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招了招手,其身後兩名道士拖動繩索,將女童給拽了過去。
“老徐,叫他們放開我,本大人能對付他們。”女童不肯罷休,張嘴還要吹出花影。
“給我把她的嘴堵住。”被稱為老徐的中年男子眉頭直皺,語氣不耐。
“周司晨,此行我們有任務在身,不可胡來。”
“得罪了。”同行之人中一名武夫上前,掏出一繪滿符文的藍布,塞進了女童嘴裡。
眾食客眼見女童被拴住拖走,神色錯愕,沒想到小個頭本事不小。
這還沒動用一身官府法器,就逼得對付一行六人之中三人出手,才幫同伴解了圍。
這邊的酒桌前,裴玉堂眯眼看著走向二樓的九人,轉向季歡問道:“你認識那女人?”
他看出那女童並非真是個稚童,能如此改變體型的異蠱,事實上並不少見。
季歡以蠱蟲止血後,滿臉陰沉道:“在蟲巢內見過,與那柳姓小子是一夥的,隻是不知她何時成了官府之人。”
“她的兩種蠱術都不一般,那花影似真似幻,有些麻煩。”裴玉堂說道。
“是異蠱‘空花’,可吞人精氣,是她在蟲巢撈到的好處,且還是奪自我蝕門弟子。”
“曲家村蟲巢?算算時日,她這第二異蠱應該才孵化不久,不可能蛻變成了二品,還是一品異蠱就有些不好對付。”
兩人說著,於天鬆點頭道:“曲家村蟲巢原主乃是四世蠱師,其精挑細選的四種異蠱之一,自是非同尋常。”
“不過爾爾,我們還是想想如何闖鏡湖,得那‘鏡影’。”皇甫升敲了敲桌麵,示意其餘人快些用食。
水鏡真人以蠱師身份,被人尊稱為“真人”,正是因異蠱“鏡影”的蠱術玄妙如道門道術,叫人分不清是蠱術還是道術。
而種種關於“鏡影”的傳言,皆是隻言片語,真正見識過鏡影蠱術的人少之又少。
雙方交手短暫,店內掌櫃和店小二也見怪不怪,並未出麵。
樓外,天色已黑,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烏雲壓頂,電閃雷鳴,狂風順著窗口,灌入樓內。
臨窗的酒桌前,雨水被一層無形屏障擋下,爺孫倆正有滋有味地吃著酒菜。
那少年人用完酒食,正要起身去客房,陡然側目向窗外。
“咦,外麵那些人?爺爺你瞧瞧那邊。”
少年人手指窗外,陰暗的天色下,道道如邪祟般的身影掠動,聚集向城門處。
這座酒樓就在縣城主道上,距城門不太遠。
隔著雨幕看去,這少年人能看到一輛馬車,那車馬停在離城門不遠的一家鋪子前。
眾多拖曳著邪祟的身影聚攏而去,如團團爛泥,在雨幕下滾動,圍攻向馬車。
而阻擋眾多邪祟身影的僅有三人,一僧、一半妖、一武夫。
叫這少年人瞧著不對勁的是,那三人背後各趴著一具骨骸,在輔佐三人對付圍攻之人。
“是泥薩道門人,應該是與人動手不敵,在召同門前去幫忙。”
“那三名與泥薩道交手之人,他們背上的……像是佛骨。”
白須老者一手舉杯,眼內浮現兩抹金光,目光洞穿夜色和雨幕,看得比他孫兒清楚許多。
叫他感興趣的是,那車內之人能收攏這樣三個護衛,還有佛骨傀儡護身,手段不簡單!
再者,泥薩道的一幫道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圍攻那輛馬車,看他們急不可待的架勢,似乎馬車內有他們垂涎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