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常戚戚沒有回頭，接話道。
“怎麼不一樣？”白柳問道，偏頭看向常戚戚。
“她不會隱瞞我，也不會欺騙我。”常戚戚開口說道，話語平靜極了。就像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白柳臉色變了變，而後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回頭看向湖麵。陽光灑在湖麵又彈回來，湧入了滿眼的璀璨。
白柳坐了會兒，打了個哈欠。似乎跟白靜兒一般，有些困了。
“七七，若是有一日。”他打完哈欠，悠悠說道，“我白家遇難，你能不能救一救靜兒？”
常戚戚轉頭，認真地看著白柳。不置可否。
“看在她這般喜歡你的份上。”白柳道。
常戚戚看著白柳：“你們家會遇難麼？為什麼？”
“你答應我就成。行嗎？”白柳說道，目光真誠。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常戚戚平靜地說，回了頭。她拉了拉手裡的浮漂。試探了下魚竿的動靜。
什麼動靜也沒。
白柳似乎沒想到常戚戚會這般直截了當地拒絕自己。
怔了一下，才道：“看在她那麼喜歡的份上也不行？”
“喜歡我的人很多。”常戚戚說道，麵色已經毫無波瀾。
白柳沉默。
“殿下說得對，你本性涼薄。”良久，他幽幽道。
“殿下？卿安麼。”常戚戚反問，嘴角扯出了一個極其嘲諷的弧度，“全天下的人都有資格說我涼薄。他？有什麼資格？”
白柳緘默不語。
在常戚戚旁邊呆了會兒，氣氛詭異地安靜了許久。
起了身。
“我發現你年前變了之後，我越來越難與你說上話了。”他說道，拍了拍裙擺上沾染的點點泥塵。
“以前傻乎乎的，跟誰也好說話。”常戚戚說道。
白柳聞言，不再多言。他看著常戚戚。看了會兒，便轉身走了。
常戚戚對著滿眼的護目眯了眯眼睛，又睜開。麵無表情。
剛轉身離開不久，山林裡又響起了動靜。
惜月警惕地轉頭看著那一片空茫茫的山林。過了會兒，齊王卿尤從裡頭走了出來，她幽幽地收回了目光。
當做沒看到。
齊王卿尤如今對於常戚戚身邊的幾個丫鬟可是陰影大得很，不給自己做禮他是已經習慣了的。
假裝看不到自己麼，更好。
常戚戚在卿尤走出山林好幾步才聽到動靜。
她手裡還執著釣魚的魚竿，撐著下巴微微回頭，就看到了帶著幾個侍衛過來的卿尤。
這樣狩獵的時候，卿尤作為親王自然不會是獨自一人出行的。
剛巧，如今的常戚戚不喜歡喧鬨。
“怎麼又來人了？”她不耐地說道。“你們是沒獵捕了還是怎樣，都要來釣魚？”
“哪兒是釣魚，就是奔著你來的。”卿尤說道，撩著袍子順著常戚戚旁邊坐下。
“你也是巧，白柳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常戚戚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