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詩詩:……
兒子?
兩人分開一年多,未同房,哪來的兒子住在裡頭?
蕭淩笑著拉起嚴詩詩小手,擱放在她腹部:“詩詩,我的夢一向很靈,興許昨夜咱倆第一次時懷上了,第二次、第三次時,兒子嫌我這個爹爹太過魯莽。”
嚴詩詩:……
昨夜一連來了三四次,就算昨夜第一次時懷上了,兒子也不可能那麼快成型,第二次、第三次就癟嘴嫌棄爹爹力道太大啊。
不過,嚴詩詩很快反應過來,蕭淩故意這般調侃的用意。
果然,蕭淩說到了正題:“詩詩,如今你身懷六甲,絕對不適合待在戰場,回京去,好好在太子府養胎。我保證,會趕在小世子出生前凱旋!”
戰場凶險,蕭淩是絕對舍不得嚴詩詩留下受苦的,丁點都舍不得。
綰綰和四弟那般,伉儷情深,奮勇殺敵在戰場,自然是一種幸福,但隨時都可能麵臨意料不到的危險。
那份危險,蕭淩是絕對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麵對的。
“戰場上刀槍劍雨,咱們兒子在肚子裡,會害怕的。”蕭淩趴在嚴詩詩小腹上,側耳傾聽裡頭的動靜,聲音是無限的溫柔。
嚴詩詩眼眶濕潤,哽咽答應:“好,我回京。”
此時此刻,嚴詩詩哪裡還不明白,昨夜蕭淩為何那般迫不及待地要她?
野地裡很不舒服,也不管不顧地要她,除了空曠很久,蕭淩身子真的很想外,最重要的,應該是急於找個能勸服她回京享福的理由。
懷孕了,就是極好的理由。
哪怕孩子未必就真的懷上了,為了那點可能性,嚴詩詩都不能讓兒子跟隨自己一起留在戰場受苦。
摸著毫無感覺的腹部,嚴詩詩吻彆蕭淩,依依不舍回京了。此後,嚴詩詩再思念蕭淩,再羨慕綰綰和四弟同袍殺敵的情意,也沒再偷偷摸摸前往前線。
~
“太子妃,今日的五香烤鴨點綴了芝麻,分外香。”
兩個月後的秋天,嚴詩詩正坐在太子府後院的湖上長廊裡看家書,看蕭淩描述的最新戰況,突然碧竹捧了一碟烤鴨來。
嚴詩詩抬眼望去,隻見一隻不大的鴨子橫臥在白瓷盤上,渾身冒油,在秋光裡黃橙橙一片。
“嘔……”嚴詩詩也不知怎的,突然捂嘴,難受得想吐。
“太子妃,您這是怎麼了?”唬得碧竹趕忙要宣太醫。
“不用了。”嚴詩詩緩緩擺手,想著夏秋交替,身子一時不爽快也是很正常的,何必宣太醫。
可話音剛落,嚴詩詩猛地想起娘親懷弟弟時,也曾反胃嘔吐過,心頭一喜,莫非兩個月前的野戰,她真的懷上了?
“去,快去宣太醫來!”嚴詩詩急忙改口。
碧竹:……
剛剛還說不用了,咋的一下子這般急了?
想不明白的碧竹,也不再多想,趕忙交代小廝去宣太醫來便是。
太子妃有癢,太醫快馬加鞭從宮裡趕來太子府,可才搭上脈不久,太醫就嚇壞出了一身冷汗。
“劉太醫,本宮的身子莫非有不妥?”太醫渾身膽寒的樣子,嚴詩詩儘收眼底,心下一個咯噔,莫非自己並非有喜,而是染上什麼大病了?
“太子妃……您……您……”劉太醫汗流浹背,支支吾吾,一個字都不敢說。
見狀,嚴詩詩心下一寒,完了,太醫都嚇成這副樣子,看來,她真的病情很重。
“碧竹,你們退下。”嚴詩詩揮揮手。
碧竹很關心主子,但見太醫如此,也隻能領命,帶著所有婢女退出盤旋湖上的長廊,守到湖岸上去。
“眼下無人了,太醫可否直言,本宮到底何病?”嚴詩詩端坐,手指攥緊帕子,盯著劉太醫眉眼。
劉太醫此時雙腿已軟,他萬分後悔領旨來了太子府,撞上這等要命的陰私。
“嗯?”嚴詩詩催問。
劉太醫左右瞧瞧,湖心長廊上確實除了太子妃和他,再無一人偷聽,才顫抖著雙唇,直言:“太子妃娘娘,也不知是不是微臣把錯了脈,您……是滑脈啊,胎兒已經兩月有餘。”
聽聞果真有孕,嚴詩詩心頭大喜,可那份喜意還沒染上眉梢,又被劉太醫渾身顫抖的樣子給壓下去了。
她身懷六甲,這太醫丁點不恭喜她,反倒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莫非除卻有孕,還診出彆的大病來?
亦或是,胎像不穩,胎兒保不住?
所以,先報喜,後報憂?
“劉太醫,你為何害怕成這樣?可是本宮這一胎有不妥?”嚴詩詩再次攥緊帕子,問道。
劉太醫雙腿軟得跪都跪不住了,額頭磕地,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太子妃怎麼還有臉盤問。是個太醫,都明白,撞上這等陰私,小命難保了啊,能不怕麼?
在嚴詩詩的一再催問下,劉太醫絕望地支支吾吾道:
“太子妃娘娘,您胎像穩固,隻是……隻是太子殿下外出打仗一年半,您,您……”
嚴詩詩先是一愣,隨後猛地反應過來!
天呐,世人眼中,太子殿下外出一年多,她身為太子妃獨守空房一年半,卻懷上了!
這,這孩子在世人眼中,就是個她與野男人私通懷上的野種啊!
思及此,嚴詩詩一時不知該哭,還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