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質問(2 / 2)

花焰也有些恍惚,倒不是覺得念衣一定是個好人,而是直覺中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她想起了那個叫懷衣的女子,念衣對她情深如許,若她是殷家人這實在有些說不通。

他在懷念懷衣時分外溫柔,用儘溢美之詞,還猶嫌自己配不上她。

在念衣這裡,花焰從未聽到過或者見到過任何與殷家有關的東西。

懷念亡妻時,他也絕口不提另外一個人,就好像他這一生隻娶過一個妻子。

有些念頭在花焰腦海裡縈繞,幾乎呼之欲出。

奚霧,或者說殷惜大踏步地走上前,念衣依舊臉色灰敗,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白衣勾勒著他形銷骨立的軀體,他用手撐著高台欄杆,才不至於倒下。

她第一次見他時,哪裡是這副樣子。

那年的江念不過二十來歲,遠不像這般形容枯槁,他相貌堂堂,靜靜而立如芝蘭玉樹,有一雙憂鬱卻動人的眼睛,氣質溫而不弱,說話輕聲細語又不緊不慢,自有一番難言的矜貴,若不是知道他出身尋常還是個鰥夫,隻怕會以為是哪個世家公子哥。

她姐姐極喜歡他,走到哪裡都要跟著他,嘴上還喋喋不休,平日裡肆意慣了的性子也會在他麵前收斂。

殷惜當時好奇地打量著他,姐姐抬著下頜不乏得意地對她道:“這就是你未來的姐夫。”

江念衝她禮貌一笑,衝淡了疏冷,變得溫和,殷惜莫名還有種受寵若驚感。

她後來才知道江念也學醫,不過是個江湖郎中,按身份是配不上她姐的,更何況還是再娶,但見過江念本人的,沒人會這麼覺得。

他們敲鑼打鼓熱熱鬨鬨地成了親,殷惜還陪著去送了親。

她姐姐高興極了,還是個女童的殷惜也跟著高興,捧著喜糖說著吉祥話,心裡暗自也把江念當成了一家人,雖然他總是不動聲色脾性冷淡,但姐姐同她說,他不過是性格如此,要她不要在意。殷惜用力點著頭,沒好意思告訴姐姐,她其實挺喜歡這個對醫術專心致誌的姐夫。

江念在殷家住下。

整日除了讀醫書,研草藥,從不乾彆的,白衣如雪,宛若畫中人。

殷惜大著膽子拿著醫書中不解之處去問他,沒想到他極耐心的一一作答,並不似性子冷淡。她姐姐對他的喜愛幾乎不假掩飾,以往要她姐看醫書總要三請四邀,然而為了江念她不止主動去看,更是他想要什麼醫書都會想儘辦法為他尋來,整日裡喜氣洋洋。殷惜當時羨慕極了,想著等有朝一日自己也要找一個這般喜歡的夫君,然後……

沒有然後了。

殷惜狠狠地將手中的串鈴砸到了念衣身上,他不躲不避,隻是悶哼了一聲。

破舊的串鈴掉在地上,終於沿著裂縫四分五裂開來。

這是當年她生辰時,闔府上下都送了禮物,江念說自己身無長物,便隻把這個給了她,還口口聲聲道願她將來出師時,也多行醫行善。

可惜,殷惜下一個生辰時,已隻剩她一人。

念衣把手裡的短刃遞給了她,聲音漸漸氣短:“……你若想親自複仇,便來吧。”

殷惜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短刃,眼中的恨意陡然,他怎麼可以如此虛偽,這種時候,還想要保留顏麵?

她冷聲喝道:“你又怎知我沒有在複仇?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要親眼看著你身敗名裂,看著你受儘折磨痛苦而死……”

她要的不是這樣,她希望他痛苦,他懺悔,而不是平靜的認罪,更不是平靜的死去。

花焰在台下拍了下腦袋,終於想通了關竅。

人群中議論聲已經到達了一個鼎沸的狀態,隻是眾人具都看著台上的念衣與殷惜,等著兩人如何了結恩怨。

畢竟這一樁公案到底是殷家人與念衣的。

慈心穀弟子早已亂作一團,他們無論如何想不到念衣與奚霧竟是這樣的乾係,又慌又亂地七嘴八舌起來。

“奚姑姑平日裡對穀主這般凶惡竟是……可穀主怎會是……”

“我還一直以為奚姑姑與穀主是……”

花焰終於有點忍不住,她高聲道:“念穀主,懷衣的死,是不是……”

念衣驟然看了過來。

台下人紛紛疑惑,這個懷衣又是誰?

這下連殷惜都扭頭看過來,怒道:“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懷衣?”

她居然不知道。

就在那一瞬間,花焰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把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都串聯到一起,能勾勒出另外一個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這文應該就這一個配角副本(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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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劇場(。

#樹洞#我靠,我看見了什麼!陸學神剛才公主抱著隔壁校花一路衝出去,他在乾什麼!

——好像是隔壁校花那啥來了,疼暈了……

——那啥是啥啊?

——有女朋友的時候你就懂了!

——但還是很羨慕。

——你們剛才沒看見,我跟著一起過去的,陸學神接到電話,那個臉色,哇……然後他直接衝進教室,一副他老婆快不行的樣子,抱著她就跑,跑得比他一千六百米那會還快……我剛幫忙叫了個車,他直接去醫院了。

——隔壁校花也很可憐啊,靠在陸學神懷裡,小臉白得嚇人,希望她早日康複。

幾天後

——靠,我怎麼看見陸學神在看婦產科的書,他沒事吧?什麼時候改學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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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y簡菡zelo、水晶蘋果的地雷,和夜紫凝胭、薔薇微V、睡個午覺、居居小龍人、敦賀蓮的馬甲、海裡的cat、寐瞑覺、木葉、蘋果冰淇淋的營養液。

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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