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翔是市裡重點培養的人才,你上次找人還不嫌丟臉哪。”說起這些事樊文忠就臊得慌,馮燦英沒讀過什麼書,做事小家子氣登不上台麵他都能忍,哪怕她在家悶得慌打牌,他也忍了,偏偏她還出去丟人現眼,黎翔進電力局後,全市的電力係統發展迅速,黎翔手底下帶出來很多人才,省城多次要把黎翔調去省裡,黎翔自個不樂意,真要被馮燦英氣走了,馮燦英就是全市的罪人。
這些道理樊文忠懶得和馮燦英講,講了她也不明白,還反過來鬨得更凶。
他揉揉太陽穴,躺在沙發上不想再說話。
因著馮燦英給戶口本的事,樊文忠好多天沒和馮燦英說話,得知有人借他的名義在國營飯店訂了幾桌酒菜,更是怪在馮燦英身上,家裡氣氛冷到極點,樊玉蘭更不想回家,天天和同學們在外邊混,要讀大學的同學家裡正忙著找關係,樊玉蘭是市長千金,巴結討好他的人自然多,樊玉蘭已經習慣了走到哪兒都是阿諛奉承聲,聽說讀大學要去省城,去省城後會碰到很多官家子女,沒準很多人比樊文忠職位高,樊玉蘭就更不想讀大學了。
讀大學就是浪費時間,她花四年讀大學,周圍的高中同學都結婚生子了,到時候她就是個老姑娘,和周遭人格格不入,就真像唐知綜說的那樣,於是她和馮燦英說不讀大學了,找個好點的單位,不比讀大學差。
馮燦英聽後怒不可遏,“誰說不讀大學的,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讀都讀不了啊,你有這個機會就該好好珍惜。”這幾天馮燦英心煩意亂,樊文忠和她冷戰,打牌光是輸錢,國營飯店的人又打電話來問自己點哪些菜,幾件事加起來她已經夠暴躁了,完了樊玉蘭還和她唱反調。
樊玉蘭,“誰要讀誰讀,反正我不讀,表姐不也沒讀大學嗎?”
把她慫恿去讀書,畢業後好男人都被挑完了,就說班裡的同學,好多人在說畢業後家裡人會給他們安排相親,她讀完大學出來同學孩子都打醬油了。
馮燦英恨不得戳開她腦門看看裡麵裝的啥,蘇姍姍能和她比嗎,蘇姍姍想讀書誰掏錢啊,這妮子,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馮燦英,“不讀書你乾啥啊,你看看那些大學生,哪個不是單位爭著搶著要啊,就說黎翔,他如果不是大學文化水平,敢把你表姐弄施工隊去嗎?”
樊玉蘭和她抬杠,“黎翔是男生,我是女生,沒法比啊,你不常和表姐說文化程度再好不如嫁得好嗎,我不讀大學。”
馮燦英氣得渾身發抖,這話她確實說過,那是在蘇姍姍高中畢業想讀大學的時候說的,她那麼說是因為......哎......
馮燦英不想過多解釋,強硬道,“你必須讀大學,咱家沒個大學生,說出去丟臉,不讀也要給我讀。”
“要讀讓小剛讀,反正我不讀。”
母女兩鬨掰了,樊玉蘭收拾兩件衣服要去同學家住,馮燦英擔心她在外鬨出點事來,女兒是她辛苦拉扯大的,如果在外邊被混不吝的地痞拐跑就遭殃了,以前的馮燦英沒這個概念,自從認識唐知綜後危機感就特彆強烈,趁樊玉蘭在衣櫃邊裝箱子,她偷偷拉上門,順勢落上鎖,吼道,“就在家老實待著,哪兒也不準去。”
樊玉蘭以前不是這樣叛逆的,馮燦英認定有人帶壞了她,得找人查查樊玉蘭的情況。
樊玉蘭見自己被鎖在房間,又是砸門又是摔東西的,霹靂哐當毫不熱鬨。
這邊鬨得雞飛狗跳,而桃花村生產隊卻喜氣洋洋的,唐知綜雖是二婚,但比頭婚的場麵更盛大,來了許許多多陌生麵孔的人,有的是唐家遠房親戚,有的是其他公社書記乾部,客人們太多了,光是準備菜就準備了兩天,廚師請了四個,去隔壁生產隊很多人家借了桌椅板凳。
村民們表現得特彆熱情和積極,年輕媳婦們負責上菜,大娘們負責洗菜切肉,年輕小夥子幫忙挑水跑腿,年紀大的老頭子們幫忙招呼客人,酒席沿著唐知綜家的院壩擺到竹林裡,每桌12個菜,每個菜都是由石林準備的,分量大,也彆受人歡迎,便是縣裡幾個當官的都吃得滿嘴流油,誇唐知綜有良心,以為唐知綜摳摳嗦嗦舍不得花錢呢。
客人們太多,吃過酒席縣領導們識趣的先走,免得待著其他人不自在,而唐知綜和蘇姍姍出來敬個酒沒來得及吃口飯就得起身送客,忙到晚上倒也累得不行,唐家許多親戚是唐知綜沒見過的,由高翠華安排住到唐知國唐知軍他們家裡去了,如今有電燈了,村民們忙到半夜幫忙把鍋碗瓢盆洗乾淨,桌椅板凳通通還回去才走的。
鬨哄哄的地,隨著燈光暗下,驟然安靜下來,婚房稍微布置過,床單被褥通通換了紅色,唐知綜筋疲力竭的回到房間,和蘇姍姍嘀咕,“以後再不結婚了,都說撒手不用管,到頭來還是累得快虛脫了。”他被騙了,結婚擺酒席就不是個輕鬆事。
錢大他們和蘇姍姍換了房間,窗戶邊的床也沒了,乍眼瞧著不太習慣,蘇姍姍拉開燈,白皙的臉透著疲憊,明明很累了,心底卻興奮著,蘇姍姍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覺,她坐在凳子上,揉著毛巾擦自己幾的頭發。
夜很靜,鬨哄哄的耳根子突然清淨下來,唐知綜有些不習慣,他背過身換了衣服,倒在床上,猛地吸了口曬過的被褥,許久才緩緩轉過身,見蘇姍姍低著頭,烏黑的頭發隨意散著,他往裡邊挪了挪,腦袋蹭著枕頭,想到自己頭發也是濕的,撐著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問蘇姍姍,“你睡裡邊還是外邊?”
蘇姍姍動作頓住,抬起頭,臉紅成了柿子,“隨便,都行。”
唐知綜把自己睡習慣的枕頭換到外側,“那你睡裡邊吧。”他習慣睡外邊,尤其夏天的時候,窗外的風吹來,睡外邊涼快。
鄉下的床就是個架子,想坐在床上靠會的話後背隻得貼著牆,唐知綜嫌牆有泥,弄了塊木板做床頭,結婚前要高翠華縫了個床頭枕,這會兒靠著床頭枕,腦袋昏昏欲睡,他和蘇姍姍說,“你上床後喊我,我關燈。”
鄉下的燈是用繩子連接開關拉的,在他手邊,唐知綜閉著眼,尋思著自己眯會,就眯一會,畢竟是新婚夜,還有事情要做呢。
哪曉得這一眯就眯到了大中午,窗戶掛了窗簾,感受不到太強烈的光,他渾身像被車輪輾過要散架似的,又酸又疼,唐知綜夾著被子,伸了個懶腰,怔怔的躺著不想動,突然,腦子裡竄過什麼,他嗖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低頭檢查起來。
隨即,他臉色大變,朝外喊道,“石林石林...”
作者有話要說: 待開勵誌文《家祭無忘告乃翁》<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color:pink#9900ff" VALUE=《家祭無忘告乃翁》 OnClick=window.open("et/onebook.php?novelid=4186248")>
德高望重的文淵閣大學士病重,在子孫科舉前夕留下‘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喟歎後閉上了眼。
哪曉得子孫不成器,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沒幾年就把家業敗儘了,
痛心疾首的他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從此,振興家業成了他的使命!!
《家祭無忘告乃翁》手機版鏈接<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color:pink#9900ff" VALUE=《富貴爸爸貧窮兒》 OnClick=window.open(")>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