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因為時空之河的氣息實在是過於特殊了,特殊到這世間沒有一個事物能與它相提並論。也因此,當寧晚晚感受到那自雷靈根內傳來的時空之河氣息後,才會感受到無比的驚訝。
不過仔細一想,若是眼前的武霄的確就是那個千年後的青霄,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隻是在此之前,寧晚晚絕想不到武霄的靈根竟然和自己有著這樣的關係。她不禁想問,倘若要是沒有寧晚晚呢,那他是不是也就沒有雷靈根,沒有這時間的劍意了?
寧晚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有了這一次千年以前的經曆,她可以肯定,這世間的一切因果,都是環環相扣的。哪怕缺少那麼一丁點的細節,事情的走向,結果,都會發生天差地彆的變化。
也因此,寧晚晚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增添了一份信心。
她不再害怕自己對後世產生影響了。
在這個時間的循環中,該有的影響早已產生;與其去擔心影響,倒不如走好眼下的每一步路。
她定下心神來,心中再無旁騖。
接下來,她便專心致誌地給武霄,哦不,給青霄做好最後的收尾工作,縫合了他身上的傷口,又利用靈力加速他身體傷勢的愈合。
一直到日上三竿,武霄從睡夢中醒來,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
醒來以後,興許是因為傷勢已經愈合的緣故,武霄的精神狀態顯得相當好。他興奮地一個打挺就坐直了身體,然後便跳下了床,鞋都不穿便扶住寧晚晚的胳膊搖晃:
“道友,道友!我真的活過來了!我真的真的活過來了,這一切不是做夢吧?”
寧晚晚嫌他聒噪,不動聲色推開他的手:
“是不是做夢,你打自己一巴掌不就知道了?”
武霄傻嗬嗬地笑著,當真就抽了自己兩個巴掌,笑道:“道友說的對,好疼,是真的,我沒有做夢。”
麵紗之下,寧晚晚微微一笑。
武霄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要給寧晚晚道謝,隻聽撲通一聲,他竟然就跪在了地上:“道友大恩大德,武霄無以為謝!請受武霄三拜!”
寧晚晚何曾受過這種大禮,登時一驚,連忙把人扶了起來:
“唉,彆跪彆跪,跪我做什麼,我也隻是隨手幫忙罷了。”
武霄這次卻相當倔強:“道友總說隨手的事情,可是您已經隨手幫了我三次了,無論如何我都欠您人情。”
寧晚晚說:“話不要說的太早。”
武霄怔住:“什麼?”
寧晚晚輕笑一聲,道:“其實,我也有求於你。”
武霄人都傻了:“我?”
他根本想不通,像自己這樣的小廢物,怎麼還能會有幫上寧晚晚的時候。
可寧晚晚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沒有騙你,有一件事,非你不可。”
武霄眼睛睜大,當下高興地不得了:“竟有這種事嗎?道友你儘管說,武霄一定在所不辭!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寧晚晚吐槽:“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武霄嘿嘿笑著:“我就這麼一比方……嘿嘿,道友您就直說吧。”
寧晚晚沉了沉嗓音:“其實我的事很簡單,不過對你要求很高,需要你專心修煉,儘快領悟劍意。”
寧晚晚早已從千年後的青霄本人處得知,當青霄領悟劍意的一刹那,時空之河便會被打開。
蓋因為此時正是青霄與時間劍意圓融貫通的第一次,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次。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就算是等到青霄大乘期修為,也很難完美打開時空之河。
寧晚晚為了早日離開,斷然不可以錯過這次機會。
幸運的是,此時的青霄不過築基修為,距離劍意圓融,倒也的確還有一段時間。
“領悟劍意……”
武霄麵露茫然,完全不明白寧晚晚在說什麼。
這也很正常,畢竟他隻是一個山野散修,修煉多年也不過剛剛入了門。根本就沒人告訴他什麼是劍意。
這也在寧晚晚的意料之中,因此寧晚晚在感受到他體內雷靈根的瞬間,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放心,我會慢慢教你。”
但她沒想到的是,武霄竟提起了一個意外之喜。
“說到這裡,道友,我方才做了一個夢。”
武霄神色認真道。
寧晚晚蹙了蹙眉:“夢?”
“對,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武霄淺淺激動了起來:“我夢到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子,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很親切,在夢裡,他也像道友你一樣,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劍意,還說要教我。”
“我開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便沒有細想,可是道友你如今也問我劍意,到讓我想起來了。還有就是——”
武霄忽然頓住,凝了凝神。
緊接著,寧晚晚看到他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拿了出來,走到茅草屋外。
“你要做什麼?”
寧晚晚問。
武霄回答道:“道友你看。”
話音剛落,武霄竟開始舞劍,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而若寧晚晚沒有認錯,這正是後來太一仙府最成名的劍法之一——
《太一劍法》。
寧晚晚有些怔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她心道:“怎會如此?”“武霄不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嗎?”\而且,他還沒有真正拜入太一仙府的門下,又怎麼會太一仙府的劍法。\
酣暢淋漓舞完劍法的武霄最終給了寧晚晚答案:
“道友,這正是夢裡的老人教給我的。”