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出世,二話不說,朝著眾修就是一聲怒吼。
這聲怒吼不僅帶著極強的威壓,並且還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
嘩啦—
傾盆的雨水如注一般地傾斜。
明明隻是雨水,砸在人的身體上,卻比刀子割肉還要疼。
不好,得快點想個辦法出來。寧晚晚一邊抵擋著暴雨,一邊焦急地想。
而這時,幾個修為強大的大乘期宗主,早已一躍而起,要合力將那蛟龍拿下。一時空中雷雨夾雜著種種劍氣,場麵混亂之及。
也是這個時候,骰娘大喊∶晚晚,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隻天階絕等的妖獸嗎?寧晚晚也想起來了∶是它?被我師父砍掉了一條前肢的那個?
對,就是它。
骰娘對這隻妖獸其實也知之甚少。
可是,雖然眼下它的身體隱藏在厚重的雷雲裡,可僅僅憑著那若隱若現的身體,骰娘還是一眼看到了,這隻蛟龍的身上,確實少了一條前肢。
三條腿的妖獸看上去有些不協調。
不過,這並不妨礙它周身所散發的淩厲氣勢。那畢竟是修真界唯-—個的天階絕等妖獸。
這樣一隻可怕的妖獸,幾個宗主聯手起來,也不過和它打了個平手而已。很難想象,林欲雪究竟是強悍到何種地步,才能砍下它的一條腿來。
不好,幾位宗主並不是它的對手。
寧晚晚雖然自己的修為不算特彆高強,可她整日與林欲雪對戰,培養出來了一種極其敏銳的戰鬥嗅覺。
她能明顯感覺到,雖然敵寡我眾,肉眼看上去,這隻蛟龍像是被仙門的大乘期宗主所包圍了。可這些大乘期的宗主,竟然對這隻蛟龍半點傷害都不能造成。
他們那些鋒利的劍氣打在蛟龍堅硬的鱗甲上,仿佛隻是給那鱗甲增加了一道刮痕,更彆提要透過鱗甲,傷害到鱗甲下的肉身。
而蛟龍的爪子,卻不留情麵地劃在宗主們的身上,留下道道猙獰的血痕。
這樣下去時間一長,宗主們落敗隻是遲早的事。
而一旦這些宗主落敗,下一個受傷的,絕對就是地上這些尋常的普通修士們。
不能坐以待斃,寧晚晚想。
她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以靈力傳音的方式,向所有修士呼喊∶所有修士,聽我的指揮,靠攏布陣!
寧晚晚畢竟現在是盟主的身份。
而且,麵對妖獸潮的幾次戰鬥,她一直都是指揮。這些各門各派的修士們,也都習慣了聽她的號令。
於是在寧晚晚呼喊之後,但凡是還能夠行動的修士,都紛紛朝著寧晚晚所在的方向迅速靠攏。
他們所擺出的劍陣,其實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狂蛇陣。
就連最尋常的築基期修士,也知道狂蛇陣的心決與法門,可以快速地入陣。但狂蛇陣的入門難度雖不高,卻是一個上限非常高的劍陣。
通過狂蛇陣,可以將所有布陣修士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
螞蟻若是數量眾多,也能夠絆倒大象。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也並非真正的螞蟻,而是一個個經曆了長年累月苦修的修士。
三千多名修士集結在一起的力量,足以叫整個天地都變色。於是,在最短的速度內,寧晚晚集結了所有可以戰鬥的修士力量。
而這時,雷雲中的戰鬥也逐漸分出了個高下。
不少宗主以為,憑借著自己這麼多大乘期修士的力量,無論是怎樣的妖獸,哪怕是白虎王親臨,也能同他鬥上一鬥。
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們麵對的,卻是一個遠超過白虎王的妖獸。
那蛟龍一甩尾,其中一個宗主直接被甩下了雲層,生死不明;而眼看著那蛟龍的利爪即將掏開另一個宗主的胸膛,那宗主躲避不及,幾平是要原地等死了。
這時。
一束強而有力,叫人無法忽視的劍氣,自地麵,橫衝直撞雲霄。
轟隆!
劍氣好巧不巧,撞在了那蛟龍曾經受過傷的左前臂處。
若說這渾身鱗甲的蛟龍有什麼缺口,那一定是這裡,不過戰鬥的時候,蛟龍也知道這裡是自己的弱點,以多種防禦法器,將傷口保護的極好。
可眼下,它正要去掏開敵人的胸膛。
也根本沒有防備劍氣會從地麵上過來,這一下猝不及防的攻擊,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破了層層法器,傷到了它的肉體。
蛟龍一聲尖銳的哀嚎。
趁這時,那位險些命喪龍口的宗主趕忙亡逃離。
而蛟龍的左前臂再度受傷,痛苦的記憶再度襲來,它憤怒地瞪向那道劍氣所來的方向,好似要將那裡夷為平地一般。
這時忽然,它血紅的瞳孔猛地縮宿緊。
是她!
蛟龍絕不會忘記這張臉。
登時它欣喜若狂,連受傷後的狂怒都好似轉瞬消失不見。而它貪婪的目光所對準的存在,不是彆人——
正是指揮著所有修士擺出狂蛇的寧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