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20(2 / 2)

林奇邊胡思亂想著,邊撩開被子下榻,他猜測韓逢應該不在,權利鬥爭你死我活,夾縫中溫存一夜已經不錯,就不期待什麼‘晨起畫峨眉’了,想到這裡,林奇有點對自己啼笑皆非,自顧自地笑了一下。

韓逢端著熱粥進來時,渾身赤-裸的林奇正彎著腰在床榻旁的案幾上找自己的長褲,豔紅的燭光照在玉一樣的身體上,韓逢倒吸了一口氣。

林奇聽到誇張的抽氣聲,回眸望向韓逢,他長發披散,麵色泛著粉的慵懶,眼中含波,輕易地就勾起了韓逢在床上的回憶。

“韓逢——”林奇驚訝失聲道,“血。”

韓逢如夢初醒,忙空出一隻手捂住鼻子,林奇上前接了食盤,哭笑不得道:“怎麼、怎麼……”後頭的他實在問不出口,搖著頭放好食盤,重新縮回被子裡,對還在手忙腳亂擦拭鼻尖的韓逢低低道:“過來。”

韓逢吸著鼻子過去,小聲道:“屋裡太乾了。”

林奇默默看了他兩眼,“坐下。”

韓逢依言坐下,麵上也不知是因為抹開的血而紅還是因為羞愧而臉紅,林奇俯身去抽他的腰帶,韓逢忙抓了他的手,“你累了。”

“彆吵。”林奇推開他的手,扯下他腰間的玉帶,雙手從寬鬆下來的外袍伸進去,輕輕拉了韓逢的長褲,埋頭鑽了進去。

韓逢悶哼一聲,用力攥緊了手邊的床幔克製,長袍下拱起挪動的頭顱輪廓令他不忍多看,他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要用力,隻能閉著眼睛往後仰去。

林奇沒吃粥,先吃了一頓‘補的’,吃得口舌都酸麻了,咽下以後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這也算是以形補形了吧。

韓逢心疼壞了,摟著他一口一口地喂粥,皺著眉當他是嬰孩般叮囑,“小心燙。”

林奇咽下一口,韓逢便在他的臉上親一下,“子非,我真不知怎麼愛你才夠。”

林奇聽得肉麻,想起他鼻下的鼻血又覺得好笑,餘光輕飄飄地在他麵上掃過,“你這算天賦異稟嗎?”

韓逢麵上一熱,扭過臉在林奇臉上用力親了一下。

朝堂之上亂象叢生,韓逢將嚴甫昭招安他之事半遮半掩地告訴了王太後,全程沒有提及嚴甫昭對他的種種暗示,平鋪直敘忠心耿耿。

王太後聽了也沒什麼表情,“本宮知道了,該給你的不會少一分。”

“臣多謝太後。”韓逢恭敬道。

王太後掃了他一眼,忽道:“林大人最近如何?”

“尚可。”韓逢沒有回避,他知道以王太後所擁有的眼線,即時他有意與林奇表麵疏遠不接觸,王太後應當也不會對他與林奇之間的來往一無所知,一味掩飾反而會讓王太後生疑,倒不如坦蕩些,王太後反而會覺著他並不真心在意林奇。

王太後目光幽幽,似感歎又似欣賞,輕聲道:“患難過的同僚,還是放在心上點的好。”她抬眼望向窗外,宮人們正在侍弄花草,初春時節花已開了足足一片,“人活在世上,有牽掛才立得住。”

“多謝太後教誨。”韓逢低頭道。

王太後發覺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了,補救般的又說了些不疼不癢的閒話,又過了一會兒才打發了韓逢。

韓逢在宮門口遇上了王玄真,拱手打了個招呼,王玄真叫住了他,“韓大人,官運亨通啊。”

“還要多謝國舅當初的引薦。”韓逢客氣道。

王玄真臉色陰沉,“你還記得當初。”

“自然,”韓逢抬頭,直視著王玄真,“我從未忘記曾承諾過什麼。”

韓逢在王太後與嚴甫昭之中周旋,王玄真又何嘗不是,床榻之中嚴甫昭也在惡狠狠地詛咒他的姐姐,而王太後也毫不掩飾她對於嚴甫昭用得越來越不順手的厭煩感。

王玄真有點疲於應付,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還是不擅長弄權。

“既如此,我便敬候佳音了。”王玄真冷淡道,轉身離去。

王玄真等候的佳音並沒有來得太遲。

嚴甫昭反了。

準確的說是嚴甫昭被‘造反’了。

朋黨反水指證,府內還抄出了龍袍寶印,一道旨意下來,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韓逢非常貼心地在旨意下來之前悄悄地告訴了嚴甫昭,留給他足夠的時間逃脫……或者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