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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他能一直不娶,舒家的姑娘能一直不嫁嗎?

心裡有了對策,劉子嶽站了起來:“我去會會他們!”

***

隻等了一刻多鐘,舒耀便看到了劉子嶽出現在花廳門口,心裡竊喜,還是夫人有辦法,帶上雅琴果然好使。

“臣舒耀見過平王殿下!”

舒雅琴是第一次見到劉子嶽,隻瞟了一眼,臉就羞紅了,跟著站了起來,細聲細氣地說:“民女見過平王殿下!”

劉子嶽走到上首的位置,擺擺手道:“征遠侯和五姑娘不必多禮,聽說您二位是來探病的,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們有心了。”

這話說不出的諷刺,傷都好了才來探病,而且還是空著手來的,這不是搞笑嗎?

但舒耀卻像是沒有聽出來的似的,輕咳一聲道:“殿下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家人應該的。殿下傷勢好轉就好,你是不知道,舒雅昨日從她外祖家回來,聽說你受傷的事可難過了。”

劉子嶽淡淡地回了一句:“五姑娘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舒耀歎了口氣,“聽說殿下去南越的事已經定下來了?”

劉子嶽點頭。

舒耀主動開口道:“那您跟雅琴的婚事不若提早辦了吧,讓她隨您一塊兒去南越。您身邊有個人照顧,娘娘也放心。”

劉子嶽輕輕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府中上下幾十號仆人,我缺人照顧嗎?”

如此直白的話堵得舒耀臉一紅,呐呐地說:“這哪一樣啊?下人笨手笨腳的,哪有枕邊人貼心。”

原本還笑著的舒雅琴聽到這話眼睛一紅,眼淚跟水龍頭一樣,說開就開,又開始小聲啜泣了,看起來我見猶憐。

但劉子嶽不吃這一套。

舒雅琴或許很無辜,今天也很難堪,但造成這一切的是舒家人,是她的親人,跟他這個受害者有什麼關係?

劉子嶽聽明白了,舒耀是來催婚的。他直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我做不了主,征遠侯還是上奏陛下吧,陛下會安排的。”

既然訂親沒經過他的同意,那結婚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見了。

但顯然不可能,親王的婚事豈能隨隨便便,從現在開始準備到過完禮都得好幾個月,欽天監還要算合適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排在劉子嶽前麵的吳王今年才十七歲,還沒成婚。

哥哥都沒結婚,哪能先到弟弟,這事在陛下那邊都通不過,肯定要他們再等一兩年。

不過舒耀今日來也不是為了讓劉子嶽馬上成婚的。

他訕訕一笑:“陛下日理萬機,這事舒妃娘娘允了,咱們可以先下聘,等過完年,吳王殿下成了婚後,雅琴也及笄了,正好將你們的婚事提上日程,免得耽誤了時間,殿下以為如何?”

下聘?原來是盯上了他昨天才進口袋的五萬兩銀子啊。

劉子嶽諷刺地笑了笑:“既是舒妃娘娘允的,征遠侯找舒妃娘娘就是,找我做什麼?母妃想必替我準備好了聘禮。”

嗚嗚嗚……

舒雅琴麵色慘白,眼淚跟牽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地往下滾,眼神委屈巴巴地望著劉子嶽:“殿下可是對民女不滿,民女以後一定改,請殿下不要嫌棄民女,您,您若是不要民女,民女就沒活路了!”

一番話說得磕磕絆絆的,中間無數次因為哽咽而停頓,看起來端是可憐。

可惜劉子嶽是個鐵石心腸的,他揚起笑容,輕佻地說:“五姑娘漂亮溫柔,我能有什麼不滿?不過婚姻大事,本就該由長輩做主,征遠侯找父皇母妃就是,跑過來找我說這些是什麼道理?”

他這話有理有據,無懈可擊。

但舒耀看上的是劉子嶽手裡的銀子,陛下賜了五萬兩,後宮的娘娘和晉王等人又送了他一筆銀子,再加上府中最近變賣的財物,劉子嶽手裡有十來萬兩銀子。這麼大筆銀子,誰不眼饞?

劉子嶽養在舒妃名下,這些銀子就該是他們的!

“殿下說得是,娘娘說了,殿下長大了,這事便讓殿下自己出麵處理。您看,您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雅琴也長大了,將婚事早些定下來對大家都好,您說是不是?”舒耀搓著手道。

劉子嶽攤手:“我沒不同意啊,能娶侯爺家的姑娘是我之幸,不過這事沒有我自己出麵的道理。征遠侯應該比我更懂這個理才是!”

舒耀被劉子嶽的油鹽不進搞得很窩火,又不好發作,隻得強忍著怒氣道:“殿下說得是,殿下養在娘娘膝下,叫了臣十年舅舅,臣就舔著臉充一回長輩。這事由臣出麵,殿下準備準備,明日就下聘,儘早將婚事定下來,等殿下去了南越,府上臣替您看著!”

劉子嶽意外地看著他,為了要錢,舒家人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好啊,不過嘛,”劉子嶽刻意停頓了一下,“聘禮這事也勞煩征遠侯了,回頭父皇和禮部那邊應該會補上的。”

禮部那邊準備的東西都有單子,他能貪墨嗎?

舒耀見兜了一圈都被劉子嶽糊弄過去了,乾脆直白地說:“殿下,聽聞陛下昨日賜了您五萬兩銀子,這筆錢拿來做聘禮就是。畢竟你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京城可不好說,雅琴是我們舒家嬌養大的女兒,跟著你去那等地方受苦,你可不能虧了她!”

劉子嶽指了指門口:“不可能,那筆銀子是父皇給我建府的。門口在那邊,愛嫁不嫁!”

舒雅琴的哭聲更可憐了,一雙靈動的淚目無助地看著劉子嶽:“殿下,伯父也是不放心民女遠嫁才提出這等要求,殿下莫生伯父的氣,都是民女的錯,殿下要怪便怪民女吧。”

劉子嶽一直不想將矛頭對準舒雅琴,因為她也身不由己。但她自己非要湊上來,就彆怪劉子嶽不客氣了:“五萬兩,你配嗎?”

輕蔑的眼神,奚落的語氣,舒雅琴這樣的閨中女子怎麼受得了。她捂住嘴哭聲更大,一副快哭暈厥過去的樣子。

舒耀也感覺受到了羞辱,拉下臉,不悅地說:“平王殿下,雅琴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這麼說她合適嗎?”

劉子嶽譏誚地反問:“那征遠侯跑過來用婚姻這個幌子問我要禦賜的銀子又合適嗎?彆說她了,就是征遠侯你的嫡長女,也不值五萬兩銀子!”

被這樣侮辱,舒耀就是泥人也忍不了。他蹭地站了起來,怒道:“平王,莫非是不滿意這門親事?好,好,我們征遠侯府高攀不上殿下。”

說完拽著舒雅琴的袖子就走:“木頭一樣,還留在這裡被人欺辱嗎?”

伯侄倆氣衝衝地走了,陶餘想追出去說兩句圓場的話,但見劉子嶽一臉不屑,又頓住了腳步,隻是不大讚同地說:“殿下,這事若傳進宮裡……”

“怕什麼?父皇前一天才賜了我銀子,舒家今天就瞄上了,這事就是鬨到禦前我也不理虧。”劉子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陶餘說,“將當時定親的信物拿出來,找兩個彪形大漢,兩個嘴巴會說的婆子,將這東西還回征遠侯府!”

陶餘吃了一驚:“殿下,您這是要解除婚約?征遠侯恐怕不會答應。”

陶餘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基本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彆看征遠侯說得厲害,但真退婚,鐵定一萬個不願意。

劉子嶽輕輕一笑:“我知道,但今日大家都看到征遠侯怒氣衝衝地從我府中出去了,咱們就將這事給做實了。就說征遠侯心疼女兒,不滿意平王要發配到南越,因此提出解除婚姻。他若是識趣見好就收,還落個疼女兒的好名聲,也是他舒家主動要解除婚約的,不然便將今日之事傳出去,讓世人看看他舒家是如何算計陛下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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