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棠棠被老攻抱住啦】(……(1 / 2)

容棠罵完人也不吭聲, 就那樣維持著怒火中燒的表情看向秦鵬煊,秦鵬煊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宿懷璟動作微頓, 冷冷抬眸掃過去一眼,身後適時傳來一陣恣意的笑聲。

眾人回望,有人身穿朱紅綢緞長袍,笑得很是開懷灑脫, 一邊鼓掌一邊道:“早聽說容表哥身子大好聰慧過人,可惜一直沒時間前去拜訪,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如此看來,母後和祖姑母也能放心了。”

他說著回過頭,看向另一位身穿杏黃色長衣的青年:“二哥, 秦世子想是在等你?愚弟我不是說過嗎,折花會上不拘規矩尊卑,也不必講究開席順序和時間,你一定是近來事務繁忙忘了告訴他們,才害得世子爺挨表哥好一頓罵。”

來人正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兩人不知聽了多少去, 三皇子盛承星臉上笑容洋溢, 二皇子盛承鳴表情卻很是難看。

他先是狠狠地瞪了秦鵬煊一眼, 緊接著就自然而然地將不悅的眼光投向始作俑者容棠身上。

可那幾分怪罪還未落到實處,盛承鳴瞥見容棠身邊坐著的人時,臉色霎時變了, 急忙往前行了半步,又突兀地頓在原地 。

宿懷璟仍坐在容棠旁邊,手沒有拿開, 一眼望去夫夫恩愛得羨煞旁人。

他不語也不動,隻在盛承星跟容棠說話時淺淺淡淡地投過去一個眼神,而後又垂下了頭替容棠按手。

好像這攬月閣中風華正茂、榮寵滿身的天潢貴胄們加在一塊兒也沒容棠幾根手指更值得他多看一眼。

容棠猶豫了一瞬要不要站起來向兩位皇子請安,想了一想,端坐著沒動,隻是隔空衝他們點了個頭算打過招呼。

秦鵬煊前一秒還怒不可遏氣急敗壞的模樣,這一秒卻如同被潑了冷水的落湯雞,咬咬牙站起身來,隱忍地往前行了幾步,垂著腦袋等三皇子吩咐。

盛承鳴視線卻好像不會轉彎,呆愣愣地看了宿懷璟好長時間。

好在宿懷璟跟容棠坐在一起,他這道眼神落過去,不知情的人隻會以為他在看寧宣王世子。

良久,宿懷璟腦袋動了動,輕咳了一聲,將容棠手放下,重新換了隻乾淨的碗,替他又盛了一碗溫熱的乳鴿湯,將先前那碗已經涼了的湯放在自己麵前。

一番動作行雲流水、儀態優雅,做完之後宿懷璟揚唇淺笑,看向人群焦點的三個人,溫聲問:“二位殿下,秦世子,敢問現在能開宴了嗎?”

少年聲如鳳鳴,容顏姣好,一時間閣外春水、閣內樂曲竟都成了他的陪襯。

盛承鳴被喚回了神,連忙點頭:“自是可以,公——”

他頓了一下,轉向秦鵬煊,將話頭接了下去,冷目道:“還不快向這位公子和容世子爺賠禮道歉!”

秦鵬煊瞳孔放大,不甘心地捏了捏拳,佇在原地好半晌,才不服氣地衝容棠跟宿懷璟一鞠躬:“是我莽撞,還望寧宣王世子、世子妃見諒。”

宿懷璟仍舊一副在外不拿主意、全然依附容棠的模樣,於是容棠視線便落到了秦鵬煊身上。

周遭前來赴會的公子小姐、文官學者,幾乎全都有意無意地往這邊張望。容棠睨了秦鵬煊一眼,沒計較他之前的出言不遜,卻仍是道:“見諒不敢當,隻是希望此次折花會結束之後,世子爺能就李小姐一事給我家懷璟一個交代!”

秦鵬煊臉一陣紅一陣白,礙著兩位皇子在場,舌尖都快咬出血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盛承星看夠了戲,揚揚手放聲笑,讓大家繼續享受宴會,二樓角落這一出插曲才算揭過。

容棠喝了一勺乳鴿湯,腦海裡思緒亂飛,本能地便開始思索李盼煙此事有何蹊蹺,卻看見宿懷璟麵色從容地喝了半碗原先舀給他的湯品,然後將音量放輕,帶著幾分不平,更像是有點無理取鬨,問:“棠棠,李盼煙的事為什麼要他給我交代?”

“……?”

容棠正在想這事,宿懷璟就自己湊了過來,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大反派是故意露馬腳還是單純隻是在好奇他剛剛說出口的話。

但好像都不是,因為下一秒容棠聽見宿懷璟不依不饒地說:“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死是活,是流產了還是生了龍鳳胎,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秦鵬煊給我交代?”

他聲音放得很輕,又恰好維持著一個兩個人都能聽清楚的力度,容棠聽完這話,眨了眨眼睛,看向宿懷璟,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微表情,好來分析這段話背後有些什麼深層含義。

可大概他花的時間稍稍久了些許,宿懷璟還沒不耐煩,係統先出聲了:【彆想了,他就是在胡攪蠻纏。】

容棠:“?他圖什麼?”

【誰知道呢?】

係統其實更想說:宿主你要是在現代多談幾場戀愛估計也不會懵成這樣,大反派這表現怎麼看怎麼都像無理取鬨在賣嬌的對象。

不拘男女,反正賣完之後讓另一半哄哄自己就算目的達到。

但係統又不想直接告訴宿主:你快去哄哄大反派吧!

這一點都不科學,畢竟它是拯救男主係統!現在跟宿主狼狽為奸已經很違背主腦意識了,怎麼還能為反派謀福利!?

所以係統明智地不說話,放容棠一個人思索良久,試探著道:“他挺有錢的。”

宿懷璟臉上笑意僵了一瞬,眼睛微微張大,腦袋小幅度地動了一下,顯是很迷惑:“?”

容棠聲音更小,幾乎是貼著宿懷璟道:“武康伯家大業大,秦鵬煊手裡資產雖然比不上我,但也有很多。等折花會結束之後,他上門賠禮道歉,咱們訛他一筆。”

宿懷璟這次真的是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唇角一絲絲揚起幾乎壓不下去的笑意,眸子彎了又彎,惦記著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做些出格的舉動,隻能也小聲地、頭顱抵著頭顱地、說著悄悄話:“不好吧?小產的是李盼煙又不是我。”

容棠理所當然、毫不愧疚:“可你之前說你去風月樓前,隻吃過李盼煙送來的糕點。”

宿懷璟點頭:“是的,所以?“

“所以她給你下藥,她不是好人啊!”容棠說,“且不說我們訛秦鵬煊東西跟她沒關係,嚴格算起來李盼煙還應該感謝我替她出頭。”

宿懷璟笑意愈深,問:“這是怎麼說呢?”

容棠煞有其事地道:“你想啊,她剛小產,秦鵬煊就能一個人出來參加折花會,擺明了就不重視她。而且三殿下辦的這場宴會說起來是才子鬥文的盛宴,但你沒發現麼,也有很多貴女入住淞園了。”

容棠說這些八卦的時候表情很是生動,又要防止自己聲音太大被旁人聽去,又怕音量太小宿懷璟聽不見,所以隻能湊得特彆近,近到宿懷璟能聞見他衣服上熏過的檀香味。

本來該是凝神靜心的味道,宿懷璟卻莫名覺得有一根小羽毛在心上有一搭沒一搭、戲弄似的輕輕撓著。

他又應了一聲,容棠接著說下去:“所以這折花會其實也是一場相親會,武康伯至今沒給嫡子娶正妻,妾室又剛流產。秦鵬煊萬一在這幾天與哪家小姐看對眼了,下聘娶回家做主母,李盼煙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宿懷璟笑著接道:“所以棠棠哥哥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找他麻煩,大家便都知道李盼煙雖是妾室,卻與寧宣王府沾親帶故,便是不看僧麵看佛麵,也會因為你的緣故對她敬重些許?”

容棠點點頭,一臉可愛的驕矜:“嗯!”

宿懷璟止不住笑意,手有些發癢,克製地輕撚了撚,問:“可是棠棠,你真的想要庇護她?”

容棠聞言眉梢輕輕蹙起,考慮了一小會兒,道:“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