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道長(五)(2 / 2)

邵瑜笑了笑,說道:“多則十日,短則三天,便有親人重逢之喜。”

瘦猴聞言,立馬臉上一喜,幫邵瑜鋪床的動作更加細致了。

楚府如今養著上百號門客,卻絲毫不顯吃力之色,甚至每間客院都配備了三名下仆。

邵瑜本就帶了五名藥奴,也懶得跟那兩人搶仆從,五人雖然手笨,但互相提醒描補,也足夠將事情做好,因而邵瑜的日子,比王樺和馮念都要舒服很多,那兩人以為邵瑜帶的藥奴是道童,心下有些羨慕,甚至還想著是不是也該收幾個徒弟了。

隔日一早,邵瑜清早便爬了起來,用過早膳之後,便拿了一塊寫著鐵口直斷的幡子,在五個藥奴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出了楚府,去了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邵瑜沒有開口,但有五個藥奴替他吆喝,在原本喧鬨的鬨市裡,五個藥奴一齊呼喊,聲音也甚是壯觀。

很快,邵瑜的攤位前便出現了不少圍觀的看熱鬨之人。

“老道長,你說的可是實話,替人看相卻不收半分銀錢?”一個中年人跑出來問道。

邵瑜皺眉。

周圍人以為他要否定,臉上立馬顯出失望之色。

邵瑜接著說道:“方外之人,不說妄言,看相不要銀錢,但貧道如今這年紀,將將過了而立之年,比你尚且年輕兩歲,怎麼好稱呼一聲‘老’。”

邵瑜雖然蓄須了,但可不想被人稱呼一聲“老”。

那中年人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問道:“算起來,我今年實歲三十二,道長是如何得知的。”

邵瑜立馬笑而不語。

中年人見他這般,覺得有些奇異,在旁人的慫恿下,直接坐了下來,說道:“光一個麵向,道長還能看出什麼。”

邵瑜仔細端詳了一番,半晌後開口說道:“你出身富貴,如今高堂俱在,後宅妻妾成群,隻是,哎。”

中年人見邵瑜歎息,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問道:“道長,隻是如何?”

“隻是你卻是命裡無兒無女的麵相。”邵瑜說道。

中年人臉色大變,他與妻子成婚十餘載,但一直膝下荒涼,偏偏他又是家中獨子,因而壓力可想而知,納了十來個妾室,但卻連一兒半女都不曾有。

但中年男人畢竟是個生意人,也算是見過世麵,他從前雖沒見過邵瑜,但卻見過不少騙術,因而有些懷疑邵瑜時不時提前打聽了自己的情況。

雖然心有懷疑,但中年男人心裡仍然懷著一絲期望,他心下已經想清楚了,若是邵瑜朝自己要錢,那多半是個騙子,而若是不要錢,那可能就是真的高人,當下便問道:“道長可有解決之法。”

“時也命也,你本該命裡無子,但遇到了我,也算有了一線轉機。”邵瑜說道。

聽著這話頭,中年人心下已經有了些許失望,以為邵瑜又是個招搖撞騙的道人。

邵瑜看了中年道人一眼,接著指示人上前來,又細細切了一番他的賣相,接著低聲對著他說道:“五日後,恐有大批災民流入善陽城,到時候你記得在城外開設粥棚布施。”

中年男人十分詫異,問道:“這便是道長所說的轉機?”

“你從前雖然沒有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但投機倒把之事卻沒少做,間接來說也是害了不少人,損了陰德,隻有多行善舉,廣積陰德,方才有一線生機,這般日後還有可能得一兒半女。”邵瑜說道,接著又提筆寫了一個藥方,叮囑道:“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每三日吃一副。”

中年男人得了藥方,朝著邵瑜道了一聲謝,接著便恍恍惚惚的離去了,中年男人思維混亂的很,要說邵瑜騙錢吧,卻連開方的診金都不要,要說邵瑜不要錢吧,但又要求他去城外布施。

中年男人先是去了醫館,讓老大夫看了一眼藥方,確認這藥方沒什麼問題之後,方才按照邵瑜吩咐的開了藥,但緊接著他心底一突,邵瑜言論中所說的災民入城,這樣的時刻,莫非附近哪裡糟了難?

若是往常,中年男人恐怕還想著利用這個機會,囤積一批糧食,以待高價賣出,如今被邵瑜所說的“損陰德”三個字震懾到了,連奇貨可居的心思都淡了不少,男人心下想著等邵瑜五日,若是五日後沒有災民入城,到時候再去掀了邵瑜的攤子也不遲。

圍觀的人見中年男人就這般離去,甚至還沒來得及交代一兩句,因邵瑜是跟那男人附耳低語,旁人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隻見到邵瑜不僅相了麵,還又開了一張藥房,真的一分錢也沒要,甚至連筆墨紙張的花銷都沒要,當下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全都圍了上來,險些將邵瑜的攤子都擠沒了。

幸而邵瑜帶了五個大漢出門,很快就將秩序維持好,讓所有人有序的排隊。

道家講究亂世下山救人,盛世隱居避世,邵瑜如今將自己當免費的坐堂大夫使,遇到身子有毛病的人,看相之餘,也給出個藥方,在出方之前也言明厲害,亂世人命不值錢,邵瑜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診治起來不遺餘力,有錢人拿了藥方心下還想著找坐堂大夫驗證一番,而窮人得了藥方直接奉若至寶。

邵瑜遇到那種為富不仁的富人,便挑著他們的缺憾,儘力往陰德上靠,引導他們積德行善。

邵瑜的攤子擺到夕陽西下方才停止,攤子前仍然聚集了不少人,邵瑜說了一聲明日還來,攤子前的人方才散去。

等到第二日清早,邵瑜開攤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攤子前擠得滿滿當當,大多數人不是找邵瑜看相,而是找邵瑜治病,不管有病沒病,都在這裡排著隊,而後邵瑜跟五個大漢叮囑了一番,便索性將看相改為義診,甚至還說了說義診的規矩,病重者優先,而身體康健者稍後,這般規矩定下來,還有人因為不滿鬨了下來。

“憑什麼,我可是先來排隊的,憑什麼他們先診治!”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喊道。

邵瑜看了他一眼,說道:“本就是義診,我又不為掙錢,自然是緊著我的規矩來,你若不願意,不排便是,這條街上多的是能給你看病的大夫。”

年輕男人立馬啞口無言,就聽邵瑜接著說道:“年輕人火氣太旺,平日裡還是多加小心,心態放平和些,否則怕是要有血光之災。”

年輕男人聞言,立馬怒氣上湧,說道:“臭道士,不診就不診,做什麼詛咒人!”

說完,年輕男人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一不小心撞在一位排隊的老大娘身上,直接將人撞翻在地,年輕男人不思道歉,反而氣衝衝的說道:“眼瞎嗎,不知道看人的!”

他剛說完,旁邊一個大漢猛地竄了出來,一拳打在年輕男人的臉上,說道:“是你推了我娘?賠錢!”

年輕男人挨了這一拳,鼻子下立馬流出兩行鼻血出來。

圍觀人群也沒拉架,全都齊刷刷轉過頭來,雙目灼灼的盯著邵瑜,道長說年輕男人要遭血光之災,如今才走了不到十步路便驗證了,也不知是湊巧還是算好的了。

邵瑜懶得管這場鬨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立馬有兩個藥奴上前,一人扶起老大娘,一人拉開打成一團的兩個人。

藥奴都是練過的,對付兩個普通人自然不在話下,很快一場鬨劇便消弭於無形。

“這條街可真熱鬨啊。”方淮英笑著說道。

楚蒙此時正陪在對方身邊,沿著街道往前走,心下也有些詫異,這條街道往日雖然熱鬨,但卻覺得不像今日這般,便派下仆前去打探一番。

那仆人很快打探回來了,說道:“回兩位公子的話,今日街道上人多,全是因為前麵有人義診之故,這些人都是來看病的。”

方淮英挑了挑眉,看了楚蒙一眼,說道:“沒想到善陽城,竟然還會有人行如此善舉,我可要去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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