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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港口黑□黨本部大樓,地牢。

說是“地牢”,其實已經不那麼準確。

同第二天不見天日、不知時□流逝的囚室相比,現在的待遇已不知道好了多少,——相對而言。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身處牢獄的人來說,這裡依舊同地獄無二。

工藤新一正坐在這□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以琴酒性命換來的地牢裡,發呆。

……這句話從腦袋裡蹦出來的同一時刻他就□□,同時也不知道該吐槽這句話裡麵的哪個部分。是“以琴酒性命換來”?還是“發呆”?

要說起琴酒的話,工藤新一呆滯了一會兒,才從運轉遲緩的大腦裡調出一天前的那副景象。雖然客觀來講時□隻過去這麼短的一丁點,他卻覺得無比漫長,……他已經再也無法取回曾經輕鬆而自信的心態了。

那一槍崩碎的,並不隻是一個人的性命。

太宰毫不留情射出的一槍,幾乎殺死了三個人。

遲鈍了一下,工藤甩了甩頭,把那個血肉模糊的場麵揮去。

歸根結底,高中□□偵探的心底仍然殘存一絲僥幸。

他也是“虛擬現實”的親曆□與幸存□,他留下了那份記憶,知道□時候親眼所見並不是完□的現實;相反,若是沉溺其中,卻隻能距離真實越來越遠。因此工藤忍不住□,琴酒的……屍□和血跡,不是完□消失了嗎?這可不是什麼人力能夠辦到的事情啊,而且連太宰不是都否認了“異能力”的可能嗎?

說不定,琴酒回到了他們原本的世界,正在滿腹低氣壓地給“黃昏”陣營找茬。

說不定,琴酒回到了“純白房□”,正因為自己被“太宰先□”給一槍崩了而黯然落淚呢?

說不定,這個世界同“虛擬現實”一樣,也是虛假的、呢?

第一次工藤新一在死亡現場前閉上了眼睛,寧願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也仍然心懷希望:希望那個純白的孩子隻是藏起來了。

“……”

或許是情緒激烈波□了一下,工藤忍不住乾咳了□聲,用□指狼狽地捂了捂自己的喉嚨。

是,這個地牢確實比昨天那個好了不少。他這一回再也沒□被結結實實困縛在石牆上、雙□被鐵環吊起,他可以自□活□,隨便怎麼走:地牢是鐵籠的標準模式,鐵欄杆比他國小同學的□臂還粗,就算工藤踢的足球能上天入地,憑他男子高中□的正常人□格也沒可能拽開鐵欄杆;不過地牢內仁慈地配給了空無一物的石板床,若是工藤樂意,他還能躺上去睡個一□覺。

除此之□,在工藤新一降落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他也再沒□遭受到任何刑罰。

他或許該慶幸的:這不正好是養精蓄銳的好時機嗎?爭取再□個辦法見太宰一麵,至少話療……不是!工藤實在沒法不□到曾經那麼多犯罪分子訴說完自己殺人□機之後、跪地痛哭不已的場景,卻很難把這個畫麵掛到太宰的頭上。他不□得打了個哆嗦。

——這個先不提!關鍵、關鍵是!

港口黑□黨也根本沒給他任何飲用水與食物啊!!

他可是除了第一天以□,完□沒□任何進食了!

工藤痛苦地□:人類不飲不食能夠存活的極限可沒幾天……他可真是萬萬沒□到,自己還□活□□被餓死在港口黑□黨的可能性。

還是說……太宰就這麼確信,他們這些“□來□”,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逗留超過這幾天的?

遭受刑罰與缺乏進食,令工藤新一的大腦運轉速度十分遲緩。他□時候在盯著地麵上太陽光影逐漸偏遠而頭腦空空如也許久了之後,才能驟然驚醒過來,並且將信將疑:這難不□也是太宰對於一個聰□頭腦的處刑嗎?

——那可就,太過於漫長而折磨了。

不□。不可以。不能夠這樣。

工藤新一掙紮著,命令自己的雙腿□起來,命令自己拚命催□曾經引以為傲的頭腦。□起來!再發呆下去就隻剩下死路一條。工藤終於能對自己承認,太宰在身為港口黑□黨首領時無疑過於稱職,他從未見過太宰這樣冷酷的一麵。所以……快□!快□□解決辦法!在太宰騰出□來解決他們之前!工藤再也不□看見太宰又一次汙臟自己雙□了!

高中□略顯遲鈍地拖著腿走到牢門麵前。他那身筆挺乾淨的寶石藍色帝丹高中校服早就狼藉得不□樣子,在一次次鞭刑與水刑中揉皺□一團,恐怕隔夜的醃菜都比這身校服更像樣一點;但是工藤始終沒把校服脫下來。他始終避免自己思考為什麼黑□黨除去了琴酒上身的□部武裝而給人施以重刑,相反自己狼狽不堪卻還保留著這身衣服;工藤也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在思考時□無意識往口袋或□腰帶那邊探去。

他花了一點時□走到門前,乾脆把□隻□都搭到鐵欄杆上,努力用唾液潤了潤喉嚨,才說:

“你還好嗎?”工藤說出口的同時被自己啞到快沒□人聲的嗓音嚇了一跳,趕緊乾咳□聲,聊勝於無。然後他才補充道:

“五條,呃,……五條先□?”

是的。狀態□顯不正常的五條悟,就被囚//禁在工藤新一對麵的地牢裡。

正如太宰治所說:是“魚餌”。無比□顯的“魚餌”。鉤直餌鹹。工藤略帶譏諷地□:就看誰還上鉤了。

可又怎麼會□人來救他們?那□個看起來是國中□的帶刀少年嗎?另一個沙色風衣的——工藤新一立刻在思路快要觸及到那個人的時候戛然而止。不。他已經確認了:這就是他們最終的底牌,而工藤不會現在把牌打出去。

而在昨夜結束審問的一路上,就連押送他們二人的黑□黨,也同前□天嘴巴被水泥封死般的狀態截然相反,一路上閒聊般故意透露了不少情報出去,包括“姓□是五條悟”、“身份是試圖加入港口黑□黨的新人”、“異能力強勁但是意圖攻擊首領”、“現在人不還是廢了?不愧是首領”等等之類,而說到最後一句恭維時,就連接到命令泄露情報的幾位下屬,都感到畏懼般戰栗了一下,閉緊嘴巴不再出聲,臉上浮現出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