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是啊。”
繞了一圈,許時終於問出了真正要問的:“那,你會想我嗎?”
“會。”許征的回答無比堅定。
換做以前,他更多的是懷念家中事物。
但現在,不自覺地偏心到許時這兒。
對於右安大學,許征不熟,但遷豐一中,他可是在那兒待了三年。
深夜無眠,放心不下的許征向許時講起了一中裡的構造。
從學校操場的搖椅講到了後山那座小屋。
話尾還不忘重申一遍他當初對許時的囑咐。
到了學校,要愛護同學,團結友善,沒事少打架,自己也彆被欺負了。
許時聽得不耐煩,滿口敷衍:“嗯,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
照不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怎麼遷豐就沒所好大學呢?
否則許征還真舍不得走。
遷豐這兒,唯一有的是所大專。
全名叫遷豐水利電力職業技術學院。
上高中的時候,他們班老師經常威脅他們,現在不好好讀書,將來就隻能上水校。
可惜專業不對口,要是煤炭技術職業學院,許征還能考慮考慮。
這一晚,他們聊了很多,許時也向許征透露了那麼一點,很少提及的過往。
那次許征剛從關樂回來,看見了許時打人的一幕。
許時告訴他,這在他們那兒是常態。
被他揍的那人騷擾人家小姑娘。
放學不回家,在路上攔下落單的女生,給對方看鳥。
把附近的女生嚇哭了好幾個,紛紛結伴而行。
最重要的是,那個小變態是他小弟。
許時親眼看見他準備脫褲子,便叫周圍的一群兄弟把人架走了。
還特地選的小巷子。
許時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會收這樣的人做小弟。
消息一旦傳出去,丟的是他的臉。
許時決定親自把人揍一頓,打醒他。
剛上手,就被許征發現了,結果搬磚砸自己腳上。
殘廢了快半個月。
許征聽完了許時的小段經曆,麵帶驚訝:“想不到,你在外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許時聽出了他話裡的笑意,沒搭話。
“現在你那幫小弟呢,和你一個學校?”許征由衷感到好奇。
提起這個,許時臉上不由驕傲:“他們都沒考上,有一半輟學了,一半去了四中。”
四中,遷豐最亂的一所高中。
錄取分數線極低,基本上是交錢湊數的,裡麵的人也沒想著考大學,來四中隻是為了混個高中文憑。
曆年來,四中考得最好的一次,全校第一上了二本,校長親手放了串鞭炮慶祝。
全體師生放假一天。
當日遷豐各大網吧爆滿。
許征捏了捏他下巴,誇道:“那你還挺厲害。”
“笑話,我是誰。”許時眉眼洋溢著年少那份輕狂,“我可是他們大哥。”
說考就考,不帶怕的。
許征提醒他:“大哥,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