抱著他的腿不撒手,跟長他腿上了似得。若是想往他懷裡撲,那更是一路馬不停蹄,絲毫不見減速,“嘭”一頭撞進他懷裡,嚷嚷著爹爹抱。

而宋尋月,卻在謝澤兩歲生辰後,覺得有些奇怪,上次懷謝澤的時候,是他們圓房兩個月左右時,可如今都兩年了,她怎麼還不見動靜?

宋尋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生謝澤時傷了身子。一日,趁父子二人清晨在院中練劍時,宋尋月獨自去找女醫。

來到女醫房中,宋尋月在她身邊坐下,向她問道:“你來幫我把個脈吧。”說著,朝她伸出了手。

女醫麵露關懷:“娘娘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說著,手搭上了宋尋月的手腕。

宋尋月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之前我同王爺在一起才兩個月,便有了謝澤,但生了他之後,我這次怎麼兩年了都沒動靜,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上次生產時傷了身子。”

女醫其實也有些奇怪,這年她一直跟在王爺和王妃身邊,王爺和王妃的感情自是沒話說,這麼久沒有身孕,確實不正常。

女醫靜靜給宋尋月把脈,半晌後,女醫取下手,行禮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您的身子無礙,處處都好著呢!便是連上次產子的虧損,也早早補了回來,再加上這些年活動多,身子骨比從前還好。”

宋尋月聞言愈發不解:“那我怎麼這麼久還會沒有身孕?”

女醫也不知為何,疑惑半晌,對宋尋月道:“子嗣還是得靠緣分,說不定是機緣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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