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不知哪裡聽到了常戚戚過來,他也來了。走進來,就看到眼前的景象。頓住腳步,退到了一邊。
此刻卿安的眼裡隻有常戚戚,常戚戚之外,他再看不到任何人。也沒有力氣再去看任何人了。
他靠在常戚戚的腹前,閉上眼睛。用力地,深吸一口氣。吸進了滿腔的清香。那是她身上獨有的清香。讓人沉迷地難以自拔。
“你真好。”他喃喃自語,“真的是很好很好。對
我也很好。”
“我一點兒也不好。”常戚戚有些哽咽。語畢之後停下,等心情平複,才繼續開口,“對你也是差極了。”
“不,很好。”卿安說道。很是疲乏地喘了一口氣,才繼續無力而認真地開口,“你是這天下對我最好的人。”
她明明是這天下對他最不好的人。
常戚戚默然。
“七七,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卿安問道,鼻子湊到常戚戚的衣裳上,深深地埋了進去。雖然無力,但似乎這樣他就能融進常戚戚的骨血之中。
常戚戚沒有說話。
“會的吧?”卿安自言自語地開了口,“你一定會記得我。一定要記得。”他說到後麵,聲音低得快隻有他自己能聽到了。
常戚戚“嗯”了一聲。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想開口。
“你真好。”卿安連說了幾句,就住了口。他的氣
息太弱了。
但是還是想要開口。
“七七。”他埋在她身子裡的聲音悶悶。
“嗯。”
“七七。”
“嗯。”
“七七。”
“嗯。”
“我愛你。”
“…”常戚戚垂目,“嗯,我知道了。”
“雖然最初接近,接近你的心思,他們說不純,其實不是的,我就是想要接近你。”卿安說道,抬頭,直視著常戚戚,認真道:“我也從未,從未,想要加害你過。”
“七七,你信我。”
“嗯,我信。”常戚戚點頭,抬起手,摸了摸卿安的臉頰。敷了太厚的一層粉,一摸,細膩的粉染了常戚戚的指頭。
“你真是,太好了。”卿安再次將頭埋在了常戚戚
的衣裳裡,微弱的氣息連哽咽都帶著顫抖,“你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兒時的樣子了?”
常戚戚沒說話。
“你不記得了。”卿安自言自語道,“你都不記得我了。第一眼在那賞雪的亭子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不記得了。”
那日大雪,聽說你去瞧梁家公子。我便,便抓了他。你去的時候,看到我,眼睛都是亮的。你不知,往後多年,你那目光就成了荊棘從裡的紅玫瑰,茫茫黑夜中的白月光。無數踽踽獨行的夜晚,我一想到你當日瞧我的目光,就成了我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