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 / 2)

她幾乎無路可逃了

“哈?你要打工?喂喂,是不是貴族日子過膩了,就想體驗平民生活?你們這種貴族少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莫蘭翹著二郎腿說,嘴裡叼著一根電子煙。

不愧是一開始就掉落在本家的幸運兒,現代化步伐遠超於其他人,甚至能熟練地開車了。

“你不也是貴族麼,莫蘭上校。”阿爾伯特不以為然道,放鬆地靠著書架旁邊的牆壁,左手端著一杯大麥茶,“我沒你那麼幸運,有一個有錢有勢的後代供養,所以要自力更生嘛。”

“誒,這麼說來,我都有點慚愧了,哥哥。”威廉正在沙發另一端翻閱一本硬殼的百科全書,抬起臉來,無奈地笑笑,“我從來到現在,一直在拖由衣的後腿。”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阿爾伯特的眼睛在大麥茶的熱氣後麵微微彎了起來,“店主說還缺一個。”

威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過這個方案。他眼睛驀地一亮,合上了書。

“好啊……”他乾脆地同意道。

外出去超市購物的由衣回到家中,就得知了威廉要和阿爾伯特一起去打工的消息。

她瞪大了眼睛,直到把袋子裡的蔬菜一摞一摞放進冰箱,眼珠子都沒有往回縮。

她倒不是覺得他們打工荒唐,而是在意和他們一起打工的另一個人。

那就是安室透。

不過轉念一想,這兩個人完全能夠應對有餘吧,更應該被擔心的,其實是安室先生。

夏洛克有了新的委托,一大早就神經質地在屋裡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在被罵之前,拎著一隻旅行包步伐矯健地離開了,預計明後天才能回來。

於是今晚住宿的隻有四人,威廉可以不用睡地板了。

但是關於床的分配又出現了爭執。威廉體貼地要求自己睡沙發,莫蘭則堅持不和阿爾伯特分一張床。

“會做噩夢的!”他指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阿爾伯特據理力爭道,“你想想,半夜一翻身看見這張臉,絕對會做噩夢!”

由衣不知道他為何對阿爾伯特有如此深的心裡陰影,明明很賞心悅目嘛。如果自己翻身瞥見的是這樣一張臉,絕對會幸福得整晚失眠。

就在她渾身冒著粉色小泡泡的時候,莫蘭嘿嘿笑著提出建議:“那我和她一床吧,畢竟我們以前也一起睡過。”

由衣立刻拉下臉,跳起腳來要反駁,阿爾伯特先開了口:“莫蘭先生,如果你還想要在這裡住下去,最好不要得罪房東小姐哦。”

“你以為我打算一直擠在這裡呀。”莫蘭哼著鼻子說,雖然這樣,他語氣弱了不少,明顯不太想離開其他人。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由衣感到阿爾伯特和威廉最大的區彆就是,自尊心比較強。倒不是自傲或者頑固的那種,而是他不像威廉那樣“靈活”。

威廉可以輕鬆地依賴她,像春風一樣將她包裹,有求於人的時候,也不會很執拗,直接表明想法,商量著就都解決了。

而阿爾伯特,似乎不太習慣表露心跡,換句話說就是城府太深,顧慮也比較多。不太容易靠近,或者真正摸到他的心。

比如昨天,快到家的時候,他忽然拉住她的胳膊,頗為認真地說,希望她不要將自己描述的那個夢告訴給威廉。

她點點頭,第一次思考起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芥蒂。

“這個夢,我隻和你說過。”阿爾伯特笑道,仿佛一朵罌#粟花緩慢綻放,“算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秘密,好不好?”

“嗯……”由衣耳朵紅了,點點頭。

阿爾伯特抬起手,把她的圍巾裹得緊了一些,又拍了拍落在頭發上的雪。他認真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露出一個舒心的笑。

“能來到這個世界,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夏洛特。”

雖然這句話很令人心動、感動,可卻有些沒頭沒尾,甚至還有種傷感的調調。

但是由衣完全沉浸在了花癡的情緒中,一下子忽略了很多、很多。

就在她今天去超市的時候,幾個男人在家裡討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率先提出來的是阿爾伯特:“你應該早就想到了吧,威廉。夏洛特和她父親的存在,說明我確實結了婚,有了孩子。但我卻意外地來到了這個時代,改變了曆史的軌跡,可他們依然存在。你知道的,我已經沒有血脈親人了,那麼他們是如何繁衍下來的呢?”

威廉輕輕地歎息著,莫蘭則一臉震撼,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的情況其實和阿爾伯特是一樣的,隻不過完全沒動腦子思考過。

“不止是你,哥哥,夏裡也存在這種情況。自從他來到這兒後,市麵上流通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裡的內容,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

而我們從倫敦橋墜落時,故事是截至在《最後一案》的。如果夏裡再也不回去了,那麼之後的那些故事取材於哪裡呢?我不認為全是華生醫生杜撰出來的。”

“有可能是麥考夫接替了他的位置,這樣不還是可以繼續叫做“福爾摩斯”探案集麼。”莫蘭試圖找到一種可能的解釋。

兩位莫裡亞蒂同時搖頭,頻率幾近同步。

“麥考夫是絕對不會舉著放大鏡東竄西跳的。”阿爾伯特似乎腦補出了某個畫麵,嘴角止不住上揚,“更準確地說,他更適合做安樂椅偵探。”

威廉也點頭表示認同。

“從“空屋”開始的案件都很經典,在現代也被奉為模板,這樣的案件隻有夏裡才能破解,而且破案的方式也和他如出一轍。”

莫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向後一靠:“所以說,我,阿爾伯特,還有夏洛克,會再穿越回去的,完成人生軌跡,是這個意思吧?”

阿爾伯特沉默,威廉對著他點點頭。

“那你呢?”莫蘭猛地一扭頭,問道。

威廉苦澀地攤了攤手:“我不知道,上校。或許我會和你們一起回去,也或許,我會永遠留在這裡。”

客廳陷入沉默,久久都沒有人再開口,直到阿爾伯特說出了自己的打工計劃。

第二天,由衣先去了壽司店。隻有老板山崎在忙碌,由衣看著一筐筐的食材,都想打退堂鼓了。

“喲,很準時嘛,吃早飯了嗎?喏,這裡有我剛捏好的壽司,隨便吃吧,多少都行,哈哈哈。”老板豪氣地說。

由衣身體比較誠實,撲通一下撲在了餐桌上,抓過一隻盤子,狼吞虎咽起來。

她確實沒吃早飯——這兩天阿爾伯特不知道抽什麼風了,非要自告奮勇做早餐,似乎是想鍛煉廚藝,以免在打工的時候丟人。

他準備食物的背影優雅迷人,令人心動,然而端出鍋的食物,卻令她胃裡翻攪了一整天,並伴隨著惡心、噯氣等症狀。

如果沒有深厚的信任存在,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在飯裡麵下了慢性毒藥,比如砒#霜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