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2 / 2)

麒麟兒 三春景 5100 字 5個月前

事實也是如此,許盈知道自己有上輩子的記憶是揀了大便宜了,起點就要比其他人不知道高出多少

!但他並沒有因此就放鬆自己,因為他很清楚,以他的出身和起點,佷容易就能過上輕鬆的生活。這種情況下,他一旦放鬆,很有可能就會沉溺於輕鬆舒適的日子。

絕不能開這個頭!

他以極其刻苦的方式來讀書,沒有一天放鬆!正是因為在《論語》上自身的努力已經到了一個臨界值,他才轉而讀《詩經》的,就當是一種預習了。等到真的講《詩經》的時候,心裡有了底,學習效果也能更好。

《詩經》三百零五首是孔子選的,到了如今又因為學派不同有理解上的差異,許盈讀的是《毛詩》,這也是如今比較普及的一派。

《詩經》雖然和其他‘四經’一樣都是經典,但它的本質是不一樣的,因為本身就是歌謠,所以最為適合的就是不斷誦讀。特彆是風雅頌中的‘風’,更是活潑明快,和其他經典相比,就像是一個鄰家少女之於老先生。

許盈上輩子就很喜歡《詩經》了,其中能夠背誦的篇目也有幾十篇(有一些是語文課本上有收錄,但大多數是許盈自己喜歡,讀的次數多了背下來的)。此時不分篇目,一篇一篇背下來倒是比想象中簡單。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這輩子的頭腦要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的問題,這輩子背書確實比上輩子要容易。達不到過目成誦的地步,但朗朗上口的文章大聲誦讀三四遍,也就能勉勉強強背誦了。

雖然想要背的流利、事後不會很快忘記,還需要一遍一遍地重複誦讀,但相比起上輩子的普通人水平,這已經好很多了。

許盈非常喜歡誦讀《詩經》,真正覺得越讀越有收獲,越讀越能解其中真味...當然,前提是忽略《毛詩》中此時學者對《詩經》的解讀——此時對《詩經》的解讀實在倒胃口!一幫儒家門徒們搞錯了孔夫子‘詩三百,思無邪’的思想,紛紛對《詩經》做出了自己認為的解讀。

或許,有些儒家門徒是真心覺得該這樣解讀的吧。

按照這些人的想法,‘思無邪’幾乎等於‘滅人欲’,人欲沒有了,自然思想端正。

比如《關雎》一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這是明擺著的求愛,但按照這些人的解釋,愣是

能夠理解為‘後妃之德’!

正常人誰能這麼理解?

這群儒家學徒們之所以如此,那也是‘被逼的’!畢竟他們先確定了‘思無邪’的總體框架,連《野有死麇》這樣赤.裸.裸的偷情詩都可以說是男子無禮,女子貞烈拒絕,歌頌了詩歌中女主人的操行品格......

他們已經定下了這樣的基調,總不能在《詩經》開篇第一首的《關雎》上就拉胯,說這是求愛,講的是男女情愛——這就是自打臉了!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找解釋,事實上一開始還真沒讓他們找到‘正確的理解’,畢竟這需要很大的腦洞。相比起《詩經》中其他早早找到‘正確解讀’的篇目,《關雎》作為開篇,卻是很遲才有了公認的解釋。

這種腦洞比後世的語文理解還厲害,理解好歹還講點兒基本法。這個的話,完全就是按照定下的框架生拉硬拽。

對於這個問題,許盈向裴慶抱怨過多次了:“這是哪位大家解的?還說是儒生呢!孔夫子知道,該教訓這欺師滅祖的弟子了!”

許盈在讀《詩經》之餘,自然也沒有忘記如今正在專攻的本業《論語》。

他讀書時有一個上輩子就開始的習慣,那就是越讀越厚,然後越讀越薄。他現在聽裴慶講《論語》,旁邊就放著一遝釘好的冊子,這不是用來記聽課筆記的,聽課筆記許盈都是直接用朱砂小筆記在書本上,這個本子是用來記一些延伸內容的。

也來不及將裴慶說的都記下來,許盈往往隻會記下出處,回頭再找到那本書,然後工工整整謄抄下來。

這樣讀書,一本書會越讀越厚,牽涉越來越多。但隨著了解越來越多,至於融會貫通,這些東西就不必再翻閱了,而是能夠在腦子裡成為一個有機整體。點到一個點,立刻就能牽連到其他,也不需要提示,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這樣讀書,一開始會很難,因為實在是太繁瑣了!但是隻要度過一開始的‘畏難期’,後麵逐漸上手就好了。特彆是到了最後麵,讀書會變得越來越容易,而且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掌握到了東西,非常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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