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2 / 2)

麒麟兒 三春景 4971 字 5個月前

他搬到了戶外。

這個時候大概是睡的太多,醒過來了。看了看中間的歌舞表演,又看了看許盈,打了個嗬欠:“玉郎覺得不好嗎?”

“不是不好,隻是...”許盈沒說什麼,而一切儘在不言中。

另一邊的吳軻‘唔’了一聲:“若是郎君的話,如此嚴厲倒也尋常,畢竟郎君自己就是‘琵琶精’啊!”

許盈在世人眼裡學琵琶也不過兩年,但一手琵琶已然出神入化。前些日子臨川王羊琮來拜訪,許盈因為裴慶在羊琮麵前多次提到過他的琵琶技藝,所以此時也應羊琮之言,為這位長輩表演了一番。

‘琵琶精’正是臨川王聽完演奏之後的稱讚。

如今這個外號已經不脛而走了!

“玉郎奏一曲罷!不然這些軟綿綿的調子越聽越困。”羅真眨了眨眼睛,提議道。

許盈的琵琶演奏風格與時下確實不太一樣,雖然琵琶自古以來就多鏗鏘之聲,但到了他這裡絕對是把這一點發揚光大了的。

許盈搖了搖頭,但卻沒有推辭。不一會兒劉媚子就捧來了一把在此時看來頗為怪異的琵琶——琵琶的源流說起來還挺複雜的,之所以會造成這種情況,很大原因是因為琵琶在最早時候就不是單指一種樂器,而是一類樂器的總稱。

這些樂器本就有不同的由來,但古人做記述的時候都以‘琵琶’呼之,後人看到難免糊塗。

‘琵琶’最早其實是‘枇杷’,而‘枇杷’二字是指右手彈奏樂器時前推和後挑的動作。也就是說,類似演奏方法的樂器,在最開始的時候都叫這個名字!

而這一類樂器又主要分兩種,一個是本土的秦琵琶,另一個是西域傳來的胡琵琶。秦琵琶雖然產自本土,但也和一些馬背上的遊牧民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一不小心就容易歸類為胡琵琶同源...這也是琵琶來源進一步難以說清的原因之一。

秦琵琶和胡琵琶最直觀的不同,前者主要是直頸,後者主要是曲頸,一望便知——是的,曲頸的現代琵琶主要是胡琵琶,隻能說後來傳播到華夏的胡琵琶後來居上,在民樂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地位,成為了大眾眼中的‘琵琶’。

至於說秦琵琶,則演變成了阮、月琴之類。

而在此時,正是胡琵琶傳入中原的前夕,眼下演奏的琵琶都是秦琵琶。而許盈上輩子學的是胡琵琶,此時學琵琶也是請琴師按照他的意思製成的一把胡琵琶,與當下一般的琵琶自然大相徑庭。

隻不過,就算隻是秦琵琶,此時的琵琶也是各種各樣的...本來秦琵琶就是一種很民間的樂器,最開始時被認為是難登大雅之堂,各種儀式之中自然不會出現它,也就沒有特彆的規範。再加上在傳播的過程中,不同的適應性改變,如今觀之說是千奇百怪也不為過。

光是琴弦,除了常見的四弦外,就還有三弦、五弦。而琴弦之外的品柱,自然更是五花八門,不可統計。

可以計數的琴弦、品柱尚且如此,至於音箱的大小、形狀之類也就更難以標準了。

這也是許盈讓人製的曲頸琵琶雖怪,卻也沒人說什麼的原因——大家都是群魔亂舞,覺得怎樣改好就怎樣改,自然也就不差他一個了!

改的好的自然能夠經過時間的考驗流傳下來,比如說原本曆史上的阮,這就是阮鹹所改製的一種秦琵琶。隻因為他名氣太大,改製的又成功,所以後人乾脆命名為‘阮鹹’了,阮就是阮鹹的簡稱。

劉媚子打開膠盒,將半固態的膠塗在布條上,再用這種布條給許盈纏玳瑁義甲。這當然比在現代時麻煩一點兒,但還在接受範圍內——華夏古代對於膠的理解是很深的,即有‘漿糊’這種黏普通東西的,也有‘魚鰾膠’這種可以黏家具的,調製出適用於做布膠帶的並不難。

此時的琵琶演奏基本用撥片,優點是鏗鏘有力、聲音脆亮,等到了唐以後,手彈琴就會流行起來。除了某些流派保持撥片彈琴外,大部分都會轉變為手彈琴。手彈琴更加靈活快速,可以應對更加複雜的演奏,優勢非常明顯。

而義甲可以說是將兩者優點結合起來了,這也是許盈的琵琶演奏可以高出此時演奏者不止一籌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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