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事,張子安聽得非常耐心,直到確定郭冬嶽說完了,才問道:“不知我什麼可以幫忙的?”
郭冬嶽沉澱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說:“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家裡養著兩隻鸚鵡。”
張子安側頭看了一眼理查德,心裡犯愁——要是郭冬嶽現在提出要借理查德一用,他可怎麼拒絕呢?
“不是灰鸚鵡。”郭冬嶽仿佛察覺了他的心思,“是牡丹鸚鵡,一對。”
“哦。”張子安感到安心,但同時又對自己會感到安心這件事心生愧疚。若理查德是一隻普通的灰鸚鵡,他不介意借給郭冬嶽,但是不行……
牡丹鸚鵡,又被稱為愛情鳥,在鳥類中以深情和忠貞而著稱,當它們找到伴侶之後最好成對飼養,否則會鬱鬱寡歡。
城市裡養鳥的人並不少見,鳥類中鸚鵡也是很受歡迎的。張子安知道郭冬嶽還有下文,追問道:“那對鸚鵡,死了嗎?還是飛跑了?”
郭冬嶽搖頭,“既沒死,也沒飛跑,而是送人了。”
很多人都是一衝動就養寵物,養著養著發現自己不喜歡寵物,或者家裡不適合養寵物,便轉手送人,這種情況不值得提倡,但確實很常見。
“那對牡丹鸚鵡也是彆人送給我媽的,我媽很喜歡,經常教它們說話。但是……”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喉嚨,“但是我得的呼吸係統出了問題……”
張子安愣了幾秒鐘,怎麼也無法把這兩件事聯係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人影一晃,有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店裡。
“是psittacosis還是pbl?”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說道。
張子安下意識地看過去,走進來的是孫曉夢。她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白大褂,雙手抄著兜,口罩掛在一側的耳朵上,麵容微微透著疲倦,看樣子是從診所裡溜達過來的。
郭冬嶽臉上的平靜化為訝然,他看向張子安,等待他介紹。
“你們給我等一下,psittacosis是什麼鬼?pbl又是什麼?彆打啞謎,能不能說些普通人能聽得懂的話?”張子安沒急著介紹,而是選擇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虧你還是賣寵物的啊,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孫曉夢沒有客氣,拉過郭冬嶽剛才坐過的四腳鋼管椅坐下,摘下口罩塞進白大褂的兜裡,自言自語般說道:“累死了。”
“什麼常識?”張子安想破腦袋也不記得以前學過什麼叫psittacosis或者pbl的常識。
郭冬嶽略微打量了一下孫曉夢,沉默無語,看上去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張子安一看孫曉夢準備賣關子,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拿出手機搜索“pbl”這三個字母,想查查是什麼東西的縮寫,可惜查詢無果,查出來的東西一看就不對。
孫曉夢哂然一笑,“彆查了,pbl是醫學上的專用術語,從普通搜索引擎上很難查到。它的意思是‘飼鴿者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