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條鹹魚(1 / 2)

沈楚楚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呼救, 那人便伸出手, 利索的對著她的後頸點了兩下, 她便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試圖抵抗,卻感覺到渾身僵硬無力,酸麻的痛感貫穿了全身的血脈, 她甚至連抬手都費勁, 更不要提如何去反抗了。

那人不緊不慢的抽出了準備好的黑布條,綁在了她的雙眸上, 隻聽見門外傳來‘吱呀’一聲,有人打開了殿門。

沈楚楚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開門的人是誰,但既然她身後的那個人沒有慌忙躲避, 說明進來的人不是碧月, 而是他的同夥。

若是這樣說來, 隻怕碧月也和她一樣遭了毒手。

這側殿隻是用作更衣的地方, 是以殿內除了簡單的花瓶擺設、一個衣櫃和屏風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藏人。

她進來側殿之時, 已經是左右觀察過, 包括打開衣櫃取替換的宮裝時,那衣櫃中也並未見到有人,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將門關上。

因為這側殿沒有門閂, 所以她在殿內更衣時, 也不能將門從裡頭用門閂掛上。

本來想著以防萬一, 讓碧月守在外頭, 即便有人從外頭闖進來,碧月也可以出聲叫喊。

誰料到,這殿內竟然悄然無息的大變出一個活人來,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到了她身後,她卻一直未作發覺。

沈楚楚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個人一定是那個和皖嬪偷歡的男人,嘉嬪這人雖然心機深沉,但也請不來這種級彆boss的幫手。

不過她能惹上這男人,卻全是托了嘉嬪的福氣,若非嘉嬪想要借著皖嬪的手除了她,她也不會撞破他們的奸情。

她的心涼透了半截,今日大概是要凶多吉少了。

若是按照這樣的劇情發展下去,那接下來這個男人是不是要找個人玷汙她的清白,然後再‘巧合’的被人發現,汙蔑她和人通奸?

就算丞相夫婦在這裡,他們也幫不了她半分,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她身為皇上的嬪妃,隻要是失了清白,最後的結局便是一死了之。

“爺,門口那丫頭打暈了,皖嬪那邊一切順利。”一道男聲在殿內響起。

沈楚楚聽到身後的男人從喉間發出一個低沉的‘嗯’字,然後便有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胸口。

她緊張的渾身都在顫抖,如果真的是要選擇一種死法,那她寧願自儘,也不要承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緊繃的身子,他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低啞且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愉悅。

他隨手抓了一把,用手指扯開了她的衣襟,沈楚楚僵硬的像是一塊雕塑,隻恨自己太過輕敵。

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可到底還是中了這男人的陰招,方才她便不該來換衣裳,就算是被太後責罵兩句,也比現在落入他手中要強。

男人扯開她的衣襟後,便沒了動作,他對著屬下揮了揮手,屬下低聲應道:“是。”

沈楚楚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人扛了起來,她心中充滿了疑惑,若是這般大刺刺的將她扛出去,那外邊的人也不是眼瞎,他們這樣做,不是自投羅網嗎?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眼前的黑布遮住了她的視線,隻能依稀聽清楚男人的腳步聲,耳邊除了那腳步聲,便寂靜的猶如墳地一般。

看著屬下將沈楚楚扛走,男人斜靠在紅漆柱子上,望著地上被她褪下來弄臟的宮裝,若有所思的沉思了起來。

頓了好一會兒,他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將那宮裝撿了起來。

這種東西,還是銷毀掉好了,免得扔在這裡留下把柄。

他隨手將那宮裝抖了抖,略顯嫌棄的將宮裝拿在了手中,剛要轉身離去,便有什麼東西從宮裝中被甩了出來。

那東西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朝著前麵滾去,他漫不經心的垂下眸子,當他的眸光接觸到地上那圓潤瓷白的小瓷盒後,他的臉色驀地一變。

被蒙上眼睛的沈楚楚,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明明那男人的腳步很快,她卻隻覺得時間慢的猶如過去了一個世紀。

她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將她怎麼樣,不過既然他們敢冒險在齋宴對她動手,想來定然是會對她滅口就是了。

隻是她不明白,這男人扛了她一路,為什麼連一個人都沒發現她。

就算此時正在進行齋宴,沒多少人出去瞎走動,可是齋宮裡的宮女太監還是要各司其職,不可能這人帶著她走了一路,也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過了許久,那男人才停下腳步,似乎是打開了一扇門,而後發出了‘蹬蹬’的腳步聲,有些像是走樓梯發出的聲音。

齋宮裡都是正常的建築,並沒有閣樓之類的高樓建築,隻有齋宮西側較為偏遠的地方,有一個鐘樓。

那個鐘樓平日就是用來報時的,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有人撞一次鐘。

唯有在皇帝駕崩時,那鐘樓就用作另一個用途,鳴鐘三萬下,以昭告天下皇帝駕崩了。

鐘樓共有三層,一層供奉神佛,二層類似於儲經閣,裡頭放滿了經書,三層便是一個露天的天台,上麵有一個大鐘。

除了這鐘樓,齋宮中就再也沒有其他有樓層,需要樓梯的建築了。

若是這樣推測,那這人便是將她帶進了鐘樓裡。可即便是鐘樓裡,也應該有宮人值班,怎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宮人發現她被人扛著?

就在沈楚楚失神之時,那男人停住了腳步,將她從肩膀上扔了下去。

她被摔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的向脖子處縮了縮腦袋。

幸好這會兒天氣還冷,身上穿的是厚襖,有這厚襖緩衝了一下,雖然摔得渾身生疼,卻護住了腦袋,沒讓腦袋先著地。

沈楚楚側倒在地上,她試著挪動手指,可那酸麻的痛感,卻令她依舊不能動彈。

女人痛苦的嘶鳴聲,打著轉兒的鑽進了她的耳朵裡,她掙紮的動作緩了緩,這才發現屋裡似乎不光她一個女人。

“你乾完了沒?彆這麼墨跡,弄完了那個,趕緊換這個女人,我叫宮人去正殿喊人了。”方才扛著沈楚楚的男人,有些不耐的開口道。

另一個男人發出了愉悅的悶哼,半晌才敷衍的應了一句。

似乎是不大放心,臨走時那人又多叮囑了一句:“若是耽誤了爺的事,你知道是什麼下場!”

話音落下,屋子裡便又響起了‘蹬蹬’的腳步聲,聽著似乎是那人離去了。

女人破碎的嗓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聽得沈楚楚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女人是誰?不會是碧月吧?

不,不對!

之前那人說過,碧月被打暈了,想來是覺得碧月沒什麼用,便將碧月打暈之後藏了起來。

那這個女人還能是誰?

沈楚楚趁這那男人還未做完,拚儘全力的試圖抬起手臂,或許是因為被點了穴位的原因,他們並沒有用繩子綁住她。

如果……如果她能衝破那被點住的穴道,或許可以為自己搶來一線生機。

抱著那萬分之一的希望,沈楚楚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力的彎曲著胳膊,努力的向上抬起像是雞爪子一樣僵硬的手指。

一寸,再一寸,慢的猶如蝸牛漫步,可沈楚楚卻十分激動,她似乎感覺到筋脈中的酸麻感正在逐漸消退。

那男人或許是太過沉迷,又或許是太過自信,他壓根就沒注意到沈楚楚的小動作,隻是自顧自的重複著身下的動作。

她終於用僵硬的手指,碰觸到了遮住雙眼的黑布,她心中越發的激動。

還有時間!鐘樓離齋宮的正殿有些距離,便是那和他們一夥的宮人去齋宮喊人,再將人帶到這裡來,也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沈楚楚用手指將黑布勾了上去,緩緩的睜開眼睛,在適應了屋子裡昏暗的光線後,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

就像她猜測的那樣,這裡的確是鐘樓的二層儲經閣,隻不過她沒想到,那個被男人壓住的女子,竟然是中途離開齋宴的皖嬪!

沈楚楚驚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攏了,是她眼睛花了嗎?

方才在側殿點她穴位的那個男人,不是皖嬪的奸夫嗎?

若是說設計她,是因為她撞破了奸情,那皖嬪現在是什麼情況?

皖嬪現在可還懷著身孕,如今被男人這般殘暴對待之後,隻怕那孩子也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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