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皇家美人 泊煙 11918 字 5個月前

裴延失笑,把她抱起來,換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手心耐著性子寫到:昨夜在書房看書,一時忘了時間。早上進宮,忙到現在。抱歉。

沈瀠要把手抽回來,裴延抓著她,又寫到:我隻有你一個女人,哪有什麼溫柔鄉?

沈瀠“哼”了一聲,又問道:“皇上召您進宮,是不是要讓您回西北了?”

裴延點頭:最多十日,我便要離京。

“何時回來?”

裴延搖頭:歸期未定。

沈瀠沉默了。她心裡仿佛一下被抽空,很難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要怎麼過。她從前一個人在長信宮,分明也過得好好的。可是忽然間,變得很怕寂寞。人果然不能習慣一個東西,習慣了又拿走,很可怕。

她靠在裴延的懷裡,伸手環抱著他的腰,一言不發。裴延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在她手心寫到:怎麼,舍不得我?

沈瀠失笑,想說才不是,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想起魏氏和祖母的話,她們都要她好好把握機會。否則裴延回去西北,過個一年半載才回來,會不會對她就沒有新鮮的感覺了?到時候要是張家再塞個妾,李家再弄個妻來,她要怎麼辦?

不能再等了。

她抬起手按在裴延的胸前,直視他的眼睛:“侯爺走了,妾身怎麼辦?”

裴延不解地看著她,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沈瀠湊到他嘴邊,與他唇齒相抵,含含糊糊地說道:“您就不打算在離開之前,要了妾身嗎?”

裴延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忽然主動吻他,他已有些招架不住,再聽她話裡的意思,是想跟他圓房。他深呼吸了口氣,按著她的肩膀,強行把她跟自己分開,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在確定她的意思。

沈瀠垂眸,這種話本來就難以啟齒,她如何能再說一遍?她隻是被逼到梁山,不得不走這一步了。

這神情落在男人的眼裡,便是默認了。裴延激動地把她抱起來,大步地走進內室,放在床上。他先把朝服給脫了,放在一旁的屏風上,然後隻著中衣,爬上床,放下了帳子。

現在還是青天白日,帳中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錦被軟枕,還有陷在床上的嬌弱女子。

沈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拉過被子擋住臉。

裴延將她雙手按在頭頂,直直地看著她。她的眉眼,柔得仿佛春水,凝著萬種風情。世間斑斕的色彩散入她的眼中,好像琉璃一樣亮。她的美,能刻入人的心裡。

“您這麼看著妾身做什麼?”沈瀠的手無法使力,隻能蹬了蹬腿,彆過頭。

裴延俯下身開始親她,從她的耳朵親到嘴唇。初時還隻是綿綿細雨,如沐春光。可忽然狂風大作,雷雨交加。沈瀠聽到裂帛之聲,驚詫地看向他。男人已是壓抑得太久,欺身上來,再沒給她反悔的機會。

往常他都是帶著幾分討好的逗弄,動作輕柔。可今日動真格時,卻拿出了戰場上統兵千萬的魄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城略地,毫不留情。

沈瀠疼得叫出聲,渾身都濕透了,早已分不輕是汗水還是口水。

她像陷在沙漠裡麵走不出來,嗓子眼冒火,頭頂是炙熱的太陽。這種感覺,真的談不上舒服。

“侯爺……”她推拒著,男人卻如山一樣地壓著她。

到了這一步,誰都無法退後了。

裴延也渴,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著他,他被本能驅使著。像是中了蠱,而她是唯一的解藥。

*

易姑姑她們都以為侯爺是來找姑娘聊天的,像往常一樣坐一坐就會走。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人都沒從裡麵出來。

紅菱有點擔心,對易姑姑說:“要不要去問問,姑娘午膳還沒用呢。”

易姑姑往明間看了一眼,早就沒有人,兩個人應該轉到內室去了。一男一女在內室能乾什麼?肯定是不能打擾的。她知道姑娘還是完璧之身,侯爺對她好,可始終沒有碰她,估計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再等等。”

這一等,便等到了黃昏的時候。沈瀠實在受不住了,渾身虛弱,在裴延懷裡哭哭啼啼的,要水,要吃的。裴延沒辦法,隻能暫時停住,讓她把易姑姑叫了進來。

紅菱和綠蘿都是不經事的丫頭,就易姑姑是過來人。可饒是易姑姑,見到一室的狼藉,床帳還被拉扯壞了,都連忙低下頭,不敢亂看。

帳上投出的兩個影子還是纏在一起的,沈瀠的手從床帳裡伸出來,想要撈地上的衣服,又被裴延抓了進去。

她無奈,聲音沙啞:“你去弄些飯菜還有水來。”

易姑姑抬眸看了一眼屋中的圓桌,桌上的水壺和杯子東倒西歪的,還有一團水漬。連這裡都沒有幸免。

“是。”

易姑姑得了命令,趕緊從內室出來,還不忘關上門。退出去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兩個影子又交疊在一起,如山巒一樣起伏。

沈瀠哭到:“我不要……你放開我……”

易姑姑關上門,這個聲音越來越破碎,漸漸不成語調。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有些擔心姑娘的身子嬌弱,會受不住。可侯爺這樣從戰場上回來的男人,本就人高馬大的,輕易也不會滿足。

反正姑娘總要經曆這一遭,慢慢習慣了也就好了。

晚上的時候,壽康居的文娘特意來了一趟。王氏聽說裴延從宮裡回來了,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可是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見他來,打聽之下才知道他一回府就到延春閣了,讓文娘來找他。

易姑姑為難道:“侯爺現在,隻怕是不方便。要不你回去稟報老夫人,明日再讓侯爺過去?”

裴延到現在還沒出來。易姑姑下午進去送了飯菜,本想著把屋子收拾一下,可那床上的動靜都沒停歇。嚇得她不敢久留,先退出來了。這會兒去打擾,就跟拔老虎的胡須一樣,她可不敢。

文娘道:“老夫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她已經等了一日,就怕侯爺再不去,她要怪罪在沈姨娘的頭上。”

易姑姑知道文娘是一番好意,歎了口氣,進去走到內室的門邊。

她先豎著耳朵聽了下動靜,好像不似下午那麼激烈了,才說道:“侯爺,老夫人想見您。”

沈瀠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躺在裴延的懷裡。她聽到易姑姑的聲音,動了動身子,含糊道:“你快去……”

裴延看著她,像被風雨摧殘的小花一樣,整個人沒有精神,卻越發顯得水潤而豔麗。他低頭又含住了她的嘴唇,將她整個兒揉在懷裡。

沈瀠真是怕他又胡來,她渾身沒力氣,早已經饑腸轆轆。中午的一頓飯,還是在桌邊用一種近乎羞恥的姿勢才吃到的。

她咬他的嘴唇,踢他的小腿,像一隻被猛虎踩在爪子底下的獵物一樣掙紮。

雖然她的力道跟饒癢癢一樣,裴延還是放開了她。

“你……”沈瀠咬著嘴唇,已經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他的“獸行”。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有這麼多的花樣。每一個都好像把她的尊嚴徹底撕開了,讓她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他看。

她從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這樣,好像那些專供男人尋樂的妓子,偏偏自己也樂在其中,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從前所受的教育,以及她的那些高貴,好像統統都被摔碎了,一點都不剩。

這個男人我行我素,根本不懂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他像頭蠻牛,橫衝直撞,她根本無法自主。

“我去去就來。”裴延在她的耳邊極輕地說道。隻有氣息,但是她聽懂了。

他撩開簾帳下床,沈瀠看著投在帳上那個高大的影子,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男人。他很強大,從那種要征服天空大地的氣勢,能窺見他在戰場上的雄風,極富個人魅力。而且她能感受到男人對於她身體的迷戀,這種無法停止的狂熱,也深深地感染到了她。儘管整個人像被拆分了一樣,可她也感受到了兩人交融時無上的愉悅。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

可是她的心每陷落一點,她就會提醒自己趕緊拔.出來。

他是不可能完全屬於自己的。她可以迎合他,可以滿足他,就是不能喜歡他。一旦喜歡,就再也無法抽身,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而是將身子朝裡,閉上眼睛。

夢再甜蜜,也會有醒來的時候,她需要時刻保持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了寫隱晦,嘔心瀝血,希望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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