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不願意戴的圍巾被許征拿過去套脖子上,棉質布料,還帶著剛從許時脖子上取下的熱度,許征鼻翼間全是許時的氣息,清香的洗衣粉混雜著甜味的草莓沐浴露,更多的卻是許時身上獨有的味道。
少年的清爽和一絲還未成熟的奶氣。
許征的手被許時捂得溫熱,漸漸的,許時自己的手卻冷了。
許征反握著許時指背,試圖把熱量還給他。
直到進了家門才將外界冷空氣隔絕,踏入這溫暖地帶。
許征燒了壺熱水,灌滿熱水袋,問了下許時許時說不要,許征便把它抱在懷中。
許征放寒假回家,許時卻還得準備期末考。
期末複習階段,每天作業量足以按打計算,許征靠在床上蓋著被子抱著熱水袋,許時穿著厚睡衣坐在冰冷的木質椅子上埋頭苦讀。
相較於許征的安逸,對比之下的許時閒得格外淒慘。
許征第一次產生了羞愧心理。
許時難得沉下心來做一件事,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比任何人都堅毅。
晚上四小時,從七點到十一點,中途許時沒有半刻走神,一點點讓麵前這座作業山消失。
刻苦用功的程度,讓許征看了都為之動容。
十一點半,許時終於完成全部作業,手一鬆,整個人往前一趴,像電力耗儘的玩具,死氣沉沉。
許征在背後默默看著這一切,感到好笑。
許時趴了一會兒,冰冷的桌麵讓他很快清醒,快速把東西收拾進包裡,鑽進了許征的床。
許時身上帶著空氣中凍結的冷氣,把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被窩又弄得冰冷,許征也不介意,反而心疼他在外麵待了這麼久。
許征感受到許時往他身上蹭,積攢起來的那麼點熱量被偷得分毫不剩,許征顧不上骨子裡的寒意,攬過了許時。
用自己的體溫讓許時能夠舒服一些。
十分鐘後,許時已經被他捂得暖烘烘的,還能自身散發多餘的熱量。
如果說剛上床的許時是個冰渣,現在的許時像個小太陽。
暖到人心坎裡。
今晚,是許征自入冬以來睡的第一個好覺。
人形取暖機許小時功不可沒。
早晨六點,許征察覺到許時早早起了床。
“今天這麼早?”許征按下手機看了眼時間。
許時拉上校服拉鏈答道:“去學校問道題。”
學校。
問道題。
許征腦中頓時敲響了警鐘,被子一掀顧不上起床氣,語氣生硬道:“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