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死敵(2 / 2)

他大概在暗指曆史上發生過的那些粉絲襲擊明星致死的事件。

這是詹妮弗第二次聽到不要出門的論調了,更彆說布魯斯還在邊上露出深表讚同的眼神,她壓下心中翻湧的念頭,謝過了警/察局長的好意。

這對情侶默默無言地下樓走到門廳轉角。

知道外麵有記者,詹妮弗示意布魯斯停下腳步,開始在挎包裡翻找鏡子和口紅檢查儀態。韋恩少爺的保鏢們已經等在了門口,正和警員們一起努力把記者擋在攔截線後。

軟質包不太好翻翻東西。

翻了好幾下隻找到了紙巾、鑰匙和耳機,布魯斯覺得有些好笑。他乾脆把包從肩膀上摘下來,讓詹妮弗自己抓著翻,自己則打量起一樓的環境。

然後他的動作定住了。

剛抓到鏡子的詹妮弗很快發現了異常,她拉好挎包拉鏈,先是抬頭看了眼自家“男友”,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想弄明白這個異常是什麼——

警局前台處有一個高大的年輕人。

他半靠在大理石做的台板上和值班人攀談,背後垮著老土的公文包,手裡抓著筆記本和鉛筆。從那個角落隱隱傳來幾個熟悉不熟悉的單詞,先是“小醜”,接著還有“費康尼”和其他幾個名字及地點,詹妮弗認得他們,這些都是前段時間蝙蝠俠抓獲的罪犯和搗毀的據點。

“克拉克?”她遲疑地叫道。

肯特先生立刻止住話頭轉過身來,等看清來人,他臉上遊刃有餘的表情就變得難言起來,手掌機械性地在褲縫上擦了幾下。

“嘿。”他局促不安地說,“我是說——我沒想到——好吧,你們好。天氣不錯吧,韋恩先生。今天你覺得好些了嗎,戴維斯小姐?”

天氣不錯?

外頭可是陰天。

詹妮弗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決定不和自己的“恩人”計較。她熱情地走上前去和小記者握手,衝他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說道:““我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和幫助,肯特先生。”

“克拉克。”肯特堅持地說。

“好吧,謝謝你,克拉克。”詹妮弗點點頭,“我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你......看來等在外麵的那些同行都沒有你那麼走運。”

“我不是來追蹤你的。”肯特皺了皺鼻子,“事實上,我現在在社會版工作,娛樂版的事和我無關。”

這句話為他贏得了布魯斯的一個冷眼。“我們該走了,珍妮。”他說。

“好,好。”詹妮弗隨口應和,又轉向小記者,“這樣吧,克拉克,你能不能把你的通訊地址給我,我好讓人把你的西裝外套送過去?或者你希望我直接送到星球日報社嗎?”

“不用那麼麻煩。”布魯斯嗤聲。他的手朝西裝內襯伸去,憑借詹妮弗對“布魯斯”的了解,這個動作通常隻代表著一件事:他準備打電話叫人來送他那撕都撕不完的支票本。

在他真的能這麼乾之前,小記者率先擺了擺手,“不必麻煩了,戴維斯小姐,沒關係的。”說完這句話,他旋即朝門外看了一眼,被數量廣大的狗仔和記者驚了一驚。“倒是你——不如從後門走吧。”他非常非常遲疑地說,“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彆隨便出門,那會非常危險。”

“這是在警局。”詹妮弗挑起眉毛。

“你怎麼知道呢?”與此同時,布魯斯上前一步。

“嗯......我是社會版的記者,我看過很多案子,這種瘋子——我是說小醜,都會有些後續行動——總之他們都這麼說。”他飛快地說,聽著舌頭都快打結了,手腳更是不知道該往哪擺。

“謝謝你的好意。”詹妮弗說。她拉了拉身邊的布魯斯,轉身朝一名警官走去,讓他領著他們兩人從後門極限逃生。

門關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克拉克·肯特還站在原地,像一個沉默的守候者。

***

從這天開始詹妮弗就得了【不出門PTSD】。

即使在公寓裡也沒有半刻安生。

比如事故發生後的第一個周五傍晚。

“最好彆去。”當時布魯斯邊翻書邊說。

“豈有此理。”當時詹妮弗邊確認工作表邊說。

阿爾弗雷德非常辛苦地在房間兩頭來回穿梭,把含有香檸檬油的伯爵茶和據說能有效緩解壓力的巧克力酥餅分彆放在兩個“主人”麵前。

詹妮弗溫柔地對老管家點了點頭,接著又投身到工作的海洋裡。

瑪哈發來了封麵拍攝的接洽行程,這回不僅有室內的影棚,還有一些室外的取景點,大概要跑三四個地方,包括都市和郊外森林。

按說這本來沒什麼。

然而小醜紙牌把布魯斯的心情變得像三月的天氣,或者像被荷爾蒙左右的少女,根本不是陰晴不定能概括的。他對小醜的厭惡到了聞所未聞的地步,詹妮弗幾乎懷疑他會把同時賣綠色和紫色窗簾的商家都告上法庭。

她知道他在懊惱和擔心什麼。

“布魯斯”這個身份越浮誇浪蕩就越有利於掩蓋另一個身份,可一旦有人能撥開迷霧觸及真相的邊角,“布魯斯”和任何跟“布魯斯”有關的人就會陷入危機當中。

“小醜極端危險。”韋恩大少承認,“蝙蝠俠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他會儘可能地來傷害你,不止是傷害,他會儘可能地來摧毀你。”

彼時他正在整理關於這名罪犯的文件檔案。

“我能看看嗎?”詹妮弗忽然有點好奇。

早兩年有個很不錯的本子講的真是個連環殺手,當時她推拒了,現在想來又有點回味。

在她的演藝生涯中扮演過很多反派角色,但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像小醜這樣的類型。從身邊人的敘述中來看,小醜根本不在乎正義和邪惡,也根本沒有立場和陣營觀,他對待罪犯同夥有時甚至更惡趣味。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詹妮弗想,單純的混亂、找樂子?

聽到這種請求,布魯斯愣了愣,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她。很少見他在一件事上遊移不定,但房間裡的沉默確實持續了很久,直到他抿了抿唇,將手指在半空中一劃,隔空將筆記本電腦上的資料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這些都是警方整理好向社會公開的部分案件,還有少部分隻要有心找就能找到的資料。至於那些真正危險的東西,布魯斯根本沒有半點分享的意思,詹妮弗也根本沒有半點以身犯險的意思。

現在能接觸到的就夠她做出判斷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危險。”她謹慎地說。

小醜讓她想起了末日世界裡那些嘶吼著迎來最後一場盛宴的家夥,他們把整個地球看做遊戲場,把所有平民看做玩家,把玩弄人心看做狂歡,殺戮和折磨隻是可以隨意選用的手段,並不是最終目的。

“知道危險就離他遠一點。”布魯斯慢條斯理地說。他彎下腰去想把送掉的電源插頭插好,這個動作一定是牽拉到了某些傷口,因為他立刻停了下來。

這些天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

詹妮弗輕輕一歎,走過去幫他把插頭插/緊。“我也想待在安全的地方,但我得工作,先生,不是人人都有傑米·格爾茲那樣的好運。”

傑米·格爾茲是好萊塢的風雲女星,她出名的點和其他人有所不同,那就是她和托尼·萊斯勒這個有錢的闊佬結了婚,直接為自己的賬簿上增加了二十億身家。

布魯斯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吧,”他最後說,“彆去危險的地方。”

“拜托,公平點,布魯西。”詹妮弗泄憤地拍了拍他的坐墊,“難道我在你眼裡像個傻子嗎?我又不會‘選擇’去危險的地方,我也沒站在時代廣場中心大喊我和蝙蝠俠有關係想殺我的人快來殺我吧!”

阿爾弗雷德用清嗓子掩飾了笑意。

布魯斯對她怒目而視。

***

五天後,詹妮弗恨不得回到過去撕爛自己這張亂立Fg的嘴。

《VOGUE》為十月刊邀請了著名攝像師保羅·羅佛西,這位攝影界的殿堂級大師性格卻十分平易近人,看著就像鄰家捧著咖啡看風景的老爺爺。這位“鄰家老爺爺”或許生活鄰家,但在藝術上向來有著上帝恩賜的天賦,被許多人稱為光與影的魔術師。從那雙手中誕生的所有作品都是超凡脫俗的,帶著旁人模仿不來的獨特風格,或許也和他幾十年如一日堅持隻用寶麗來相機拍攝有關。

然而也正是這個舉世聞名的攝像師團隊在總部的影棚會麵完畢後給她遞來一張拍攝行程表格,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封麵拍攝要到達的站點。

詹妮弗接過表格,紙上寫著的第一站就讓她眼前一黑——

美國·紐約·時代廣場。

作者有話要說:  珍妮:大意了_(:з」∠)_

小劇場——

小李子:我看到你男友了!你等著我馬上截圖賣給記者!

珍妮:我看到你女友——的高跟鞋和卷發棒和瑜伽褲和手包和——還要我繼續說嗎?

小李子:(╯‵□′)╯︵┻━┻

謝謝陸闌歡小天使的三個地雷,謝謝旗木青、何來共鳴、阿莫墨、一個戲精、言峰綺禮和可緩緩歸矣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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