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許征又要動手啦!”許時雙手抱頭,又鬼叫起來。
許征伸出雙手,扯著他臉上的肉,往旁邊一拉,冷漠道:“閉嘴。”
沒挨打,隻是臉上發紅的許時有些懵地看著他。
許征順手拿走了許時剝了小山一般的瓜子仁,丟進自己嘴裡。
“!!”許時睜大了雙眼,心疼到無法呼吸。
不勞而獲的許征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乖。”
“我他媽今天和你拚了!”許時朝他撲來。
卻被王業萍揪住了耳朵:“罵誰媽呢?”
“啊啊啊,媽我錯了,疼疼疼。”在王業萍麵前許時不敢放肆,隻能乖乖認慫。
許征在一旁事不關己。
無法無天的許時終於找到了能治他的人——王業萍女士。
對許時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後,王業萍滿意收手:“都彆傻愣著了,吃飯去。”
飯桌上,簡單的三菜一湯,有兩個菜還是中午剩下的,許時看見就嫌棄:“怎麼又是這些。”
“不吃就滾。”王業萍不願慣他這些臭毛病。
許時不畏強權,接著抗議道:“天天吃草,我又不是兔子,我想吃肉。”
王業萍:“你身上哪塊肉不想要了,我幫你割下來。”
許時:“吃草就吃草,湊合過唄。”
王業萍翻了個白眼,把餐桌上唯一一個雞腿夾給許征:“多吃點,瞧你瘦的。”
許時不服氣:“我、我也瘦。”
王業萍:“先把你臉上的肉消下去再來說這話。”
許時認真解釋道:“我不胖,隻是臉大。”
許時的話成功把餐桌上的人逗笑了,許征用筷子分了塊肉,夾他嘴裡:“吃你的飯。”
許時吃完後看著他嗷嗷待哺:“啊——”
許征享受投喂的過程,最後大半個雞腿都進了許時肚子。
隻要有吃的,許時極容易滿足,開心地眼睛都眯了起來,像隻快樂的豬。
飯後,許家人重新聊起關於許征上大學的事。
王業萍態度堅決:“這學你必須得給我去上,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爸丟出去。”
無辜遭殃的許敬言:“?”
許征目光坦然:“我托人找了份礦上的工作,一個月能有一兩千,您就彆擔心了。”
這年代,幾百塊足夠一家人一個月的開銷了。
王業萍不屑:“就你這小身板,還下礦?彆人一鏟子就能把你給敲成兩半。”
“媽。”許征無奈地喊了聲。
其實王業萍說的沒錯,當初許征去當礦工的時候,好幾次從生死線上掙紮回來,礦下條件艱苦,一不留神還容易把命也搭上。
可工資高啊,一天工作四五個小時,一月下來的錢頂彆人半年。
“我去吧。”許時突然開口,“我力氣大,挖的煤肯定比我哥多。”
王業萍和許征同時看了眼他,許征塞了顆糖給他,揉了揉許時腦袋上的毛。
王業萍遲疑道:“實在不行,把家裡房子賣了。”
許征頓了下,堅決反對:“沒必要。”
許時含著糖,嘴裡黏黏糊糊道:“你們無視我。”
王業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默不作聲的許敬言:“死敗家的。”
許敬言走去外麵,點了根煙。
王業萍嘴裡開始抱怨:“我當初說讓他把錢放在我這存著,留著將來給你上大學用,可他死都不肯,現在好了,全敗光了吧,連你上大學的學費都交不起。”
許征拍了拍王業萍的肩:“沒事,一切有我呢。”
在許征上大學這件事上,王業萍無論如何都不肯退讓。
許征半夜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客廳燈還亮著,王業萍和許敬言兩人坐沙發上,一點點地粘著那種破碎的錄取通知書。
王業萍邊粘邊埋怨:“小兔崽子,撕什麼不好,這是能隨便撕的嗎?”
“也不知道粘上的還算不算數。”許敬言嘟囔了句。
王業萍掐了一把許敬言的胳膊肉,壓低嗓音罵道:“怎麼就不算數了?咱家兒子辛辛苦苦考上的,怎麼可能不算,學校要是不認,我、老娘我跟他沒完!”
“嘶,疼,你這老娘們,怎麼老喜歡動手呢?”
……
許征沒出去,悄悄把門帶上,靠在牆上,重新思考道:他當初的決定,是否真的正確。
還沒等許征捉摸出結果,腰間突然冒出隻手戳了戳他。
許征嚇一跳,反手把那隻爪子抓住,果然是許時這小子。
許征:“大半夜的不睡覺,過來乾什麼?”
許時:“我尿尿,你呢?”
許征:“我也是。”
許征一把拉著想去開門的許時,說道:“等會。”
許時半夢半醒:“你要先去嗎?我們一塊上唄,我又不嫌棄你。”
許征沒說話。
過了幾分鐘,許時忍不住出聲:“我快憋不住了,哥。”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架空,目前的物價參考九十年代末期,可能不準,所以切記是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